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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非沒見過謝榕這個樣子,能安安靜靜地待著,不想方設(shè)法地給他找不痛快。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想過要好好相處,看見彼此不是發(fā)愁就是煩躁。李非快速地轉(zhuǎn)了個彎,隔著后視鏡看了看謝榕,他一個人窩在副駕一角閉著眼,一瞬間好像跟別人口中的那個人交疊在一起。在他們重合的交友圈子里,謝榕的風(fēng)評向來不錯,人靚盤兒順脾氣好,家境殷實又缺少父母的管束,哪怕是放在挑剔的相親圈子里都是上等的女婿人選。可偏偏在李非面前,他總是表現(xiàn)出自己最惡劣的一面,不吃豬rou因為嫌棄上面有殘余的豬毛的味道,添第二碗飯之前一定要把用過的碗洗一遍,像個事兒逼的龜毛,惹得李非常常忍不住譏諷刻薄。好像從一見面開始就給了彼此水火不容的定位,這些年都養(yǎng)成了慣性,八九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認(rèn)真回想起來真的沒有心平氣和地說過一句話,李非抿了抿嘴覺得自己很荒唐,阮效玉這個矛盾中心已經(jīng)消失很多年了,他們到底在爭什么呢。晃神的間隙沒注意方向盤上落了一只手,謝榕控制著車頭慢慢駛進(jìn)隧道,他卸力只把手輕搭在上面一敲:“看夠了嗎?”李非偏頭瞥他一眼,看人的時候就沒想藏著,這會兒被發(fā)現(xiàn)了就更為坦然,他伸手把車內(nèi)的燈摁亮,慢慢減速。謝榕被突然明亮的光線晃得半瞇著眼,說:“會玩兒,我有點兒懷疑你去我家的目的了?!闭f完他稍微直起身子側(cè)躺在車座上,小指狀似無意地劃外盤,輕蹭著李非手側(cè)的輪廓線。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往自己鼻梁上架了副眼睛,藍(lán)黑色鐵框的,恰到好處地壓制住在那雙眼睛里流轉(zhuǎn)的蠢蠢欲動,李非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掃下去,似乎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擋板,只聽到那人悶哼一聲但沒有多言,謝榕還是笑,多了份狡黠和惡趣味,像是盛滿了美酒的玻璃杯,下一秒就會順著杯壁溢出來。因為過于無事可做,或者說沒有那么急切想要回家的心情,謝榕整個下午都待在店里等著,直到換好車衣兩個人才慢悠悠地回了家。謝榕家是個大平層,暗色系的簡裝風(fēng)格,將近二百平的面積對一個單身漢來說有點兒大了,一室一廳還有個很小的書房,再不上道的設(shè)計師都設(shè)計不出來切割正方形一樣的房型,除非是有些房主大刀闊斧的改過。謝榕把鞋蹬在一旁,頭也沒回的往廚房走,他說光腳也行,穿鞋的話除了鞋柜第二層的那雙隨便選。他家鞋柜很寬,但是鞋都擠在一三兩層,第二層只松垮垮地放了兩雙,膠面涼拖和夾絨棉拖,都帶著點兒不那么飽滿的粉色。“點外賣還是餓著隨你便,我洗澡去了?!闭f完他把鑰匙往桌上一扔踩著沙發(fā)背往客廳另一頭走。“家里有菜嗎?”謝榕看他一眼,朝前的腳順當(dāng)?shù)剞D(zhuǎn)了個彎兒,倚著半開的冰箱門伸手在里面翻找,砰砰砰地動靜很大,好半天從里頭拎出來一包速凍餃子聞了聞,接著撂飯桌上讓李非自己煮:“湊活一下?!?/br>他放水泡澡,躺進(jìn)暖烘烘地浴缸里就不想出來了,溫水纏著皮膚左右流動,軟綿綿又輕飄飄的,沒怎么留神就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手泡得起了褶子,一池子水也都成了涼的。