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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春事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6

分卷閱讀56

    將這事混過去了。

午膳過后歇中覺,歇在東配殿里,幾名司寢宮女鋪好床褥,細(xì)細(xì)熏過,一旁點(diǎn)著炭盆細(xì)銅絲做罩子罩著。豐興吩咐一個宮女拿來一盞珍貴非常的玉脂燈臺放在床頭,之后放下解開玉帳鉤,放下紅紗帳,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退下去。

姜善與端獻(xiàn)在外間下棋,用的是一副玉棋子,以白玉和墨玉分為黑白棋子。屋里暖和,姜善略下了兩局便覺雙眼微玚,反正已是敗勢,他索性撂開了手,棋子落得隨隨便便。

端獻(xiàn)脫了外袍,玉帶束腰,手中把玩著兩枚小巧瑩潤的棋子,姿態(tài)閑適。他見姜善困得厲害,便也放下了棋子,道:“也罷,先歇著吧?!?/br>
姜善從條炕上走下來,往內(nèi)室走去,端獻(xiàn)跟著他。兩人進(jìn)了內(nèi)室,豐興便放下了軟簾,悄悄退出去,殿內(nèi)寂靜起來。

殿外天色沉沉,仿佛回到了冬天。

姜善伺候著端獻(xiàn)脫下衣裳,目光不住的落在床頭那盞燈上,“做什么在帳子里點(diǎn)這么一盞燈,亮堂堂的哪里睡得著?”

端獻(xiàn)微微勾起嘴角,道:“這是外頭供上來的,添一次燈油可以亮上十天,而且不生煙氣,風(fēng)雨不侵······照在人身上,纖毫可見?!?/br>
說到最后一句,姜善已經(jīng)被端獻(xiàn)推到床上了。到這個時候,姜善哪里還能不明白這是做什么的,他恨恨的咬住端獻(xiàn)的手指頭,牙尖磨了磨,道:“晚上不夠你鬧的是不是?!?/br>
“我從前便跟你說過,晚上有晚上的好處,白天有白天的好處。”端獻(xiàn)將手從姜善嘴里伸出來,從領(lǐng)口伸進(jìn)去,撫摸他身上細(xì)膩的皮rou。

姜善被他摸得喘個不停,翻過身趴在枕上,咬住一小塊錦衾。燈下,一具修長纖韌的身子都泛著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殿內(nèi)叫了熱水,豐興領(lǐng)著兩個小太監(jiān)走進(jìn)去,低著頭將東西放進(jìn)內(nèi)室。床帳依舊掩著,幾個人都不敢抬頭看。

放下東西,幾人立即便出去。端獻(xiàn)披了衣裳下床,倒了熱茶給姜善潤喉嚨,又挽了布巾給他擦身。

趁著端獻(xiàn)饜足的當(dāng)兒,姜善跟他說午后要出宮。端獻(xiàn)瞧著不太樂意,姜善就翻了個身,拿滿是掐痕吻痕的背對著端獻(xiàn),端獻(xiàn)挑了挑眉,只好湊上去哄道:“罷了罷了,你想如何就如何,我都依你。”

姜善哼了一聲,抬頭看向床頭的燈,待要扔了它,又想起端獻(xiàn)說的這燈諸多好處。這樣一件東西,擺在書房桌案哪里不好,非做這樣的事。

端獻(xiàn)順著姜善的目光看那盞燈,笑道:“你要還不舒坦,我就將這燈砸了,給你賠罪好不好?”

“你賠罪作何要砸了它?它有什么錯,還不都是使的人搞鬼。”

端獻(xiàn)瞧著姜善這幅不依不饒的樣子,坐在床頭笑起來,道:“以前在床上,你也就逼急了才叫兩聲,什么話都不說。這二年,口齒真是伶俐不少。”

姜善氣的拿枕頭扔他。

作者有話說:姜善:這能是個人?

