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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裴煜的音調(diào)一下子拔高了,他一雙深邃眼眸里一瞬間爬滿都是他是不是聽到什么鬼話的錯愕之色,溫南書只覺得他胳膊的力道都加深了七分,裴煜的手指攥的他生疼。“裴煜,我不想再愛你了?!?/br>“不想愛了?”裴煜的睫毛籠罩在眼底一片陰影,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他步步緊逼:“誰允許你不愛我的?!”溫南書沒往后退,他的嗓音十分疲憊了,“裴煜,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從前是我一心賴著不走,惹得你厭惡,讓你只能出去找更合你心意的。我自知我渾身塵土配不上你,一路茍延殘喘,多虧裴爺爺?shù)馁Y助才能讓我把書念完。我不再年輕了,在床上也無法讓你盡興。從前我想,我給不了你的,如果你身邊有別人陪伴…,如果他們能讓你開心也挺好的。可這樣的日子真的太難熬了,我熬不下去了,身心俱疲,現(xiàn)在我把位置讓出來,你想娶哪個更合你心意的都可以,你還想要我怎樣呢?”裴煜完全愣住了,他覺得嗓子像是被瀝青黏住了,他從來沒見過溫南書用這樣冷淡而絕望的語氣跟他說話,或者他還沒從剛才那句我不愛你了回過神來。“我,沒想你怎樣...,為什么突然這么說?!該死的…,為什么就不能回到以前那樣,是誰允許的,誰允許你說不愛我了?!”裴煜眸光倏然兇狠的盯著溫南書,像一派無理取鬧得不到rou骨頭的狼崽,他就不明白了,從前那么愛他寵他的溫南書,怎么現(xiàn)在說出來每句話都讓他心里這么難受。溫南書緩了一口氣,問道:“裴煜,那你愛過我么?”“我...,”裴煜一下卡了口,溫南書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竟然會在如此情形下被他脫口而出的問出來,他看見裴煜猶豫,只覺得心尖上的一塊rou像是被人用鐮刀剜去,很痛,但那塊rou好像早已經(jīng)腐爛敗壞的太久了,只是他視而不見,避而不醫(yī),如今割去也只是讓他覺得空缺與麻木。溫南書苦笑著說:“看,裴煜,你從沒愛過我,可卻要求我永遠(yuǎn)愛你,你這樣太自私了啊...,”裴煜不相信,是他太自私了么?他從來都是這樣的,他從前也這樣自私,可是從前溫南書一點都舍不得這樣說他。溫南書從地上拎起東西準(zhǔn)備走,聽見裴煜一個人說:“溫南書,是你先跟我說你喜歡我的,也是你求著爺爺讓我娶你的,是你說你...!”“是我,”溫南書回頭看著面前這個他捧在心尖上愛護(hù)了十二年的男人,“裴煜,為了這個承諾我付出了十二年的人生,我不虧欠你的,可愛消磨光了,人就會變了阿,沒有誰會永遠(yuǎn)愛誰一輩子,也沒有誰離開了誰就會死掉,這些道理從前我不明白,現(xiàn)在我明白了?!?/br>第十三章:決絕(4)第十三章:決絕(4)離開了裴煜,溫南書在小區(qū)門口碰見了一臉焦急的魏思言。大冷天的,魏思言瞧見他一個人拎著菜,快步走來一下握住他的肩膀:“你去哪了!小韓說你早就下班了,手機怎么打也打不通!”溫南書這才發(fā)現(xiàn)口袋里的手機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好在人沒事,魏思言松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給快把他微信轟炸爆了的韓嘉年發(fā)了一條平安信息,讓溫南書先上車。“怎么了?這么著急?”車?yán)镩_了暖風(fēng)很溫暖,魏思言問:“小韓不放心你自己,讓我過來看看。是不是裴煜那家伙來找你了?他來找你干什么?財產(chǎn)分割不滿意?你才要他那么一點錢,資本家都吸血成性?!”財產(chǎn)分割部分的協(xié)議是從前裴氏的律師就做好的,魏思言看過,當(dāng)時還要再讓律師把裴氏集團股份也加進(jìn)去,被溫南書拒絕了,之后溫南書就自己拿走了離婚協(xié)議書。見溫南書不說話,魏思言一下子又著急了:“他不會是拖著不愿意簽字吧?!....靠,我還真是低估了裴煜不是人的程度!他想怎么樣?繼續(xù)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妻妾成群?他又送了什么哄你,一束爛花?你可千萬別犯傻,他是狗改不了吃屎?!?/br>其實裴煜哄他有時候連一束花都不需要,只需要從背后吻住他,在他耳邊輕昵南書,他就什么原則都沒有了。溫南書問:“你也覺得我這幾年過的像個傻子?”剛從醫(yī)院下班的魏思言還沒吃晚飯,在等紅綠燈的間隙,他說:“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只是你當(dāng)局者迷罷了。”明明離開裴家那么久了,溫南書卻還是能覺得脊背爬上一片冰涼,像是背后有無數(shù)雙嘲諷的白眼錐他的身上,嘲笑他癡心妄想,自不量力。“你當(dāng)初要結(jié)婚的時候我就勸過你,你太愛裴煜了,可裴煜只愛他自己。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愛,從你們認(rèn)識到結(jié)婚,裴煜有變過么?他永遠(yuǎn)都只做讓自己開心的事,從不考慮別人的想法,甚至結(jié)了婚也不覺得那是錯的,這些都是裴家人留下的爛攤子不怪你,但你錯就錯在,一次次無底線的原諒他?!?/br>溫南書默了一會,說:“可能有時候愛一個人的慣性真的很可怕,把錯誤美化,讓原諒和愛都成了…,久而久之下的習(xí)慣?!?/br>習(xí)慣裴煜身邊來來去去的花邊新聞,只要裴煜還睡在他身邊就好。十字路口的綠燈亮了,魏思言說:“沒事,誰的真心不喂一次狗,頂多你就是喂的久點,就當(dāng)做慈善了,人總要向前看?!?/br>跟魏思言吃了夜宵又聊了兩句,吃飯時,魏思言倒是意外的鼓勵溫南書劇團應(yīng)聘,當(dāng)一個舞蹈演員。“你還記得大四那年話劇社的告別演出么,你臨時上去頂?shù)哪且欢紊茸游?,臺底下的女生都叫瘋了,隔天話劇社的門檻差點叫那幫女生踩破了?!?/br>“你別擔(dān)心錢,等離婚協(xié)議生效,那上面的錢夠你追逐夢想了,既然人生重新開始了,夢想也要重新開始,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學(xué)會的技能就是花錢,享受生活?!?/br>可能舞蹈在溫南書早在心里被蒙了灰塵擠在了角落,他在大學(xué)時才跟著舞蹈社可以學(xué)習(xí)。溫南書只是喝掉了被子里的飲料,他沒告訴魏思言,離婚協(xié)議財產(chǎn)分割的那部分他修改了,他一分錢也不要裴煜的,他有能力養(yǎng)活自己,不想再跟裴煜產(chǎn)生一點點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