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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豪門離婚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2

分卷閱讀242

    也放慢了,雨水落不進來。

裴煜的車一路開到了老城區(qū)。

近年來,K市一直向東邊擴張發(fā)展,老城溫南書已經很久沒涉足過了,比起金沙江灣那樣令人抬頭都一眼望不到頂的摩天大廈與紙醉金迷,這里的繁華街巷,更讓那些許許多多外來的追夢者覺得有煙火氣一些。

K市這兩年變化很大,許多街道早已不是原來的模樣,但車開著開著,溫南書還是覺出了幾分熟悉,當車停在一家足以稱得上是K市老牌地標性建筑的豪華酒店門口時,

溫南書想起這一路的風景,久久沒有回過神。

“下車了,不記得這里了?”

裴煜傾身為他解開安全帶。

他怎么可能不記得。

這座酒店正是溫南書十六歲時,第一次從縣城來到繁華的K市,作為成績優(yōu)異的被資助學生,他得到了全額獎學金,有機會來到當年裴氏旗下在K市最為豪華的大酒店,參加裴氏在這里舉辦的,廣邀社會名流的慈善晚宴。

時光匆匆過去十幾年,雖然酒店早已經不是K市最豪華的,但因歷沉淀和名流齊聚的聲望,早已經成了K市老牌的地標型建筑。

“…你怎么會,突然想到來這里…,”

裴煜牽起溫南書的手,整個酒店大廳不見一個人,仿佛今夜整座酒店只為他們開放。

酒店早在建設之初,請的就是國外有名的設計師團隊,十幾年間經過幾番重新裝潢,但也并沒有大的改動結構,裴煜帶著他上去二樓。

當溫南書看到禮堂的門,心跳忽而漏了一拍。

“裴煜.....,”

裴煜從后面捂住他的眼睛:“剛才想讓你高興,現在是我想為你準備的,只有我們?!?/br>
溫南書的指尖覆上裴煜的手,他被裴煜引著走進禮堂,他眼前是漆黑一片,周圍寂靜無聲,裴煜對他說:“站在這兒別動,一會我讓你睜開眼睛時候再睜開。”

溫南書輕輕點了頭,他聽見裴煜離開的腳步聲,慢慢有些不安。

這個地方讓他想起曾經的自己。

他被丟去福利院,一路靠著徹夜不睡的刻苦讀書,才獲得了得以走出縣城的機會。他第一次來到這里時,緊張的連腳上那雙唯一一雙沒有打補丁的帆布鞋都刷了三次。

“裴煜.....,”

溫南書不安地往前邁了一步,忽而,一聲醇悠的落鍵琴聲在耳邊響起。

琴聲從正前方傳來,溫南書緩緩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天頂一束燈光驟然落下,如明亮月色,聚焦在舞臺上俊美非凡的鋼琴與男人身上。

裴煜一身手工裁剪的純白西服,他坐在流光溢彩的鋼琴前,燈光照亮他,投向溫南書的俊朗眼眸里,仿佛融進了細碎的金色星光。

裴煜已經很多年不1穿純白色的西服了。

白色原本柔和,可穿在五官俊美到鋒利逼人的男人身上,他是天生的上位者,白色反而將他的眉眼襯出十分與生俱來的矜貴與桀驁來。

男人對他笑,朝他對比口型:“只獻給你?!?/br>
隨后,臺上的男人輕抬修長明厲的指尖,隨后落在如瑪瑙般黑白分明琴鍵上,優(yōu)雅地翩然飛舞,醇厚優(yōu)美的琴聲響起在禮堂。

這首曲子.....,

溫南書眼眸里裴煜的身影開始搖然晃動...

這是那年十四歲的裴煜在臺上彈的曲子。

耳邊的琴聲向把溫南書一下拉回到過去,那時在臺下,十六歲的他從洗手間回來,局促而抱歉地彎腰走向后排,突然聽見臺上琴聲響起,他抬頭望去,只那一眼,他就再也忘不掉的那個少年。

少年如現在一身純白精裁,俊美而矜貴,謝幕時,連眉眼間都皆是令他無比艷羨的張揚與倨傲。

他為了那一眼,把一半的人生都賠了進去。

而現在,時光仿佛把十六年在眼前折疊,那個曾驚艷了他整個人生的少年與他一同長成男人,溫南書陪伴他從桀驁難馴的少年時光,到如今身承高位。

現在就在這個舞臺上,就在前不久的今夜,男人還在眾人見證下單膝跪地向他求婚,只為他彈一首曲子。

溫南書幾乎動不了腳了。

琴聲猶如膠片,當年的籌光交錯仿佛鼎沸在溫南書的耳畔。

那時他是鞋子破了都舍不得買新的窮學生,裴煜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裴家小少爺,他那時怎么敢想呢?

不過臺上臺下的短短距離,對他來說,卻遙遠的如同銀河一般難以跨越,誰又能想到,他會與這個男人在日后產生這樣交纏難分的糾葛羈絆。

溫南書眼底淚光閃爍,他望向臺上的裴煜。

這段走向裴煜的路,他走了整整十六年。

他小心翼翼地藏著喜歡,默默陪伴他、傾聽他、撫慰他,他曾充滿憧憬,深陷在美夢成真的婚姻,卻也曾被痛苦折磨到絕望,渾身被刺地鮮血淋漓。

少年的愛意曾轉瞬即逝,如抹了蜂蜜的刀刃,他們相愛過、也腐敗過,他心如死灰過,卻也被這個男人搏去一條命,從灰燼里重新點燃過。

直到今天.....

裴煜再度望去,卻發(fā)現站在那里的溫南書不知何時掉淚了。

剛才的求婚他是笑的,現在卻哭了。

溫南書眼睫臉頰上掛著淚,他獨自站在那里,裴煜慌張停下,跑向溫南書,后悔不應該讓他一個人站在那里。

“怎么哭了?別哭....”

裴煜慌張地擦掉溫南書的眼淚,他牽著溫南書的手,一同坐在鋼琴前。

溫南書哽咽道:“...你怎么知道是這里.....,”

他從未跟裴煜提起過,他們的初見是在這場晚宴。

“.....你走的那三個月,我只有回到老宅在你的房間里才睡的著,那段時間我找不到你,就像是被人勒著脖子吊在懸崖邊,快我逼瘋了,你房間里的每樣東西,你日記里的每字每句都讓我翻遍了?!?/br>
裴煜的手撫在琴鍵上:“...那天之前,只有鋼琴陪我。那天之后,我就不怎么彈琴了,原因我到后來才明白,是因為有你陪我。”

“所以我命好。”

裴煜笑了一下,那笑容在溫南書眼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