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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向女人,當接觸到女人冰冷厭惡的眼神,他驚恐地放大瞳孔。“mama……”“我不是你的mama!”女人突然狠狠地一把推開他,小蘇凌的身體重重地撞在門框上,痛得他眼前一片黑暗。他無助地捂著頭,不知所措地望向自己的母親。往日美麗的臉,此時此刻扭曲得異常丑陋,眼里布滿血絲,閃爍著憎惡的光芒,好像會噬人,看得人心驚膽顫。小蘇凌膽怯地縮成一團。他不懂平時疼愛他的mama為什么會變得這么陌生,他甚至不知自己哪里做錯了,引得mama盛怒。“生日?你的生日是我的苦難日!”女人一步步地走向角落里的孩子,慢慢地彎下腰,伸手冰冷的手指,輕撫孩子煞白臉頰?!盀榱松悖也铧c死了,知道嗎?在產(chǎn)房里疼痛了三天三夜,被下了病危通知書,好不容易生下你,卻引發(fā)產(chǎn)后血栓,我在鬼門關繞了一次一又一次?!?/br>小蘇凌瑟縮,牙齒止不住地打顫。他年紀太小,聽不懂mama什么是難產(chǎn),什么是血栓,但他知道因為自己,mama差點死了。“所以,永遠,永遠不要在我面前提你的生日。”女人輕輕地警告著。小蘇凌低下頭,嚅嚅地說:“我……我知道了……mama……我再也……再也不過生日了……”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地上,濕了一片。如果……他沒有出生就好了。好冷!好頭痛!半夜,小蘇凌發(fā)起了高燒,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頭重腳輕地下床,像幽靈般地在黑暗里游蕩。“小凌?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父親嚴厲地聲音顯得異常遙遠,他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凌!凌——醒醒——”男人溫柔的呼喚聲穿透空間,把他的意識從黑暗中拉了回來。躺在床上的蘇凌緩緩地睜開眼睛,迷蒙地望著一臉擔憂的男人,張了張嘴,沙啞地說:“我……怎么了?”藺封執(zhí)起他的手,緊緊握著,親吻指尖?!皼]事,寶寶,沒事了?!?/br>蘇凌打量四周,看著房間的擺設,辨出這里是他們的臥室。“怎么回來了?”他想撐坐起來,身體卻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藺封忙按住他?!疤芍?,別動?!?/br>蘇凌只好躺下,用另一只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好燙!果然發(fā)燒了。“我要喝水。”他說。藺封立即給他倒了杯溫水,扶著他喂。解了渴,蘇凌繼續(xù)躺下,側身瞅男人。“幾點了?”看窗外的天色,應該是晚上了。“晚上六點半了?!碧A封坐在床邊,輕柔地撩開他的劉海?!岸亲羽I不餓?”“嗯?!碧K凌眼睛半瞇,像小貓般乖巧。十來個小時沒進食,肚子早咕咕叫了,但是發(fā)燒使他沒有胃口。“我讓周嬸煮了粥,要吃嗎?”藺封低問。“一會兒再吃?!碧K凌揪著柔軟的被子,直直地盯著男人問,“我生病了,是嗎?”藺封道:“你發(fā)燒了。”蘇凌扯了扯嘴,笑得比哭還難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不是普通發(fā)燒,是其它病癥。”藺封微微蹙眉。“別胡思亂想,只是發(fā)燒而已?!?/br>蘇凌咬唇,眼睛濕潤,半晌,他崩出兩個字?!敖^癥!”藺封一愣。看到他的反應,蘇凌低低地笑起來,眼淚卻爭不氣地滾落?!拔抑溃∶看挝野l(fā)燒,你都很緊張,催著我三個月體檢一次?!?/br>以前發(fā)燒了,他只當自己著涼了或勞累過度,沒當回事。這一次發(fā)燒,沒有任何預兆,突然失去意識,靈魂墜入了黑暗中,沉睡的過程中,想起了一段埋葬在腦海深處的記憶。那天……他被mama瘋狂的模樣嚇著了,夜里發(fā)燒,在黑暗的客廳里無意識地夢游,被半夜起來喝水的父親看到,責備了一通,他呆呆地聽著,等父親教育完,人往后一倒,昏迷了。第二天醒來,mama一臉疲憊地守在床邊,體貼地揉他的發(fā)絲,溫柔細語,好像前一天那個瘋狂的人不是她。小孩子忘性快,除了謹記自己不能過生日外,其它都忘了。今天,被二嬸的話一刺激,人便不行了,不僅昏倒,還發(fā)起了高燒。如果這都不算重病,那怎么算有病?“是精神方面的嗎?”蘇凌平靜地望著藺封。藺封沉默。蘇凌嘆氣?!半y怪我的主治大夫是季醫(yī)生?!?/br>只有精神有問題,才需要精神科醫(yī)生。他就說嘛,每次去體檢,總要和季醫(yī)生聊很久,季醫(yī)生通過和他交談,記錄他的精神狀況,一年了,真是夠久了,自己也夠遲鈍的。“寶寶?!?/br>藺封伸手想抹去他臉頰上的淚,被蘇凌迅速打開了。“不說清楚,不要碰我?!闭Z氣平淡,態(tài)度堅決,幽深的眼睛里醞釀著暴風雨的前奏。藺封捏了捏眉心,道:“我原想等爺爺?shù)拇髩圻^了后,再慢慢告訴你?!?/br>“不用等了,現(xiàn)在說,我承受得住。”蘇凌下意識地用被子裹緊自己。藺封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里,聲音低沉地道:“一年前,我們在南方度假那次,你發(fā)了高燒,我連夜包機帶你回S市,在醫(yī)院做了全面檢查,最后查出你的病是隱藏在基因里的精神遺傳病,非常罕見,發(fā)病機率很低,但只要發(fā)病,受到刺激,便會不斷地蠶食你的精神意識,最后造成人格分裂?!?/br>說完,房間里寂靜了許久。蘇凌無意識地啃咬手背,咬得狠了,差點出血,被藺封一把拉開,阻止了。“我送你去醫(yī)院。”藺封上前扶起他,蘇凌掙扎。“我不去!我不去!”他一激動,藺封便不敢動了,單膝跪在床上,彎著腰卑微地哄著:“好,好,不去醫(yī)院,不去醫(yī)院?!?/br>蘇凌安靜了下來,情緒不受控制地即將崩潰。“我是不是治不好了?”他喃喃,“以后真的會人格分裂嗎?”“不會!你不會有事!”藺封再也忍不住,抱住他,親吻他的發(fā)際,“我不會讓你有事。后天我們就去L國,好嗎?”“去L國?”蘇凌靠在他懷里,木然地轉動眼睛。對了,早上他們開車來老宅的路上,藺封說過幾天帶他去L國,當時他問去L國干嘛,他故弄玄虛,不肯說清楚。自己還暗忖他越發(fā)出息了,投資L國的生物研究所,果然是為了男男生子。如今知道真相,他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竟然是為了他的病嗎?藺封安撫地輕拍他的背。“L國的芬·史密斯教授專精基因研究,已經(jīng)有辦法治你的病了。只要配合治療,你會沒事的。”蘇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