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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一個下來遞到江深嘴邊。江深一低頭咬住了,然后若無其事地快走了幾步先到車跟前,開了后備箱把購物袋放進去。謝輕舟吃了一路,奈何草莓個頭很大二十九顆實在有點多,吃到公司樓下還剩小半束。路上幾次問江深要不要他都搖頭,送到嘴邊還偏頭躲。到了公司樓下,江深看謝輕舟還在賣力地吃,怕他撐著,“吃不完就丟了吧?!?/br>謝輕舟搖頭,“那多可惜啊,等下騰個袋子裝著給江助理?!?/br>“你還真是什么都想著他。”江深陰陽怪氣地酸了句,“后備箱東西自己拎?!?/br>謝輕舟:“不能留車里晚上直接拿回家嗎?”江深不講理起來,“讓你拎你就拎,這個我?guī)湍隳弥?。”說完一把搶過謝輕舟的草莓花束,走在前面甩開他老遠,一路走一路往嘴里塞。到電梯口時正好消滅最后一顆,江深行云流水地把竹簽抽出來丟進垃圾桶,把包花紙連同里面幾根點綴的滿天星也團吧團吧一起扔了。謝輕舟:“……你不是不吃么。”第24章私生子紅酒品鑒會上有很多江深生意上的熟人,少不了要應(yīng)酬。勒令好江樂不準讓謝輕舟一個人落單,又交代謝輕舟一定要在自己視線內(nèi),也不能喝別人給的酒。江樂大家都認識,從小養(yǎng)在江董事長家的混世小魔王,有江家一眾長輩寵著,還有江深罩著,父母jiejie又都是江氏制藥說得上話的高層。江樂是老來子,比Alphajiejie小十幾歲又是個Beta,既不用承擔重任又不用犯愁嫁人,妥妥兒一隨心所欲吃穿不愁的富貴閑人,最大的樂趣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周圍人時不時就有朝他們這邊看的,想來謝輕舟一身白色修身西裝太過惹眼,五官精致身材纖長,又是生面孔。但江樂身邊站著的Omega就算再漂亮也沒人敢打主意,十有八九不是江家人就是江家內(nèi)人。見江樂小公子和這個Omega雖親近卻不親密,難免有人揣測到江深身上來。素來聽聞江深跟何家的小兒子來往緊密,還有傳聞?wù)f都已談婚論嫁,不知怎么突然帶了另一個Omega來。何見秋今晚也受邀出席了品鑒會,同父母一起過來的,沒帶男伴。若真是一場移情別戀始亂終棄的狗血戲碼,江深又這么高調(diào)地把新歡帶來,等下給何見秋看到必定如仇人相見般眼紅。“江助理,江先生平時愛喝酒嗎?”謝輕舟整晚目光都一直跟著江深,數(shù)著他已經(jīng)喝到第五杯了,有點不放心。江樂聞言,把眼睛從在場的一眾美女身上艱難地挪回來,道:“我哥不太喝酒,這種場合就是應(yīng)酬一下?!?/br>“那江先生有什么愛好嗎?”謝輕舟給江深當了快一個月的助理,除了睡覺時間基本全天候貼身也沒摸清他老板有什么喜好。和他想象中有錢人的空閑消遣不同,江深不煙不賭不好色,非應(yīng)酬不喝酒,飲食清淡每日健身,可謂十分自律。江樂歪腦袋想了想,實話實說:“他這人挺悶的,唯一的愛好就是工作吧?!?/br>兩人低頭說話,沒注意到江深朝這邊過來了。江深:“說我什么壞話呢?”江深手上的酒杯已經(jīng)擱下了,這會兒兩手插兜,筆挺挺地站在謝輕舟跟前,深沉又華美。謝輕舟喉結(jié)滾了滾,“江先生,我和江助理說他可以喝酒,我能開車回去?!?/br>江深挑眉,“你的駕照用過嗎?”謝輕舟點頭道:“用過的,我上大學(xué)的時候開過半年網(wǎng)約車。”江深:“你還打過什么奇怪的工?”“呃……”謝輕舟心說,只要不違背天理倫常,他最窮的時候還真是見錢就去,有工就打。正思考著,不遠處一行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引起了謝輕舟的注意,他聞聲抬頭,不料卻見到一張他差點都快忘了的臉。日子過得太愜意,不開心的事就越來越記不清了。邵震陽面色不善地朝他們過來,看起來肩膀上的傷絲毫沒有影響,依舊是斯文敗類一樣那副楚楚衣冠,看得謝輕舟恨不得撕爛他的虛偽嘴臉再補上兩刀。“江總,好久不見?!鄙壅痍枓焐蠜]什么誠意的笑,主動要和江深握手,眼睛只略略瞥了一眼謝輕舟又落回江深那邊。江深兩手依舊插兜,不為所動,唇角勾出幾分譏誚,“邵總,傷好了?”本來還打算假意寒暄兩句的邵震陽臉上立馬掛不住,他沒料到同是一個圈子的人,江深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氣急之下他一把揪住江深的衣襟,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江深你不要太過分,我誠心想跟你合作,你不同意就算了,找個Omega搞仙人跳陰我是什么意思?”江深擋開邵震陽的手,嫌惡地撣了撣自己的衣服嗤笑,“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很忙,真想算計誰也輪不到你。”“姓江的你再說一遍!”“震陽!”邵震陽剛?cè)滩蛔∫l(fā)作,就被身后一個女人壓低的嗓音急急叫住,還伸手攥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得后退幾步。他們幾人所在這處雖是個不太起眼的角落,但聚會上人來人往,鬧出這動靜難免被周圍人側(cè)目,只是大多裝沒看見罷了。江深沒理會那女人,一字一句對邵震陽刻薄道:“如果邵老爺子知道你強迫一個Omega還得罪了我們江家,你猜他會不會把你這個好不容易才鉆進家門的私生子再扔出去?”邵震陽:“你!”一提到他那個爸邵震陽就沒了底氣,老東西自詡風流到處留種,情婦私生子兩只手數(shù)不過來。他爭強求勝也如履薄冰了好多年才得到賞識,為了個Omega毀掉這一切確實不值。江家和江深都是他惹不起的,邵震陽硬咽下這口氣,轉(zhuǎn)身就要走。“跟我的Omega道歉?!苯罾淅涞?,完全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邵震陽方才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被這一句話激得勃然變色,顧不得體面破口大罵:“他個臭婊子自己送上門兒來的,憑什么要我道歉?”江深眼中透著懾人的寒意,冷刃一般刮過邵震陽的臉,冷笑道:“不如報社媒體你自己選,我明早派人把公安局和醫(yī)院的簽字文件各附一份,連報紙一并送到邵老爺子府上可好?”邵震陽兩手握拳緊抿著唇,他已然被怒不可遏,但理智告訴他必須得忍。“江公子,實在不好意思,都是誤會、誤會!”剛才拽住邵震陽的中年女人見事態(tài)不妙馬上出來圓場,“震陽,你趕緊跟這位江夫人道個歉,媽有點頭疼咱們先回去吧?!?/br>江深對邵震陽這個當情婦的媽連個鄙夷的眼神都吝嗇給,畢竟什么樣的人教出什么樣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