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東西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周晨望暗自糾結(jié)著，凌希一點點喝完杯中的咖啡，轉(zhuǎn)頭看向他，說：“要不，你先回去吧？”

周晨望眉心一皺，“怎么，我坐在這讓你不自在了？”

“不是?！绷柘Ｃφf，“還不知道手術(shù)什么時候結(jié)束，我們都不回去不太好。”

“得了吧，周晨悅要是知道我把你一個人丟醫(yī)院自己回家，還不得把屋頂掀了。”周晨望說著似乎看到了那副可怕的場面，忍不住喝了口咖啡壓壓驚。

凌希聽到這話，終于露出了個淡淡的微笑，他笑著嘆氣，語氣中滿是無奈，“也不知道晨悅怎么每天那么精力充沛，她對你這個同胞哥哥的婚事好像特別在意?！?/br>
“她就是閑的?！敝艹客⒅柘５男︻仯皰熘鴤€自由撰稿人的名，天天不干正事，腦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樣?！?/br>
凌希靜靜聽著周晨望的吐槽，周晨望語氣帶著嫌棄，細聽卻能聽出一絲寵溺。凌希靠在椅背上，伸長雙腿，感嘆道：“其實你很愛晨悅，我能看得出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她也很愛你，能有一個人真心實意掛念自己，總是好的。”

周晨望聽出凌希語氣中的傷感，心里難得動了些惻隱，“你不是還有外婆嗎？”

“是啊，我只有外婆了。”凌希望著手術(shù)室的方向，“所以手術(shù)一定會成功的?！?/br>
“一定會的。”

兩個人有的沒的聊著天，時間過去的好像比平時更快，五個小時后，晚上十點，手術(shù)室的燈終于滅了。周晨望歪在椅子上睡得正香，凌希突然起身將他驚醒，坐直身子就看到幾個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出來，凌希忙迎上去問情況。

醫(yī)生朝他點點頭，“手術(shù)很成功。”

周晨望明顯看到凌希松了一口氣。

外婆要先被送到重癥病房觀察12個小時，期間不允許探望，凌希趴在窗戶上朝里張望，什么也看不清。周晨望勸了好半天，凌希才決定先回家洗澡換身衣服再來。

兩人剛回到周宅車庫，碰到了晚歸的周晨沐，周晨沐看著一同歸來的人，頗有些吃驚，帶著探究的眼神朝他們走過來，“這是去約會了？”說罷才看到凌希一身狼狽，探究的意味不由得更深了，“凌希怎么了？”

周晨望往前站了一步，將他落在凌希身上的目光牢牢擋住，語氣不善道：“關(guān)你屁事?！?/br>
說罷頭也不回望屋子里走，凌希對周晨沐略點了個頭，也跟在周晨望身后走了。

周晨沐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鏡，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有意思?！?/br>
凌希的衣服干了一半，貼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剛才一直為外婆擔(dān)心倒不覺得有什么，這時候回到家就只想趕快洗個澡。

周晨望像以前一樣窩在沙發(fā)上玩手機，讓凌希先洗。他們的套房里只有一間浴室，緊挨著周晨望那間臥室，坐在小客廳的沙發(fā)上，剛好能看到浴室的門。

浴室的門和房門一樣，用的是實心的木頭，一點兒也透不出光，周晨望翹著二郎腿開了一把游戲，今天的心思卻怎么都集中不了，耳中總是聽到一些別的聲音，像是浴室傳來的水聲，又不像。

周晨望心中莫名焦躁，連放了好幾個空槍，被別人鎖定了位置，一槍爆頭。

周晨望罵罵咧咧退出游戲，準(zhǔn)備開下一把，忽然聽到浴室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么東西倒地的聲音。

周晨望一下子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沖到浴室門口敲門，“凌希，怎么了？”

沒有得到回應(yīng)，周晨望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卻什么也聽不到，連淋浴的水聲也沒有。

“凌希，你沒事吧？”周晨望又敲了幾下門，不由得想起網(wǎng)絡(luò)上報道的有人在浴室滑到，頭嗑在浴缸上當(dāng)場死亡的新聞。

周晨望猛地拍了幾下浴室的門，“凌希，你再不回答我，我就進來了?！?/br>
等了幾秒仍然沒有得到回應(yīng)，周晨望用力一撞，門輕易開了，原來凌希沒有鎖門。

浴室里漆黑一片，開門后，客廳的燈光從門口照進來，周晨望看到凌希光著身子蜷縮在浴室的角落里，淋浴噴頭摔在地上，斷成了兩截。

周晨望忙走進去，只見凌希用力抱著自己的膝蓋，身子抖得厲害，白皙的皮膚上布滿點點水珠，被打濕的頭發(fā)溫順貼在臉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可憐。

第9章大概是瘋了

周晨望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凌希。

脆弱、難堪、可憐、無助。

他蹲在浴室角落，以嬰兒的方式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指尖太過用力，掐的泛白，后背不停抖動著，未擦干的水珠順著凈白的背脊滑落下來，滴在地面。

“你怎么了？”周晨望不敢上前，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出聲詢問。

客廳的光在浴室地面照出一個長方形的光源，或許是感覺到有人說話，也或許是再次看到了光，凌希發(fā)抖的沒那么厲害了。

半晌，凌希一只手撐在地上，準(zhǔn)備站起來，腿下一軟，眼看著就要朝著浴缸栽去。

周晨望眼疾手快沖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凌希還是踉蹌了一下，撲在了周晨望懷里。

周晨望一只手?jǐn)堅谒难?，一只手扶著他的肩膀，鼻尖碰到了凌希濕潤的頭發(fā)，一股清爽的薄荷香氣瞬間充滿鼻腔。

凌希還光著身子。

感受著手下濕滑細嫩的肌膚，周晨望覺得渾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凌希大概也被這一場景嚇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那個……你沒事吧？”周晨望出聲打破了尷尬。

凌希忙從周晨望懷中掙脫，以最快的速度扯下置物架上的浴巾裹在身上，低著頭小聲回道：“……我沒事，謝謝。”

他的臉仍有余悸般的蒼白，耳根卻紅了一片，他用手擋著浴巾，不敢抬頭看周晨望，“我穿衣服，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哦?！敝艹客D(zhuǎn)身離開，緊張的差一點同手同腳，順手準(zhǔn)備關(guān)上門，聽到凌希在身后說，“別關(guān)門，浴室的燈壞了?！?/br>
周晨望腳步一頓，將浴室的門虛掩著留了一條縫，而后走了出去。

凌希穿好衣服出來，周晨望趴在沙發(fā)上玩手機，手機里面?zhèn)鱽懑偪竦纳鋼袈?，在凌希走近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們一人坐在沙發(fā)一邊，周晨望長腿擱在茶幾上，凌希則坐的端正，拿著毛巾擦頭發(fā)，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一點沒有剛才瑟瑟發(fā)抖的樣子了。

周晨望鎖屏手機，轉(zhuǎn)頭看凌希，猶豫著問，“你剛剛怎么了？”

“洗澡洗到一半，浴室的燈突然黑了?！绷柘Ｐ÷曊f。

“你怕黑？”周晨望覺得神奇，凌希都二十六歲奔三的人了，居然怕黑怕成這樣。

凌希垂著頭，手中擦拭頭發(fā)的動作慢了下來，猶豫半晌，才開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