第43章拜謁

春雨薄如煙霧,綠枝上剛剛露出的幾顆嫩黃的柳葉,被煙雨籠罩,娉娉裊裊。長街上熱鬧非凡,叫喊聲絡(luò)繹不絕。行人撐著油紙傘,走的不急不忙,仿若一幅畫。

一架青幔油車行駛在長街上,描金嵌銀的襯板,青銷金羅的轎衣,轎中人必不是普通的官宦人家。

馬車停在一座府前,府門口排著長長一支隊(duì)伍,全都是身著儒衫頭戴方巾的士子。見這么一架馬車停下,不少人都看過來。

只見從馬車?yán)锍鰜硪晃荒贻p公子,身著鴉青綢衣,頭上一枝珍珠簪子挽了頭發(fā),腰上掛著一枚小巧的牙牌。他從馬車上走下來,目光掃過諸多士子,氣度雍容沉靜。

姜善沒穿曳撒,這些人也只以為他是哪位王公貴族。直到沈府的管家迎上來,口稱廠公,這些士子才明白過來。

姜善被管家引著往府里走,問道:“這些士子圍在門口做什么?”

管家回道:“這些生員都是拿著詩卷來拜謁先生的?!?/br>
姜善點(diǎn)點(diǎn)頭,還沒等他進(jìn)門,門外忽然嘩然起來,一位年輕士子面色漲紅,指著姜善大聲叱罵,“閹黨亂政,荒yin奢靡為天下之禍!沈難親近閹豎,妄為士林之首!”

這一言說出口,四下里都安靜下來。??盗⒓春浅猓胺潘?!”

那個士子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并不退縮。其余的士子們默不作聲,大多數(shù)人都站在了那士子身側(cè),沉默之中擺明了態(tài)度。

自然也有諂媚的,上趕著來奉承姜善。

姜善袖著手,目光緩慢的掃過這些年輕的士子們,聲音輕飄飄的,“???,不得無禮。”

“是。”??抵匦抡净亟粕磉叀?/br>
姜善看向管家,管家會意,拱手給他引路。

姜善理都沒理身后那一幫士子,跟著管家入了府。

等他走了,門外的士子們才緩過來,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有疑惑姜善態(tài)度的,有害怕姜善秋后算賬的,各人各樣,姿態(tài)不同。

方才罵姜善的那一個,扔了詩文就想走,旁邊幾個士子拉住他,勸道:“好不容易進(jìn)京,無論如何也該拜會沈先生。你不明白沈先生為何親近宦官,為何不親口問問他呢?”

如此,好容易才把那士子勸住。

姜善進(jìn)了正廳,堂前掛著一幅春山雨霽的畫卷,是名家之作。案上放了兩座青花燭臺,一座青銅香爐,還有好幾部書。地下放了兩個龍泉窯大方瓶,瓶里插著花。廳下兩排六張圈椅。

沈難坐在上首,手里正拿著一卷詩文。廳里還站著一個生員,在沈難面前站的規(guī)規(guī)矩矩。沈難見姜善來了,擺擺手叫他坐,家下人立即端上熱茶。

姜善面上帶著笑意,道:“今年早春的貢茶,想著先生喜歡這個,便送了些來?!?/br>
沈難眼也不抬,“有心了。”

過了會兒,他將這篇詩文看完,扔給一邊候著的生員,道:“一味追求辭藻華麗,其實(shí)不知所謂!這般精于雕琢,去寫艷情話本,想必餓不死你?!?/br>
那生員叫他兩句話說的臉紅,接了詩文,諾諾退下了。

沈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聽說門外頭,幾個生員鬧了一通?”

姜善道:“連累了先生名聲,還請先生不要怪罪?!?/br>
沈難道:“我不在意這個,倒是你,被人指著鼻子罵,這樣的事不多吧?!?/br>
姜善笑笑:“文人清高有風(fēng)骨,不是壞事?!?/br>
沈難看了他一眼,道:“你這般想,就很好。這些年輕人沒有經(jīng)歷過許多事情,學(xué)的都是孔書上那些,難免狹隘了一些。不過也正因他們是年輕人,同朝中那些不愿聽不愿看的大臣們不同,日后他們會明白你的?!?/br>
姜善搖搖頭,并不做這樣的打算。

沈難繼續(xù)叫人進(jìn)來,士子們來拜見他,沈難一般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