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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啪嗒啪嗒掉眼淚。“……小聲?!?/br>陸聲這才抬頭,看到陸余,哭得更狠了,嗓音如同受傷的幼崽,嗚嗚咽咽,無助可憐。陸余半跪在地抱住他,緊緊將他摁在胸膛,“……好了,我回來了。我沒有丟下你……永遠都不會?!?/br>陸聲拱在兄長懷里啜泣顫抖不止,眼淚撲簌落下。看著這一幕,喬今鼻尖酸澀,心臟陣陣隱痛。一小時后,陸聲才被哄睡著了,陸余拿了點冰塊用布包起來,在弟弟哭得紅腫的眼皮上輕輕冷敷。喬今望著窗外的夜色怔怔發(fā)呆,直到陸余出來,他故作自然地問:“陸聲睡著了?”“嗯?!标懹嗫戳搜蹎探衩媲安璞?,一口沒動。他坐喬今對面,點開手機里十幾個未接來電,眉心微蹙,“怪我,把手機靜音。他以為我走了,以為我不要他了?!?/br>“陸聲……為什么會這樣?”自閉癥,厭食癥,會說話卻不開口,陸聲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喬今并不是好奇,而是心疼。陸余沉默良久,久到空氣都似乎凝結,他才說:“我的母親是個畫家,她生下陸聲后就一直精神狀態(tài)不好,有好幾次差點把陸聲餓死?!?/br>“后來奶奶實在看不過去,把陸聲接回了老家,一直到陸聲五歲,他要上幼兒園?!?/br>“但陸聲只上了幾天幼兒園,就被母親偷偷關了起來,每天吃喝拉撒都在一間屋子里,吃的飯都是餿的。幼兒園老師打電話給奶奶,母親不承認把陸聲藏起來了,奶奶氣得一病不起?!?/br>“我回去的時候,奶奶已經(jīng)病逝,而陸聲……他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不會說話,也不笑,吃什么吐什么,渾身臟兮兮的……”說到此處,陸余垂下眼睛,攥住微顫的手指,“他那么小……那么瘦……”陸余第一次知道,原來世上真有錐心之痛。他的弟弟,過的就是這種豬狗不如的生活。那一幕至今歷歷在目,他抱住自己的弟弟,小小的孩子瑟瑟發(fā)抖滿眼淚水,但就是發(fā)不出聲音,一個人在黑暗中待了近三個月。后來,在陸余的精心養(yǎng)護下,陸聲可以發(fā)出聲音了,但依然很少說話。童年的心理創(chuàng)傷與應激障礙,始終不曾遠離他。喬今想去握住陸余的手,給他一點撫慰,但他忍住了,問:“陸聲的爸爸呢?”陸余整理好情緒,眼神微冷:“他?不提也罷?!?/br>一個事業(yè)失敗,整日酗酒,明知妻子高齡生產(chǎn)危險,卻還要生,生下來卻沒盡過一天身為父親責任的男人,沒什么好說的。喬今便不再追問,“陸聲現(xiàn)在很好,他會越來越好的?!?/br>陸聲是個好孩子,但也正因為有陸余這樣的兄長,才能慢慢走出陰影。陸余露出些許疲憊的笑意,“這些話在我心里憋了很多年,有個人聽聽也不錯?!?/br>喬今回到自己的房間后,一夜未眠。天未亮,他獨自整理好行李,坐在酒店大廳。晨光熹微之時,一襲黑衣的女子與其眼角有刀疤的啞巴保鏢進入酒店。喬今眼睫微抬,雙瞳如同毫無雜質的玻璃珠,剔透而冰冷。保鏢輕輕拍了下傅情肩頭。傅情側臉問:“怎么了?”保鏢在她手心寫:衛(wèi)倫傅情翹起唇角:“衛(wèi)倫在這里?”啞巴自然是無法回答,喬今開門見山說:“傅小姐,即便我得罪過你,但也沒到要置我于死地的地步吧?”傅情循著聲音,拄著鋁合金手杖往他那邊走了兩步,“衛(wèi)先生這是什么話?我怎么聽不懂呢?!?/br>“傅小姐聽不懂,但你做的事,我可是樁樁件件牢記于心?!?/br>“那就好?!备登橛鋹偟?,“記著,才能少走彎路。”“彎路?”“我說了,不要靠近我哥。你為什么不聽呢?”喬今:“傅小姐,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yī)生。我不是你的假想敵。”傅情轉瞬沒了笑意,“看來給你的警告還不夠。”聞言,喬今也沉下臉:“你到底想做什么?”傅情:“聽說你的眼睛很漂亮,可以給我嗎?這樣我就開心了。我開心了,也就不計較你以前的錯了?!?/br>喬今說:“你真的有病?!?/br>“你最好相信我沒病,因為精神病人犯罪可以從寬處理?!?/br>“……”喬今一時竟無言以對。鋁合金手杖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磚上點了兩下,傅情走向電梯,“算你命大,下次就不知道有沒有這份好運了?!?/br>這已經(jīng)不是警告,而是威脅了。而喬今毫無辦法,他抓不到傅情的把柄,也拿不到證據(jù)。一個做慈善的盲女,背地竟會三番兩次置人于死地,說出去誰信?傅情心理為何扭曲至此,喬今不知道,但他知道,一天不將傅情繩之于法,他就會一天刀懸頭頂,而他身邊的人也將處于險境。林義與方菲從商務酒店趕來,但見喬今已經(jīng)收拾好,不無驚愕,喬今站起來:“走吧?!?/br>方菲遲疑地問:“不跟陸老師打聲招呼嗎?”喬今沉默須臾,說:“不打擾他休息了。”他就這樣離開了S市。方菲林義看出他心情不佳,沒有多問。喬今眼下略有青黑,他蓋著小毛毯睡過去,即便睡著了,眉心仍微微蹙著。回到B市后,喬今便將自己投入工作中,錄制導師合作舞臺。喬今的不告而別,讓陸余略有不滿,他給喬今發(fā)微信,喬今居然只問他車的賠償。他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語氣難掩煩躁:“你什么意思?”喬今顧左右而言他:“陸老師您報個價,您的車都是因為我才壞的,我應該賠償?!?/br>“車的事不重要。我們見個面?!?/br>“不好意思陸老師,我最近有點忙?!?/br>“……”陸余簡直要氣笑了,“那你什么時候不忙?”喬今是真忙,也是真心虛,訥訥無言。陸余先掛了電話。喬今扶額嘆息,陸余肯定生氣了,但他身邊危機重重,只能先暫時疏離陸余。他不想陸余出事。當然,他也并非坐以待斃,他跟衛(wèi)崇說了在S市發(fā)生的事,希望他繼續(xù)跟蹤調查傅情。如今看來,不是傅情要他的命,就是他把傅情送進監(jiān)獄,已經(jīng)沒有和解的可能。傅情如此,喬今自然不會心軟。衛(wèi)崇點頭應下,同時加派人手保護喬今。錄完導師合作舞臺,決賽在即,人氣最高的莫過于許爍與費燁。正當此時,傳出許爍與喬今住在一起的“緋聞”。這他媽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杰作。許多錢罵道:“盛煌那個腌臜東西,就知道耍陰招。我就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