浴缸壁又硬又冷的,他倒是睡得舒服,那些個挑肥揀瘦挾細(xì)拿粗的毛病,在睡覺上一點兒沒沾染。謝榕躺下又從床上起來,開門去外面拿落下的手機,還只開了個縫兒,餐廳里的香氣就一股一股地往這邊兒冒。不是餃子味兒,是那種很濃得魚湯香氣。“借了你條魚。”李非坐在對面,往圓粉上澆湯,被人遠(yuǎn)距離盯了那么久,再裝作沒看見有點兒過于假了。謝榕腦袋上還滴答著水兒,邊走邊在地板上留了條斷續(xù)的水印子,他拿起來湯勺攪了攪,看了李非半天:“就幾十分鐘還做條魚?!?/br>“我不吃速食,”李非打下去那只不安分的手?!安皇菐资昼姡且粋€半小時。”謝榕聳聳肩,沒怎么在意:“你挺有閑心,吃了記得自己涮碗。”說完他又要往回走,后面突然想起個聲音,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難察了,偏偏謝榕聽得清清楚楚,身體還比意識先一步做了反應(yīng)。“你吃嗎?做多一碗?!?/br>他利索地到李非對面落座,舀了口濃白的湯,絲毫不覺得這么做很像是服軟被收買,畢竟做多整整一碗的不是他。李非手藝尚可,夸張點兒也就屬于中等偏上,認(rèn)真算起來,若是在外面吃到這種味道的飯菜,謝榕可能不會動一筷子,他想自己之所以能下咽,甚至能為此給李非的負(fù)分形象加上一分,應(yīng)該是仰仗于半夜這個時間點,在無比合適的時間多做了一碗恰達(dá)好處的飯,僅此而已。“還可以?!敝x榕戳了塊魚rou放進(jìn)嘴里給出評價。李非沒作聲,他早習(xí)慣了這人的毛病,少數(shù)說話沒夾槍帶棒的時候都被自動歸類為態(tài)度尚可,他把用完的碗筷收回水池,說道:“就一個浴室嗎?”“嗯?!敝x榕機械地回復(fù)一句還低著頭吃飯,半天晃過神來才抬頭看對面的人,猶豫一下指了指身后。“頂柜有新的睡衣,隔壁書房有張床,被子什么的都有,你自己弄?!遍L煺?阿貽追綆李非盯著他后腦勺半天,摸起手機彎腰拎著外套進(jìn)了浴室。昨天晚上算是和諧相處,早上起來洗漱吃飯,都平靜地進(jìn)行著,只不過謝榕全程面無表情,大半個鐘頭的時間沒張嘴說過一句話,李非摸不清他是因為起床氣還是因為沒睡好,不過他也不在乎,甚至覺得謝榕少了那張嘴整體形象可以上升一個檔次,連剛起床沒捋平的幾縷亂毛都看著順眼了幾分。不過這順眼的形象到下樓的時候瞬間終止,進(jìn)電梯的時候里面站著個男孩兒,明顯的不是喜歡女孩兒的那一款,謝榕站到人家旁邊只離了兩臂寬,是個模糊不清的曖昧距離,不夠安全距離又說不上是故意過線,下電梯前又露了個像是算過比例一般的笑,他似乎很能拿捏恰到好處的標(biāo)準(zhǔn)。李非看著頭疼,越過倆人飛快地進(jìn)了車庫。車庫過道燈光很弱,他憑著記憶往昨天停車的地方走,剛到走道盡頭,一輛摩托開著遠(yuǎn)光燈朝李非的方向沖了過來,速度快到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在他怔愣的幾秒,感覺到身后被人拽了一把,緊接著那輛摩托就擦著線竄了出去。謝榕按著李非的肩膀把他抵在墻上,兩個人的距離不到十厘米,近的能看清謝榕額頭上細(xì)密的汗珠。等車過去他才喘了一口粗氣,抬眼看著李非,挺勉強地扯出來個笑臉:“哈……寶貝兒,你壓著我胳膊了。”李非下意識的起身,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悶響,插在墻縫抵門的鐵棍落在了地上。謝榕癱倚在墻上,端著自己的胳膊,眉頭緊蹙,說:“勞煩你開車送我去趟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