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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輕輕揉著手腕,為了完成今天的扇花,他私底下練習了千百遍。門鈴響了,他以為是陳小可,起身去開門。誰知道一打開門,站在門口的竟然是多日不見的裴煜。“南書…!”溫南書愣了一秒,就要關(guān)門,被裴煜眼疾手快地一把按在門框擋著,眼見著門板就要砸向手,溫南書幾乎是神經(jīng)反射地,硬生生剎住了要關(guān)的門把。“你又來做什么?”似乎料到他就是這個態(tài)度,裴煜也不肯放手:“…來找你認錯,求你回家。”溫南書只覺得肺腑都呼吸都是粉塵一樣辣,他靜靜看著門口的裴煜道:“你以為我不敢關(guān)門?”說著,溫南書面無表情地就要合上門,裴煜見了,不退反進,門框上的手指硬是又往前攥了幾分。“你砸吧,你砸爛了讓我進去就行,反正我現(xiàn)在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br>裴煜一副你關(guān)門吧,我的手就在這兒讓你砸的樣子,溫南書盯著他兩秒,他近來演師尊,連著眼神也比平時冰冷三分。最后,溫南書看著裴煜不肯放的手,心底隱隱深吸一口氣,把門一推,轉(zhuǎn)身進屋了。明明那個人看見他的臉色差的能打雷,裴煜見溫南書放開門進屋,心里卻還跟寸草不生的荒漠里滲出一絲甜水來。他就知道溫南書舍不得,無論如何,溫南書對他都是舍不得的。酒店的房間大概是裴煜進過最差的,但被溫南書收拾的很干凈,裴煜一時有些懷念。“你簽約中誼了?為什么突然想拍戲,會不會太累?”“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睖啬蠒聪蚺犰希请p眼眸里好像就在靜靜說:“你又想怎么樣?”“你想拍戲就拍,要不簽華星吧,你在華星,所有資源都讓你先…”裴煜看著溫南書的眼神,敏銳地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其實簽哪都一樣,你喜歡就好,中誼也挺好的?!?/br>溫南書失去耐心了,他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這里是五萬,剩下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太晚了,沒什么事裴總就請回吧,以后也不要來了?!?/br>裴煜看著溫南書遞過來的銀行卡,泛著的銀光很淬毒的匕首似的扎進心里,他就是這半個多月讓老爺子打的扒掉一層皮,也沒現(xiàn)在讓溫南書遞過來一張還債的卡扎的心里這么疼。溫南書說完,也不管神色苦然的裴煜,就在書桌前坐下,繼續(xù)翻著劇本,一副請人走的樣子。裴煜沒招了,他也確實疼的受不了了,身上心里,從里到外疼透了。溫南書不去看裴煜,眼睛放在劇本上,不一會,他就覺得膝蓋一暖,是裴煜蹲下來,放低了他從前從不曾放下的姿態(tài),他摟著溫南書的腰,把臉埋在溫南書膝蓋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快疼死了,南書,你就心疼心疼我?!?/br>大晚上,裴煜脫了衣服趴在床上,去掉繃帶的背被鞭撻的血rou模糊,交錯的抽痕掀起深深血痂,新傷疊舊傷。伸手觸碰到?jīng)]一塊好地方的皮rou,都是guntang的。溫南書擰起眉:“怎么回事?”裴煜趴著,年少時他讓溫南書上藥的時候多著去了,他把西裝口袋里的藥膏遞給溫南書。溫南書看著就這么趕也趕不走,還把衣服脫了就跟他趴在這里的人,心里悶著一場發(fā)不出來的火氣。“你過來就是讓我給你上藥?家里沒有醫(yī)生么?”溫南書不去管他,起身要走,裴煜趕緊拉住他。“不是…!就想跟你說,前一段我不是沒來,是真站不起來…”“沒人要你來?!?/br>聽了這么冷的話,裴煜也就是悻悻地趴回去,只是抓著溫南書的手不肯放:“你不要我,我就重新把你追回來。爺爺知道我來找你,怕我強迫你,替你教訓我,讓我以后收斂起性子。你要是嫌輕,我回去再補點,家法還沒收?!?/br>溫南書聽著裴煜的話,見滿是深深縱橫鞭撻血痕的后背,眼神里晦澀不明,裴煜從來都是這樣,他就吃準他舍不得。溫南書罵自己骨頭都讓裴煜攥著,拿過藥膏,用抽屜里的棉簽給裴煜上藥。有那么一瞬間他們好像是回到了年少,老爺子向來都是打的狠的,只上了沒一會,裴煜不自覺地咬牙,額頭就冒起汗了。溫南書假裝沒看到,等上完一場藥,裴煜疼得連底下的床單都全汗?jié)窳恕?/br>“好了,走吧?!?/br>裴煜不敢相信地看著溫南書就這么把外套直接扔給他,外面已經(jīng)深夜十點多了,他傷成這樣,去哪?“我疼得走不了路…!”溫南書看他一眼:“能走,我知道?!?/br>溫南書那句我知道一出,裴煜本而回頭,忽而就跟想起了什么,骨頭叫抽走了好幾根。第五十五章:飼狼(1)第五十五章:飼狼(1)兩個人之間的空氣也仿佛一下子變得謹慎而緩慢,話一出口,溫南書也愣了愣。裴煜抓住溫南書的手停了好幾秒才有力氣抬起來,裴煜拿上衣服從床上起來,溫南書則偏開了頭。“走吧?!?/br>裴煜心里像攛著一團冒著寒氣森森的寒冰,呼出來凍僵人,吞下去冷到骨子里,裴煜扯了扯嘴角:“這些打是我應得的,....以前,我怎么舍得跟你動手呢?”在裴煜的記憶里,他不止一次跟溫南書動過手,就像有些惡習你做了第一次,就會在情緒上頭的時候順手做了第二次。大的他拿皮帶抽的溫南書下不了床,酒店里侮辱和強|暴,小的他當著宋楊他們的面扇過溫南書的耳光,在溫南書剛下手術(shù)那時候強迫他做|愛。可是再往小的細枝末節(jié)裴煜就記不清楚了,作為施暴者,那些疼痛都不是切身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他只知道他做的溫南書常常流血,他不管不顧這些年溫南書受到的各方羞辱,甚至于那一大部分的羞辱與痛都是他給的他、他默認的、他懶得在意的。這一切都化作一把世界上最細最疼的匕首,這些年將溫南書的骨rou刮地體無完膚。溫南書的唇似乎是動了動,但最后他說不出來‘都過去了’的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