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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絲毫懼色。這態(tài)度似乎觸怒了天道,那一道劫雷挾著天地之威直直劈下,他在瞬息之間就被打回了獸形。雷光一道接著一道,意識漸漸模糊了。蒼玉恍惚覺得,就這么死去也不錯……或許輪回路上還是能追上小師弟……但是終究還是心有不甘。半妖不為天地所容,為妖族所鄙棄,亦不為人族接受……在入師門之前,他的修煉之路怎一個“艱難坎坷”了得?與妖獸廝殺,遍體鱗傷;秘境奪寶,九死一生……那般困境都挺過來了,不過是區(qū)區(qū)一次雷劫!他猛的睜開眼,卻是愕然——那人、那妖物……正伏在他身上,以身翼護……從沒有人這樣。記憶中……從未有過……他眼睜睜地看著,最后一道劫雷,直直劈到了他身上。不……不是最后……意識重又歸于模糊,但耳邊滾滾雷聲依舊,一下、兩下……他身上的傷勢卻沒再惡化。既然劫雷聲在側(cè),傷勢怎會不再惡化?——自然是那雷劫落到了另一個人身上。……為什么?…………為什么救……他?……蒼玉想不明白,也不愿深想。心浮氣躁、行事莽撞……殺孽過重,恐有入魔之兆……師尊說得對,他確實該去九玄峰的寒潭靜靜心了。但是……為什么……要跟來?九玄峰下是一塊萬年寒髓,便是元嬰期修士都得時刻運轉(zhuǎn)靈力護身,他一個剛剛結(jié)丹的小修士……是去那找死嗎?正這么想著,抬眼卻對上對方“擔憂”的目光,蒼玉像是被蟄到一樣,狼狽偏頭躲開。但這示弱認輸?shù)呐e動讓他極為不適,心里涌動的莫名情緒更是讓他整個人都焦躁起來。于是,他眼神只偏開片刻,就更兇狠的瞪了回去。突然被瞪的白穆:???要不是人設限制,他這會兒就擼袖子揍過去了。他這個受害人還沒發(fā)表什么意見呢,兇手反倒來找茬了?!要臉嗎?!不過,凌霜劍尊顯然沒什么興趣看門下弟子之間的波濤暗涌,他周身的冷氣更凝了幾分,掃了一眼蒼玉,又落回到白穆身上。“隨我來?!?/br>這話落后,他直接御劍離開。白穆:?雖然對現(xiàn)在的情況還有點懵,但是他還是找到了關(guān)鍵:這是,不用再受罰了的……意思?白穆心情一松,忙不迭的跟上去。他就說嘛……除了最后“挖金丹”的那檔子事兒,凌霜劍尊大部分情況下還是個是非分明的好師尊。白穆跟著劍尊到了他的洞府,然后得了一把劍。劍身纖薄、卻是吹毛斷發(fā)的鋒利,劍柄上還鑲嵌著五行靈石。這種石頭能夠吸引天地靈氣聚集,時日久了,甚至能在它所在的地方形成極品靈礦,因為這個特性,一個指甲蓋兒大小的五行靈石都能擱在小宗門當鎮(zhèn)派之寶。而現(xiàn)在,鴿子蛋大的這么一大塊兒,被大大咧咧鑲在劍柄上……白穆:……他覺得自己出門就會被搶。總之,這是一柄兼顧顏值和實力、并且處處顯示出豪奢的大寶劍。雖然在天一宗已經(jīng)見過了很多好東西,但是這會兒白穆還是恨不得焚香凈手,把這把劍供起來。不過,按凌霜劍尊的說法是“先用著”……顯然是因為白穆突破得太突然,他從自己庫藏隨便給白穆拿了一柄將就。白穆:……不將就、不將就。*得了這個一看就很貴的禮物,白穆從凌霜劍尊洞府出來的時候,腳步都很輕快。只是他還沒走幾步,就有一道靈力襲來,這靈力并不強勁,時機卻恰到好處,正好在白穆抬腳往前,重心變化的一瞬間。白穆只覺得腿上一疼,險些從臺階上滾落下去,所幸這種小動作他遭遇得多了,反應早就鍛煉出來,當機立斷地扒住了旁邊的石像,險險穩(wěn)住身體。再抬頭看,旁邊的欄桿上,一個桃花眼青年斜斜依靠在上面。他身上衣衫略有些褶皺,領(lǐng)口也被扯得敞開著。天一宗的弟子服明明是白底藍紋最正經(jīng)不過的配色,可卻被這人生生穿出一種色氣來。再看看那雙眼迷離的倦懶表情,好像是剛剛從哪個姑娘床榻間翻下身來一樣。便是這會兒從他衣襟里面翻出哪個姑娘的唇印,恐怕都不讓人意外。這便是凌霜劍尊門下的第二的弟子,楚青斐。這人好像天生一副深情長相,不笑時都帶著三分情誼,倘若笑了,那真是讓人覺得,他滿心滿眼都是你一個人,那眼中的溫柔只恨不得讓人溺斃在其中。他這會兒就笑了,不止是笑了,還拖長了調(diào)子,情意綿綿地喚了一句,“七師弟——”這話像是帶著鉤子,若是個女郎在這兒,少不得要被勾的臉紅心跳。可惜,白穆是個男的。他完全不為所動,一臉冷漠。楚青斐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白穆的態(tài)度,仍舊笑容滿面地湊上前去,一邊伸手要去扶白穆,一邊嗔道:“師弟,你可真是太不小心了?!?/br>這話說得,好像剛才那道靈力不是他使的一樣。白穆沉著一張臉避開他的手,他可不敢讓這人扶。說不得從兩人接觸的地方輸點靈力進來。楚青斐是單系火靈根,非??怂?,又是元嬰修為,整整比他高出兩個大境……現(xiàn)在是一個了,總是,他隨隨便便輸點靈力過來,就能折騰得白穆經(jīng)脈如同火炙,得專心調(diào)息好幾天才能化去。這些不至有性命之憂,卻非常惡心人的小動作楚青斐從來沒少干。至于捅到凌霜劍尊跟前?白穆也就想想,楚青斐既然敢做,就有一百種手段瞞過去,真捅出去了,得不了好的肯定是他自己,白穆還不至于干這種蠢事。對于這個人,白穆幾乎是把溫夜淺對他的態(tài)度,原封不動地套在了對楚青斐身上:能無視就無視,實在不行,就公事公辦,楚青斐覺得無趣了,當然就沒了折騰他的欲望了。見白穆避開,楚青斐稍顯遺憾地散了指尖的靈力。卻依舊擋著白穆離開的路,兩人就這么僵持著。楚青斐垂眸看著這個被他堵住的小畫妖,那臉和小師弟真是像極了,可他又能輕而易舉地辨出那不同。兩人對他的表情截然相反——小師弟總是歡喜的、羞澀的、或是極偶爾極偶爾、被他逗得狠了,那羞變成了惱、便是這樣也是嗔怪居多;但是這小畫妖卻不會露出這表情,他永遠是冷漠的、警惕的,對著他豎起了全部的尖刺,讓人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