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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過人,就是那愛跟人的毛病打也打不改。這回剛分手的時候沒見著徐云書來跟,謝榕還以為這人比以前成熟了,現(xiàn)在看來還是死性難改。“李非在你家住著?”阮效玉微微低著頭看他,聲音不大,剛好兩個人能聽見。謝榕沒抬頭也沒作聲,安安靜靜地聽他接下來想要說什么。“突然看你們關(guān)系這么好我還不太習(xí)慣。”“嗯?!敝x榕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忽然沒有聽下去的心思了。“小榕,你比我們大多數(shù)人都更敏感,所以有些事情我不想瞞你,也不想跟你互相試探一樣,我有點受不了?!比钚в裾Z氣平淡,只偶爾有些難察得慌亂?!拔蚁敫罘窃囋?,是真心的?!?/br>說完謝榕抬頭靜靜地跟他對視,阮效玉那眼神兒清清亮亮的,跟大學(xué)第一回見到的時候一個樣,這么多年好像都沒怎么變,謝榕腦子里忽然冒出來個不合時宜的念頭,他跟李非的審美天差地別,唯一的共同點可能就是都喜歡過這雙眼睛,他喜歡里面那點兒干凈的勁兒,不知道李非喜歡什么。謝榕把筆放下抿起嘴笑:“你告訴我是想讓我給你帶話嗎?我很愿意效勞?!?/br>“你知道我什么意思?!?/br>謝榕斂了笑,說:“追之前先處理好你和徐云書的關(guān)系吧,不覺得膈應(yīng)嗎?”阮效玉皺皺眉頭:“我知道,過幾天處理好我就會告訴李非?!?/br>謝榕垂著眼沒接話,看不出來什么表情,阮效玉低下頭比剛才大了點兒聲音:“我知道這么說你會不開心,可是對于李非我好像一直多一些機會,比起別人距離的一百步,這么些年他朝我走了九十九步,所以不管我速度再慢也只有一步的距離,小榕,”他語氣頓了頓,看了眼謝榕?!拔乙欢〞返剿?。”“小阮,一直吃不到的東西現(xiàn)在自己落到了餐盤里,可是上面卻抹了毒藥,你會吃嗎?”“會。”“我也會?!币驗榭上切r光,為了流逝過的年月不惜鋌而走險賭一次,這個選擇無可厚非?!暗侨绻麤]有毒而是放餿了的話,我寧愿連著盤子一起扔掉。”不知道有沒有見過高三時坐在最后一排的保送生,那種不帶惡意的憐憫又慶幸的眼神,謝榕短暫地笑了一下,推開座椅往外走了。“喲,今天下班兒這么早?來支持我生意?”池清奇進來就兜了他個后腦勺兒,謝榕把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拍開,扭頭問道:“房產(chǎn)證呢?”池清奇正了神色從柜子里掏出來個紙袋遞他手上,說:“你爸真是個奇人,這證兒藏得地方比銀行保險箱還嚴實,忒費勁了。”謝榕把密封線撕開掏出里面的證兒,是北城的一套小院兒,房子有些年頭,從謝嶺羽和姚履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差不多有小四十年,那時候房產(chǎn)證上的兩個名字現(xiàn)在也就剩下姚履貞一個。“這東西給了你媽她不得又發(fā)瘋啊?!背厍迤婷约耗X袋發(fā)愁?!皠e人是因為分不著遺產(chǎn)發(fā)瘋,到你家成了誰分到遺產(chǎn)誰發(fā)瘋,絕了嘿?!?/br>謝榕把證兒翻了幾下塞回去,冷笑一聲道:“有什么難理解的?!?/br>年輕的時候留下孤兒寡母跟男人跑了,老了又自以為是把房子留給姚履貞當作補償,謝嶺羽一輩子活得不長,膈應(yīng)人的事兒倒是沒少做一件。池清奇癟癟嘴接著說:“前期的事兒我都給你打點好了,讓你媽簽個字就成,不過房子里那些東西還得你自己去搬?!?