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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尋星來到音樂臺附近。海風很涼,卷起堆在路旁的沙土,眼前迷蒙一片。高余約他來這里,要告訴他一切。江尋星卻反而有些不敢往前走了。他一味的想要逃避,好像只要不問,只要裝作不知道,他所有的猜測就不會成真。司空不會有事,他會認認真真的和司空道歉,然后好好道別。本應(yīng)該是這樣的。可當江尋星走過擋住視線的那堆雜物之后,他卻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干練的西裝外套,長發(fā),紅唇。極為漂亮的、和司空抱在一起,讓他發(fā)瘋的那個女人。江尋星的腳步頓住。這邊沒什么人來,稍微一點動靜都會顯得格外清晰,高余一眼看到江尋星,起身拍了拍褲子,和女人一起向他走來。高跟鞋踩在地上,聲音刺耳,砸在耳膜上。江尋星后退了兩步,怒視高余:“你什么意思?”他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女人。女人卻像是早就知道江尋星的反應(yīng)一般,靠近他,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王芯?!?/br>她露出職業(yè)化的微笑,“是司空的主治醫(yī)生。”江尋星一滯,腦子里響起“嗡”的一聲。王芯看了一眼表,說道:“還有點時間,我們邊走邊聊吧。”說是走,高余卻開來一輛車,走了很長一段山路,女人坐在后座,和江尋星說了很多話。然后,在一處墓園前,車停下了。現(xiàn)在不是掃墓的時節(jié),黃葉落了滿地,頭頂是干枯的樹枝,風從身后刮過,裹挾令人渾身如墜冰窖的寒意。江尋星站在一座墓碑前,上面刻著一個名字。——司空。后腦一片冰涼,害怕、煩躁,各種情緒在看到這兩個字的瞬間噴涌而出,江尋星開始抓自己的手臂,一下又一下,皮膚發(fā)紅,留下白痕,直到沁出血跡。王芯在墓前放下一束花。她看到江尋星的動作,但她沒有阻止。這些事,需要他一個人消化。他們站了很久。高余把車鑰匙握在手中,說道:“時間差不多了,醫(yī)生還有預約,要先走,你要想呆一會就自己想辦法回去?!?/br>江尋星沒有回應(yīng)。高余搖搖頭。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信封。牛皮紙信封,上面什么也沒寫。高余不情不愿放到江尋星面前:“司空給你的?!?/br>聽到“司空”這兩個字,江尋星才醒過一絲神智:“什么?”“不知道?!备哂嗖淮竽蜔?,直接塞到江尋星手里,“我又沒打開看過。”說完,他轉(zhuǎn)頭便走,仿佛不愿意呆在這個地方。——沒人會喜歡呆在這里,太窒息了。尤其是呆在他最好的朋友的墓前。高余和王芯走了。大概過了很久,也許才過了幾分鐘,江尋星終于覺得手臂有些疼,一看,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自己抓出好幾條血痕。高余給他塞了一封信。江尋星顫抖的打開信封。是司空的字。那天,江尋星在墓碑前枯站許久。直到天黑了,視線暗下去,遙遠的一個墓碑上方悠悠亮起一盞昏暗的燈。江尋星這才想起來要走,他叫了一輛的士,的士不能上山,所以他只好走下去。雙腿仿佛已經(jīng)不是他的肢體,腳步沉重,每一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泥濘之中,抬不起來,可他必須得往下走,他得回去,他不想犯病,至少得找個有人的地方,也許在發(fā)瘋時,能有好心人幫忙拉住他,或者報個警。下山的路很長,沒有其他人,只有江尋星,和沿路并不算明亮的路燈。醫(yī)生的話一遍又一遍,循環(huán)在腦海之中。“司空得了胃癌?!彼f得很淡,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很難想象他會得這種病,明明沒有不良嗜好,飲食也很規(guī)律。只能解釋為遺傳,胃癌有百分之五的遺傳比例。”“期間他也在積極配合治療,可這種事,真的說不好。身為醫(yī)生或許不該說這種話,但……老天有時挺不講道理的?!?/br>“那段時間你的心理狀態(tài)也不太好吧?你還在看心理醫(yī)生是不是?所以他不能告訴你,但其實……他也很害怕。”“遇到這種事,沒人會不怕吧,每一天都像是在倒計時,rou眼可見的感受到自己虛弱下去,無數(shù)次的化療、手術(shù),身體因為副作用越來越扭曲,可是不舍得放棄,想抓住那點渺茫的希望?!?/br>“我見過太多病人了。”“但司空他真的很厲害,你到最后都沒看出來吧?”的士在山腳下,上車后,司機打卡計費,駛?cè)胲嚨馈?/br>江尋星倚在窗邊,窗外景象快速倒退。腦子一片空白。得知真相之后,江尋星反而不知道該用什么情緒來面對。那天晚上的事只是一場誤會。司空只是很害怕,沒人會不怕死亡,醫(yī)生只是在安慰他。一個擁抱而已。被江尋星看到了。他的情緒不太穩(wěn)定,心理治療也才進行到一半,但已經(jīng)比以前好多了,不會在漠然的將刀子往自己手上劃,也逐漸不會覺得生命無所謂。但他把所有的偏執(zhí)都放在了司空身上。一切極為微小的細節(jié)、事物,在他眼中都會被無限放大。江尋星說喜歡司空。江尋星說不會放他走。甚至在司空在某一天試探他,問到如果他不在了,就是死了,那會怎么辦?這個問題很不吉利,但江尋星第一個念頭,就是一起死。他的父母就死了,死在他眼前,所以對他來說死是一件很容易的、無足輕重的一件事。他被拋棄過一次,兩次,很多次。所以在看到司空和女人抱在一起時,他犯病了。可他只會發(fā)瘋,不會問,司空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他。司空說得對,他承受不住。當精神支柱沒了,內(nèi)心之中好不容易才構(gòu)建起的,正確的世界也會在頃刻間轟然倒塌。那時候心理醫(yī)生也說,江尋星的心理狀況受不住更大的打擊。絕交吧,絕交是最好的辦法。誰都不許說,等某一天,江尋星好了,想通了,回過頭來找他時,一切都會知道了。的士又路過了音樂臺,江尋星讓司機停車。“嗯?”司機看到了一眼導航,問道,“離你的定位還有點距離。”江尋星說:“我要下車?!?/br>他渾渾噩噩的走在沿海的漫步道上。這片海很干凈,海浪在夜晚里起伏翻騰,卷起無數(shù)朵雪白的泡沫,沖上前,又后退。海景緩慢的向后,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