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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月上西樓文案:不受寵的大皇子看上了父皇的廢后:孟言x虞清孟言第一次知道重華宮,是在他十五歲那年。偏遠(yuǎn)蕭索的宮殿,門鎖緊閉。聽身邊的奴才說,重華宮里面關(guān)著的,是父皇的第一任皇后。后來,機(jī)緣巧合下,孟言誤闖入重華宮,他原以為會看到一個絕望的婦人,沒想到,竟見到了一個對月獨(dú)酌的清貴男子……不受寵的皇長子和被廢棄的男后,為了相同的目標(biāo),兩人相互利用,互相扶持,步步驚心。原以為只有利益糾葛,沒想到卻悄然生出一絲真心。高墻內(nèi)外,波詭云譎,這份不為世人接受的禁忌感情,會何去何從……——————————————1、年下,攻受年齡差十歲。2、攻沒有看起來那么傻。3、受曾經(jīng)是真的皇后,潔黨勿入。——————————————架空朝代,請勿考據(jù)。第1章回京干豐三年,大梁國都汴州城內(nèi),一輛青布的馬車正從城門口向城內(nèi)疾馳著。馬車外面看來十分不起眼,就是尋常人家使用的規(guī)格,可周圍卻跟著四個帶刀侍衛(wèi),他們寸步不離地守在馬車前后,看起來風(fēng)塵仆仆,似乎是行了很久的路。這一行人進(jìn)城后腳程也沒有慢下來,驚得城里的行人四處閃躲。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一個小縫,坐在車內(nèi)的少年四下好奇地看著,看了一會,轉(zhuǎn)頭對身邊的婦人說:“母妃,這就是京城嗎?”婦人看起來三十來歲,梳著燕尾髻,頭上只戴了三朵白玉簪花,未施粉黛,但是依舊明艷動人,她順著少年的視線看出去,臉上浮上一層淡淡的愁云,她摸著少年的頭,慈愛道:“這便是京城?!?/br>少年又將車簾子完全掀開,探出頭去細(xì)看,街上人頭攢動,叫賣聲不絕于耳,入眼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他不由得感嘆,“京城可真熱鬧!”說罷回身望著婦人,請求道,“母妃,我想下去走走,活動一下筋骨,坐了這么多天的馬車,身上到處都疼?!?/br>婦人微微蹙眉,制止了他,“如今到了京城,可不像在越州時候那么自由,一切需按規(guī)矩行事,不可任性?!?/br>“那我什么時候可以出來逛?”少年問。婦人伸手將車簾放下,道:“等進(jìn)宮見過你父皇,再做打算。”少年不滿輕哼一聲,忍不住抱怨,“父皇怎么突發(fā)奇想要把我們召進(jìn)宮呢,我覺得在越州待著挺好的,到了皇宮肯定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那還有什么趣兒?!?/br>婦人伸出一根食指,按在少年的嘴上,低聲呵斥,“你要記得你的名字,孟言,便是要你時刻謹(jǐn)言慎行。”叫做孟言的少年忙一把捂住嘴,用眼神示意不會再亂說話。馬車很快到了皇宮,停在側(cè)門,孟言和一個丫鬟扶著婦人下車,他們需在宮門口改乘攆轎。側(cè)門已經(jīng)有一位公公候在那兒了,兩人一下車,他立刻迎上來,俯身行禮道:“奴才給大皇子和蘇貴人娘娘請安?!?/br>蘇貴人忙伸手虛扶了一把,“公公不必多禮。”“謝娘娘?!惫鹕砗?,對著蘇貴人說,“娘娘,奴才叫雙瑞,是分過來伺候娘娘的,皇上說,大皇子和娘娘一路勞累了,今日先回去休息,明日再去面圣,奴才特來迎接娘娘?!?/br>說罷招手讓兩輛攆轎過來,蘇貴人朝雙瑞手里塞了個荷包,和顏悅色道:“有勞雙瑞公公?!?/br>說罷,和孟言分別上了攆轎,由側(cè)門進(jìn)入皇宮,攆轎沿著宮巷一路向前,此時正是申時左右,宮人大多在午歇,一路上并沒遇見什么人。宮巷悠長寂靜,一眼望不到頭,偶爾有一兩個宮人路過,也都默默退到墻邊低頭行禮,無人說話,氣氛一時就變得壓抑起來。孟言在攆轎上四處看,除了高大的紅墻,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到了一個路口,雙瑞示意攆轎停下,對著蘇貴人行禮道:“娘娘,此處向右是皇子們住的長定宮,往前是您居住的翠微宮,您和大殿下要在此暫別?!?/br>孟言一聽,立刻急了,“什么?我和母妃不住在同一處嗎?”雙瑞恭敬回答道:“回大殿下的話,循例皇子出生后都需要挪到長定宮居住,是不可和皇妃同住的,一直到封王出宮開府前,都要住在長定宮。”孟言還欲說些什么,蘇貴人用眼神制止他,對他說:“如此,我們就在此暫別,不必?fù)?dān)心,你若得空,可以到母妃宮里請安。”雙瑞朝著孟言行了個禮,帶著蘇貴人的攆轎往前走了,孟言則被帶向右邊的宮巷,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他看到了長定門。攆轎就在門口停下,四個抬攆轎的奴才給孟言行禮后就告退了,孟言站在門口猶豫片刻,抬手推開了長定門。長定宮很大,一個主殿,兩旁各有四個偏殿,偏殿之間連著幾個耳室,院子的布置也是左右對稱的,各種著兩顆玉蘭樹,中間用一個池塘隔開,池塘的荷花已經(jīng)開敗了,只留下幾個光禿禿的荷葉桿子。宮內(nèi)很安靜,聽不到一點聲音,孟言走進(jìn)去,沿著院子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走到池塘邊,彎著腰,看里面的錦鯉。右邊耳室的門被打開,傳來吱呀的聲響,一個太監(jiān)模樣的人打著哈欠走出來,看到院子里站著個人,嚇了一跳,遠(yuǎn)遠(yuǎn)地呵斥,“你是什么人!”孟言轉(zhuǎn)過身看他,“我是孟言。”那名太監(jiān)愣了愣,瞬間反應(yīng)過來,立刻小跑著走過來,“您是今日回宮的大皇子?”孟言點點頭,太監(jiān)立刻跪下身來,請安道:“奴才興兒,給大皇子請安,殿下萬安!”孟言一抬手,“起來吧,不必多禮。”興兒的動靜驚動了院子里的其他奴才,他們紛紛從屋子里出來見過孟言,原來長定宮一共有八個太監(jiān)和八個宮女,其中分給他的各三人,太監(jiān)興兒和宮女依桃是近身伺候的。孟言分別認(rèn)過人后,指著幾個偏殿問道:“不知我住在哪一間?”他雖沒見過世面,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那間主殿必然不是為他準(zhǔn)備的。果然,興兒忙道:“右手邊第一間,風(fēng)回閣是您的住處,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殿下一路舟車勞頓,先進(jìn)去休息一下吧。”“也好?!泵涎愿d兒走進(jìn)風(fēng)回閣,房間不算大,但是他一個人住綽綽有余,屋內(nèi)擺設(shè)很普通,沒有什么名貴的擺件和裝飾,看來也就是尋常人家少爺?shù)姆块g。孟言看了一圈,沒有說話,他在正廳坐下,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依桃打水進(jìn)來伺候他梳洗。孟言一面洗手一面問依桃,“長定宮還住著誰,怎么看起來有些冷清,我二弟三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