/br>“嗯?!?/br>池清奇嘆了口氣伸手拿過來謝榕手里的杯子,從他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喝幾杯了,酒瓶子倒了一地站進來都硌腳。“少喝點兒,明天還上不上班?!?/br>謝榕皺眉瞪他一眼,伸手去奪玻璃杯,池清奇“嘿”了一聲要往后躲,突然被這人捏著脖子扒拉到一邊兒。“那誰?”池清奇順著他指得方向看,阮效玉被圈兒人圍在了吧臺邊兒,他剛罵了句“孫子”就見到謝榕起身往那塊兒走,玻璃桌被撞得嘩啦響,趕緊伸手把人攔下。“cao,頂著一肚子酒還要去攔架?你他媽到底是準備英雄救美還是大鬧天宮?別瞎折騰了我去就行?!?/br>他把人使勁往后拉,剛裝修好的地兒,這人去了非得給他全拆了。謝榕掃他一眼帶著股狠勁兒,估摸著是真喝多了,眼睛里平常故意端著的那種樣子都沒了,他把手扯出來扔給池清奇酒杯,語氣有些煩躁,不過倒是聽不出來醉意:“你先別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從進酒吧的時候阮效玉就覺得有人在盯著他,他從人多的地方退到稍微寬松點兒的吧臺,那幾個人也跟著移了地方。阮效玉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來早上謝榕跟他講得,猜這些人大概率是徐云書找過來看著他的,他心里躥起來股怒火,但是倒沒那么害怕了。那些人沒怎么說話,就一個勁兒地往他身邊兒擠,沒一平方米的地方站了三四個男人,把阮效玉跟人群隔開,他起身想從側(cè)邊鉆過去,又被人硬生生地逼迫著坐下了。阮效玉喝了些酒,沒平常那么克制謹慎,抬手想要拉扯出個縫隙出去,伸著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了。謝榕和善地朝周圍幾個人笑笑,示意他們給自己讓個路,然后側(cè)身坐到阮效玉右側(cè),那幾個男人估計也有些顧忌,看他一眼沒多說什么,讓開路往旁邊走了。阮效玉松口氣,有些輕喘:“謝謝?!?/br>謝榕沒抬頭,扯了張紙擦著吧臺玻璃上的水印,眼神兒有些晃:“徐云書叫你來得?”阮效玉一頓,否認道:“不是,就我自己?!?/br>謝榕灌了口酒直勾勾地盯阮效玉一會兒就移開眼,那幾個人看著就是混的貨色,不是會平白無故來這里堵人玩兒的主。不過他雖然不至于看著阮效玉被人堵,但是再多的東西也懶得管。倆人安靜地并排坐著,跟身后的喧鬧格格不入,隔一會兒阮效玉拿起酒瓶給謝榕手里的杯子倒?jié)M,也沒多說什么又放回去。悶頭喝酒加上最近腦子里一直緊繃的弦兒,沒幾杯下肚就覺得眼睛有些恍惚,看人開始重影,阮效玉摸了摸額頭有些燥熱,抬手去解最頂端的扣子。忽然被攬著肩膀往外推,阮效玉踉蹌一下回頭看人,謝榕眉頭緊蹙,壓低嗓音湊他耳朵邊:“往外走?!?/br>前后兩個出口連貫地進來幾個人堵在兩側(cè),衣服都要加絨的天兒一水兒地穿著跨梁背心,跟剛開始湊到阮效玉身邊的幾個是一樣的打扮。謝榕掃了眼門口,趁人多擁擠拉著阮效玉避開眼線鉆進樓上的房間,這是池清奇平常休息的地方,一般人不會上來。他輕掩上外門,倆人躲到一個隔間關(guān)門落鎖,過了會兒沒聽到外面有來回走動的腳步聲,謝榕松開阮效玉,扯了張紙墊著倚木門上。“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阮效玉:“酒里是不是放了東西?”“嗯?!?/br>阮效玉給他倒得酒都帶些不明顯的苦味,他起先沒在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