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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但他看面前的男人不似開玩笑,便稟退了左右。此時中年男子才掏出一疊澄心堂紙,遞給崔學政,示意他仔細看看。崔學政接過紙張,面色大驚,喃喃道:“這,這些不是我吩咐崔林燒掉的稿紙嗎?怎么會在你這兒?”他說罷,快速地翻閱了起來,這些澄心堂紙上的的確確是他自己的字跡。他分明記得這些紙張是他當時在篩選院試考題的時候用的,上面寫了不少他中意的題目。這些稿紙竟然流露出去了!崔學政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想必是有人拿此做了文章,不知道這些澄心堂紙是何時流露出去的,若是在院試之前就散布開來,那這次院試豈不是……崔學政想到這茬,心里一沉,面色凝重起來。中年人看到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便開口解釋道:“這些澄心堂紙是我家少爺最近派人搜查到的。不知學政大人可知,近來坊間也有各種傳聞說此次院試提前泄題,有人舞弊。少爺直覺不對,覺得是有人在故意散布謠言,便派人去查探了這些流言的源頭,沒想到真的查出了這些東西。”“你家少爺可是那陸玨,陸弦之?”崔學政不由地問道。“正是如此。”中年男子頷首。崔學政萬萬沒想到,頭一次和陸弦之產生交集竟是因為這科舉舞弊案,頓時心中感慨萬千。隨后他鄭重地向中年男子行了一禮說道:“還請代我謝謝你家少爺!等我處理完這件事必親自上門拜訪?!?/br>“學政莫慌,少爺之所以讓我今晚務必要趕來拜訪您,便是認為此事在院試放榜前尚有轉機?!敝心昴凶有α诵Γ参康溃骸吧贍斦f了,對方明明早就設計了此次科舉泄題,卻至今還未有動作,估摸是想要在放榜之后,找人去江陵府府衙鳴不公?!?/br>崔學政也是個聰明人,聽到這話便明白了什么,迫切地看著眼前的人。中年男子繼續(xù)說道:“少爺認為,若是學政大人能當機立斷,仿照歷年縣試、府試,在放榜之前加試一兩場,重新甄選錄取的生員,便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之前的那場考試,就當做是院試的‘初覆’罷了?!?/br>崔學政剛剛一瞬間也想到了這個法子,他此時正猶豫著,畢竟一旦重新組織院試,某種程度上相當于直接承認了坊間院試泄題的流言,必然要惹來考生謾罵。可若是直接放榜,那就是落進了對方的圈套,只能跟著對方的節(jié)奏走,還不知道到時候是何人來狀告府衙,重新組織院試至少可以掌握主動權。中年男子看崔學政似是猶豫不決,心中暗道少爺果然神機妙算,他繼續(xù)對崔學政轉述陸弦之的話:“科舉取士事關重大,一旦有疏漏便是百口難辯、難咎其責,更何況若是處理不好,書生們憤慨激昂書之以文墨,四處宣揚,想必學政大人也不想看到那樣的后果?!?/br>“此事只能壓一時,遲早要被圣上知道。少爺建議您盡早親自上書給圣上,斟酌詞句,陳明自己職責失誤,自請辭退。您是圣上當初欽點的狀元郎,才名遠揚,又伴圣上多年,圣上也知道您行事光明磊落、襟懷坦蕩,發(fā)生此案必定是遭人陷害。若您自請辭退,圣上反倒多有惋惜,最多讓您在鄉(xiāng)間養(yǎng)望幾年,便會找機會讓您重新復起?!?/br>中年男子說完之后,留出時間讓崔學政自己思量。他拿起之前丫鬟招待時泡好的清茶,潔白如玉的茶杯中,片片嫩茶色澤墨綠,傳來陣陣幽香。他呷茶入口,極其有耐心地等待著。半晌,中年男子聽到崔學政幽幽的嘆息聲,“我竟不如一少年人看得長遠?!?/br>崔學政終是嘆息道:“原定明日放榜。今夜我便重新從那些試卷中選出三百份,再進行一場‘招復’,一場‘再復’?!袕汀瘯r令考生重新做一文章,‘再復’時挨個當堂考教,確保最后錄取的生員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不讓那些鉆營之輩有任何機會?!彼曇衾锿嘎吨环N破釜沉舟的決心,“我明日便上表乞致仕!”“大人高義。”中年男子早在崔學政開始說話時就放下了茶杯,他聽到這話后對著崔學政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隨后又說道:“少爺查到,此事是有人提前設計,多半是您身邊的侍從。這些稿紙是從揚州城西的賭坊里流傳出來的,至于這些澄心堂紙具體是以何種方式流露出去的,還需要您好好審一審身邊之人了?!?/br>崔學政忙喚來管家,讓其將崔林叫來前廳,崔林是他從京城帶來揚州的貼身侍從。原本他身邊伺候的一直都是崔木,但來揚州之前,崔木意外感染了風寒,他便讓崔木留在京城,調了原本在外間服侍的崔林同他一起去揚州,崔林的戶籍是江陵府揚州人,帶上他也方便行事。崔學政有些懷疑,或許崔木感染風寒并不是意外,那陷害他之人從那個時候便開始設計了。只不過最后下手的是崔林,讓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憤怒無奈之情。他一貫處事公正,嚴于律己,寬以待人,對下人常是溫和有禮的,少有苛責,卻未曾想到有侍從背叛他。崔學政自覺未有對不起崔林的地方,而崔林做此事不亞于背后捅了他一刀。崔林大晚上正睡的迷迷糊糊,被管家叫起來,直到走到前廳還一臉迷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崔林看著前廳里只有崔學政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他能感受到那陌生男子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對兩人行了禮,問道:“大人可是有何事要吩咐?”崔學政看著他年輕的面龐,一臉不諳世事的模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崔學政指了指自己手上的一疊澄心堂紙,面色嚴肅地望著崔林質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吩咐你燒掉嗎?”,他緊緊盯著崔林,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崔林原本就摸不著頭腦心下不安,這時瞥見崔學政手上的澄心堂紙,頓時清醒了,忙跪下認錯。“大人,我知錯了,我,我沒有按照你吩咐的那樣把這些稿子燒掉。”他聲音顫顫巍巍。崔學政瞧著他這模樣,便知他還不知道此事牽扯到科舉舞弊案。他心下生疑,便仔細詢問道:“你為何要將這些稿紙散布出去?”崔林自知犯了錯,也不敢搬弄是非來糊弄崔學政,便如實說道:“我在家鄉(xiāng)有個大我三歲的哥哥,前段日子我哥哥被人誘惑在賭場輸了不少銀子,那賭場一直催促他要銀錢,討債的都追到家里去了。我爹娘沒辦法,只能來找我,他們說這賭坊的主人是個喜好書畫的,且最喜歡您的書畫。賭坊的主人說要是能弄到您的書法,就算是不要的廢稿也行,只要能拿到些,便可以抵掉我哥哥欠下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