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渺拿著啤酒瓶子哭訴，“你就帶我來這兒回憶年少時光？”

“我也是真的沒錢?。　绷柚t強調(diào)。

“到底怎么回事兒，”程浩渺不解，“你爸媽沒理由這樣對你啊，你不是還順利轉(zhuǎn)院進(jìn)a大本部了嗎？”

凌謙張嘴，又閉上，實在是難以啟齒，干脆拿起酒瓶子噸噸噸就是一頓灌。

吃慣了有機食品，偶爾嘗嘗這樣不干不凈靠重口調(diào)味料掩蓋食材品質(zhì)的垃圾食品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酒過三巡，凌謙終于還是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訴苦。

程浩渺很快驚呆了：“你結(jié)婚了？所以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的天你結(jié)婚了？”

“別嚷嚷了，”凌謙心里煩躁，“就領(lǐng)了個證罷了。他答應(yīng)我過陣子拿到身份證就跟我去離婚?！?/br>
“為什么要過陣子？”程浩渺問。

“不是說了么，因為他的身份證被他父母收走了，他得先想辦法拿回來，”凌謙很不耐煩，“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在聽啊，”程浩渺說，“身份證多小的事兒啊，去補辦一個不就好了？成年人了，真有心要離婚還需要父母同意嗎？”

凌謙愣愣地看著他：“他什么證件都沒有，也能補？”

“能啊，”程浩渺點頭，“當(dāng)然能啊，我補過?！?/br>
凌謙醉醺醺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這人很奇怪啊，”程浩渺放下杯子，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凌謙，“他到底什么來歷你家里知道嗎？我聽著怎么覺得他一直在故意坑你呢？”

第12章一夜荒唐

凌謙大腦泡了酒，反應(yīng)比平日更遲緩一些，一時回不過神來，只知道傻坐著發(fā)呆。

程浩渺酒量比他好，喝得比他少，相對清醒，舉著串兒跟他認(rèn)真分析起來：“首先，他一開始明明說好了不會過來領(lǐng)證，但是來了，對吧？”

凌謙呆滯了幾秒，點了點頭。

“其次，他說自己和父母感情不好，父母扣押他的證件，為了錢犧牲他的自由和幸福，”程浩渺繼續(xù)說道，“可是，他又特別聽父母的話，是不是?！?/br>
凌謙再次點頭。

“他都二十多了，成年了，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沒有自理能力，”程浩渺說，“父母扣他證件他不能去報警嗎，沒錢沒地方住不能去打工嗎？有手有腳怎么會怕餓死呢？”

凌謙皺著眉歪著頭陷入了思考。

“你為什么那天會老老實實領(lǐng)證？”程浩渺看著他，問道。

“我之前答應(yīng)過我媽啊……”凌謙說得很為難。

他這人吃軟不吃硬，最怕別人示弱。當(dāng)初凌風(fēng)姿沖他哭哭啼啼幾個小時，他慌得什么都點頭答應(yīng)了。

“對啊，你是心疼你媽，不想她為了你cao心難過，所以才配合，”程浩渺說，“他跟他父母關(guān)系都那樣了，大不了一拍兩散，有什么好怕的？”

越聽越有道理，可凌謙依舊不解：“那他為什么要故意騙我和我結(jié)婚呢？”

“你弱智啊，”程浩渺急得拍桌子，“那他爸媽是為什么愿意讓他和你結(jié)婚？”

“……因為錢?！绷柚t說。

“對啊，因為錢啊。就你們家這種條件，你就算比現(xiàn)在矮一個頭胖一百斤和我一樣是個混子，想要跟你結(jié)婚的人都能排長龍，”程浩渺說，“你說他是圖什么？”

凌謙瞇著眼醉醺醺看他：“你也知道自己是個混子啊？”

“這不是重點，”程浩渺痛心疾首，“這個人擺明了是看出了你不樂意，所以處心積慮一步一步騙著你領(lǐng)證。你還想離婚，真是想得美！”

凌謙一陣無措，片刻后小聲喃喃：“……不可能吧？”

程浩渺說得很有道理，他心里其實已經(jīng)信了，可感情上卻是不愿意接受。

說好的利益共同體，說好的同盟，怎么能都是騙他的呢？

他還把生活費都給他了。

混亂之際，他突然回憶起了不久前凌風(fēng)姿說過的話。她說，一個家庭是很難走出兩種人的。

相處至今，他當(dāng)然很清楚，貝唯西絕不是一個本分的老實人。

“還不信，”程浩渺嘆氣，“我問你，他有沒有開口問你要過錢？”

凌謙抿緊了嘴唇，眉頭糾結(jié)，沒出聲。

程浩渺直搖頭：“你這個傻子！”

凌謙的酒品酒量都不咋地。

他與程浩渺久別重逢，各自一肚子苦水，聊得很上頭，分別時已經(jīng)臨近十一點。打車花了點時間，回程路又稍遠(yuǎn)，等終于到家，零點已過。

凌謙進(jìn)了家門搖搖晃晃踹下了鞋，光著腳徑直走到貝唯西房門口，砰砰拍起了門。

貝唯西很快把門打開了。

他穿著一身睡衣，頭發(fā)亂糟糟的，不過模樣不像被吵醒，大概剛才正躺在被子里玩手機。

見著明顯醉眼朦朧的凌謙，他一半擔(dān)心一半好笑，伸出手來：“怎么啦，什么話非要這么晚當(dāng)面跟我說？”

貝唯西本意是怕他站不穩(wěn)想扶一下，卻被凌謙用力拍開了。

凌謙拍開他的手后又想把他推開，可惜喝多了軟綿綿的，手上沒什么力氣，按在貝唯西肩膀附近仿佛調(diào)情。

好在貝唯西配合，乖乖往后退了半步。

“到底什么事??？”他問凌謙。

凌謙搖搖晃晃走進(jìn)去，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抱起一個鼓鼓的靠墊，往旁邊用力拍了兩下。

因為酒精而下降的判斷力告訴他這樣的舉動顯得很有氣勢。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騙我了？”他舞著靠墊問。

“??？”貝唯西茫然地看著他，走到他跟前，“你指什么？”

凌謙皺著眉頭，放下靠墊，小聲復(fù)讀了一邊：“我指什么……”

接著，他又猛地抬起頭：“看來你騙了我很多事?。　?/br>
貝唯西愣了一下，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喝多了吧，喝多了早點休息?！?/br>
“顧左右而言他，”凌謙抬起手來，豎起手指晃晃悠悠一點一點，“你有問題?！?/br>
“行，那你說說，我有什么問題？”貝唯西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凌謙在沙發(fā)上扭啊扭，調(diào)整了角度，側(cè)過身正面對著他：“你有企圖，你對我有企圖?！?/br>
貝唯西驚訝地看著他：“什么企圖??？”

凌謙靠近他，放慢語速，一個字一個字小聲說道：“你、圖、我、的、錢。”

“不是，你還不如說我貪圖你的美色呢，”貝唯西很無辜，“你現(xiàn)在很有錢嗎？”

凌謙傻坐著，眨了幾下眼睛，抬手悲傷地捂住了臉：“我沒有，我好窮，我沒錢。”

他說著，悲從中來，帶著哭腔開始抱怨：“我他媽剛才下車還特地看了一下價目表，這輩子沒有做過那么卑微的事情，我今天打車就打了一百多，一共只有五千塊我打車花一百多，這一個月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