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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他此刻真的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他想他需要時間來消化…。溫南書沒回答,他無法回答,他拎起兩只貓包,往后面走,被后面的裴煜一把猛地拉住手臂:“你先回答我....,溫南書,你能不能別這樣對我——!!”裴煜痛苦地低吼道,他緊緊攥著溫南書的手腕,攥地溫南書生生發(fā)疼也不肯放手,裴煜錚錚紅著眼眸:“你心里惡心,覺得我侮辱了你,我承認我他媽過去對你就是個人渣!你惡心你生氣,你罵我打我讓我跪下來求你原諒隨便你怎么樣都行!!我說一個不字算我是你孫子,但你朝我發(fā)泄出來行不行???!”“咱倆在一塊這么多年了,從十六歲起你就陪著我,你事事都忍著,舍不得讓我心煩,怕我覺得麻煩,從前我覺得你愛我,還覺得輕松,可現(xiàn)在,可現(xiàn)在我是真他媽的害怕了…??!我裴煜這輩子沒怕過什么,可這兩年我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神經(jīng)繃得比鋼絲還緊,我生怕自己做錯一點,我害怕.....,南書,我真的害怕…!我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就像上一次一樣,自己忍夠了就走了......??!”“裴煜....,你...,”裴煜痛苦頹敗地垂下頭,這兩年,他幾乎從沒睡過一個好覺,他太清楚這些年他的感情把溫南書變成了什么樣子,不敢跟他吵架、面對他一次次又一次踩線越軌也只能血混著石子自己吞下,溫南書從不與任何人說,他都藏在心里,他沒有任何人可以訴說…!每次溫南書本能反應(yīng)下的默聲,都像一把鈍利的鋸子鋸在他的心上。這么多年他是溫南書唯一的依靠,可他又是怎么一次次讓溫南書失望絕望的?裴煜知道這些都是他造的孽,他每一天都承受著內(nèi)心無比悔恨的痛苦和煎熬,從福利院出來的溫南書原本就是怕被丟棄的哪一個,他只有自己,可他竟然拿著這一點毫無心扉掠奪他索取他!正如現(xiàn)在,他寧愿溫南書破口大罵他一頓,也不想溫南書受了這么大的屈辱和委屈,卻本能反應(yīng)是一個人躲出去舔舐傷口!裴煜的喉嚨酸啞,他伸出手,撈著溫南書細膩溫熱的脖頸,近一分,埋首他的肩頭:“....你看見我的心了嗎?過去的事我不辯解,所有的報應(yīng)都是我活該...??蛇@兩年我努力去學(xué),我知道我們重新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我想把過去我沒給你都補償給你,把你養(yǎng)的好好的...,其實今天你當著他們的面扇我一巴掌我特開心,真的,…我想你能在我面前有底氣,有什么都不怕的喜怒哀樂…,南書,我想跟你好好地…”溫南書看不到裴煜的臉,但他能聽到裴煜沙啞的嗓音說到這里時藏不住的哽咽、能感受到后頸滴落的濕潤。溫南書心里像被掀皮揭骨的沙塵掀過,疼上眼眶,覆滿心底。他的裴煜從來不是脆弱的人,他是那么一個高傲自負不可一世的大少爺,可這兩年卻為了他幾度掉淚,脆弱不堪,患得患失,好像一頭老虎被拔去了爪牙。第一百四十四章:曝光(2)第一百四十四章:曝光(2)溫南書想,過去的幾年里他曾對自己和裴煜的感情充滿憧憬,又在現(xiàn)實里一點點心灰意冷,如今他和裴煜,大概就像是兩個人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小翼翼地吃著同一條魚。過去,裴煜不常坐在他對面,他常常一個人吃,他被這盤魚中的刺扎的遍體鱗傷,而現(xiàn)在,從方玲戚若白到財產(chǎn)協(xié)議再到顧久笙,裴煜重新坐回了這張曾經(jīng)他不愿久留的餐桌。裴煜把盤子里所有的魚刺都細心耐心地挑了出來,裴煜告訴他,往后所有的菜都再也不會出現(xiàn)魚刺了,他終于可以安心吃一頓晚餐??墒聦嵤牵@樣建立的感情之下是兩個人的脆弱,一旦有人將過去的刺猝不及防地扯回他們眼前,就會讓他如鯁在喉,一次次回想起當初曾被深深刺破喉嚨的痛苦。溫南書最后離開了,裴煜連上去追的勇氣的都沒有,他看著溫南書拎著簡單的行李走進電梯,他的腦海被過往的畫面全塞滿了,他忍不住想,當溫南書第一次跟他提離婚的時候,那天晚上的氣溫降到了零下,外面下著雪,他卻讓傭人把他所有的行李都扔了出去。那么冷的下山路,他不知道溫南書帶著身上那么長的一道刀疤拎著行李一個人走了多久,他身上的衣服那么淡薄,被戚若白潑了滿身的咖啡都舍不得買一件好一點的外套,整個人瘦地像一張蒼白的紙。裴煜的心都破了,那夜曾經(jīng)凍僵溫南書的風雪,如今都化作冰冷的刀片簌簌倒灌在了他的心里,裴煜捂著疼地不能自已的心口,他不知道他該怎么辦,如果他能回到過去,他愿意所有痛苦他都替溫南書承受,如果他能,他現(xiàn)在想把一顆心都挖出來給溫南書取暖,可他還有資格讓溫南書再看他一眼嗎。這世界上最百無一用,莫過于遲來情深。溫南書打開門,這套房子自從交給設(shè)計團隊裝修好還沒從來過,他將不及格和沒畢業(yè)放在沙發(fā)上睡覺,先去浴室洗了個澡。略冷的水打濕頭發(fā)流下來,溫南書沖了很久,瘦削的脊背靠在潮濕的瓷磚上,直到身上那股顧久笙的味道在身上淡去,溫南書合上浴袍,魏思言看到了今晚他半途從裴公館離場的熱搜,著急給他打來電話。“出什么事了?!裴家那幫人又欺負你了?你現(xiàn)在在哪兒?”溫南書聽著魏思言焦急的話語,有那么一瞬間眼眶發(fā)酸,他抹掉臉上的水珠,不知道這件事該怎么開口。在魏思言的一再詢問下,溫南書終于把剛才顧久笙拿著三個人的視頻找到他告訴他,魏思言聽了,半晌,才從牙縫里咬牙擠出一句:“他裴煜兩年前不就是那樣的畜生嗎?!”溫南書垂下眼睫,魏思言無心的話戳破了一個事實,一個他和裴煜這么多年共同造就的事實。裴煜之前就是這個樣子的吧,婚后,裴煜帶著一個小設(shè)計師去他們拍婚紗照的海島塞班度假、那些一個個年輕的男孩開著裴煜送的車,住在裴煜買的房子里向他炫耀裴煜床上的情話,當時的他在做什么呢?他在給裴煜熨燙襯衫和外套,做晚餐等裴煜回家,他不是聞不到那些夜晚里裴煜身上屬于別人的味道,可他選擇了什么?他選擇了假裝視而不見,沉浸在自己和裴煜的夢里。那些年他愛裴煜愛的太卑微,愛的沒有底線,低到塵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