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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豪門離婚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

分卷閱讀47

    錘,裴煜不敢相信,他眼眸爬滿了錯愕,瞳孔收縮晃動,竟然嗓子里說不出來一句話來,那些早就讓他忘到九霄云外去的記憶一下子如吃人的怪物涌出來。九月,他正被戚若白纏的緊,在歐洲陪著戚若白拍電影。

“溫南書一個人害怕無助的時候你在哪?他一個人上手術(shù)臺找不到人簽字的時候你又在哪?!方玲這些年拿走他的銀行卡,你知不知道溫南書嫁給你的這五年,他多風(fēng)光!他多沾你裴煜你們裴家的風(fēng)光了!他連自己的手術(shù)費都湊不夠!我不在他都要住到走廊上去!溫南書到底是哪里欠你的你要這么狠心對他?!他從裴家出來一分錢沒拿你的!可他也是人,他是一個病人!他要吃藥、要康復(fù)、要生活?。∧阒恢浪€給你的那張卡里每一分都是他的藥費??!”

裴煜跌坐在地上,腦袋在海嘯之后幾乎要爆炸,他眼前如同被人猛地拽出了一疊長長的膠片。

他去歐洲之前的那段日子,明明剛睡醒的溫南書卻總是很疲憊,他沒當(dāng)回事,他拉著他做.愛,好像也是從那段日子開始,溫南書后面開始特別容易出血,一次、兩次,他越來越懶得和他做。之后他帶戚若白去了歐洲,回來的那天晚上他喝醉了,第二天在床單上也看到的血。

第三十九章:灰燼(7)

第三十九章:灰燼(7)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魏思言的怒喝震驚在當(dāng)場,醫(yī)院走廊上,魏思言放開在地上軟成一灘爛泥的裴煜,目光惡心:

“現(xiàn)在你都知道了,裴煜,溫南書一直到跟你提離婚都沒再提手術(shù)的事,你知道是為什么么?是因為他覺得他真的走不去了,但都到了最后,他想著算了,不給你添堵了。溫南書上手術(shù)那天你是不是接了個電話?他就想聽聽你的聲音,可你掛了。”

魏思言末尾的話是最平靜的一句,可猶如這世界上最尖最細(xì)的一把刀,從裴煜的心口扎進(jìn)去,緩緩擰動,把他的五臟六腑都凌遲,周身竄起的痛楚吞沒了他。

裴老爺子更是一下子站不穩(wěn),裴硯一把扶穩(wěn)父親,裴老爺子痛心疾首捶下手杖念著造孽啊造孽。

急診室里,病床上還在昏睡的人安靜極了,黑翅的睫毛低低闔著。醫(yī)生已經(jīng)給溫南書清理了后面的傷口上藥,魏思言當(dāng)著裴煜的面撩起溫南書衣衫,感染下的刀口再次映入眼眸,大概因為消毒太痛,病床上的人不自覺地緊緊蹙著眉心。

裴煜始終一言不發(fā),垂著頭看不清楚面容,直到凌晨溫南書的液體輸完了,護(hù)士進(jìn)來拔針,裴煜的腳才終于動了,魏思言冷笑,裴煜干啞道:“....我回家給他拿點飯,他晚上就沒吃多少...。醒了會餓...?!?/br>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蔽核佳岳淅涞溃骸芭犰希憔褪莻€畜生,要是你還有那么一點心,就痛快離婚,放他一條生路。”

裴煜腳步一頓,出門了。

裴老爺子在急診室門口差點氣的昏過去,被裴硯夫妻趕緊攙扶回了老宅。

裴琢在外面等他,剛才他已經(jīng)又去醫(yī)護(hù)人員那里從頭到尾問清楚了溫南書今晚的情況和之前的手術(shù)病例,看見裴煜出來,恨不得踹死裴煜。

“你小子他媽的混賬!我以前當(dāng)你是收不住心玩玩而已,你看看南書現(xiàn)在成什么樣了,”

裴煜結(jié)結(jié)實實被裴琢一把推搡到墻上去,裴琢看裴煜臉色白的嚇人,忍了火,也不敢讓他開車,一路回到裴家老宅。

凌晨兩點,老宅卻燈火通明,三層洋樓,曾是民國時期裴家的公館。

裴琢和裴煜一進(jìn)大廳,就聽見怒火中燒的裴老爺子一下子砸碎了茶盞:“你給我跪下!”

在裴家,老爺子的話向來是不容違抗的圣旨,裴琢看見裴煜不動,直接朝裴煜膝彎上踹了一腳,裴煜一腳被踹的跪下了,膝蓋噔的一聲狠狠磕在大理石地板上,可裴琢又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裴煜似乎不是在犟,而是他沒聽到。

“你天大的膽子!敢在外面養(yǎng)那些烏糟的東西!裴家的家訓(xùn)是什么!這么多年讓方玲那個女人欺負(fù)到南書頭上去!”

“當(dāng)初結(jié)婚是你自己的答應(yīng)的!沒人逼你!要是早知你如此混賬不堪!我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這樁婚事!”

“我把南書帶回來,不是讓你這么作踐他的!!”

裴老爺子怒聲呵斥,抬頭拐杖一下下掄在裴煜背上,那根拐杖曾是英國收藏家的藏品,絕跡的獨角鯨角骨而做,破風(fēng)的輪上后背,換做成年男人估計幾下都要打趴下。

裴煜硬生生的受著,裴老爺子在氣頭上,一下比一下狠,裴硯怕出事,喊了一聲爸,可一點沒止住老爺子,裴老爺子要再往下倫的時候,被跪在地上的裴煜一把伸手,握住下落的骨杖。

“你做什么?!我都管不了你了?!”

裴煜后背大片炸開的鈍痛入骨入rou,他握著,眼眸紅了一片:“...爺爺,南書還在醫(yī)院,我要給他送東西,等他出院,您要打多少打多少?!?/br>
清晨,溫南書才堪堪從昏睡中醒來,只覺得渾身像是被人打了一頓,又酸又疼。

很快,視線里就出現(xiàn)雪白的天花板、熟悉的輸液袋和消毒水味兒,身后隱秘處在稍動的牽扯中一下作痛,溫南書的身體一僵。

后面的藥膏還黏膩一片,讓他腦海里昨夜才剛在房間里發(fā)生的噩夢如海水倒灌,尊嚴(yán)被踩在腳下,在醫(yī)院又被人赤露揭露。

溫南書顫動著睫毛,避著光線闔上了眼睛。

魏思言早晨要去住院部查房已經(jīng)走了,裴煜從老宅出來一整夜都守在他的病床邊。他一夜沒睡,溫南書手指剛一動他就察覺到了。

可當(dāng)裴煜慌著抬頭的時候,卻剛好看見溫南閉上眼睛,這動作讓裴煜心中酸澀難忍,昨夜被扔在油鍋里是煎熬是溫南書,如今換成他。

“南書....,”裴煜握上溫南書的手,聲音和呼吸都變得遲緩,“...我錯了南書,我不知道你生了這么大一場病,我不知道你做了手術(shù),昨晚是我瘋了,我不是東西?!?/br>
整整一晚,對裴煜來說卻是那么痛苦和漫長,他整個人生都不曾經(jīng)歷過像昨晚的那一夜,他被震驚慌亂、無措無助,愧疚悔恨這三座大山壓向他。

過往腦子里每一幀畫面都成了扇在他臉上的耳光,他一整夜心都在刀尖上,他害怕溫南書再也不會原諒他,害怕他做什么都彌補不了了,溫南書不發(fā)一言,裴煜就更怕了,他像個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