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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的心思在,姜善看著他,很難不生出親近之意。這一日正好是中秋,王府開夜宴,本想好好熱鬧一通,卻不曾想忽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擾了賞月的興,于是各自坐了一坐便散了,只叫這些個伺候的人得了個清閑。姜善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想了想,去廚下準備了些吃食,用攢心錦盒裝了,撐著傘往清竹軒走去。剛走到一叢紫薇旁,抬眼一看,云獻正撐著傘往這里走。兩人一見面都停下了,云獻笑說:“我才想找個人說說話,你便來了。如此,我倆也算心有靈犀了?!?/br>姜善抿著嘴笑了,“好歹是中秋,天公不作美也就罷了,再一人獨處未免太凄涼了些。”云獻笑說是,走上前接過姜善手中的食盒。姜善將他手中的傘收了起來,將自己的傘移一半給他,雨滴打在傘面上,聲音窸窣。到了清竹軒,里頭靜悄悄的,只在正屋門前掛了兩盞燈。“我打發(fā)三秋同你那兩個徒弟一塊玩去了?!痹偏I解釋了一句。姜善點頭應了,將傘合上放在門邊。雨勢不大,云獻將小幾搬了出來,放在廊下。不必他說話,姜善便自發(fā)的將食盒里的東西一一端了出來。云獻拿來兩盞羊角明燈放在幾上,兩人分坐兩邊。看去,桌上擺了十幾樣細巧果菜,有四碟新鮮果品,四碟時令小菜,幾樣下飯菜,都用細磁碗盞盛著,那一道燉的軟爛香濃的火腿燉肘子還在冒著熱氣。姜善執(zhí)起酒壺,在兩個小巧的素鷺鷥蓮杯里倒上淡黃色的酒液。云獻端起酒杯敬姜善,姜善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液下肚,驅散了雨夜的寒氣。姜善此時拿了茶飯,就著吃了幾口。云獻倒是沒怎么動筷子,只喝酒了來著。“這個時候才用晚飯?”云獻問道。“才理了中秋夜宴的事,哪有空用晚飯。”做下人的可不都是這樣,從前在宮里,也是主子吃完了奴才才能吃,長此以往,腸胃都落下病根來。姜善雖年輕,胃里卻也有些毛病。“怪不得,”云獻看姜善吃飯慢吞吞的,不由得道:“你吃飯怎的這么慢?飯菜都涼了也不見你吃了多少。”“我胃里不好,吃急了難受?!?/br>云獻一怔,不說話了。姜善將一碟金華酥餅推到云獻面前,“嘗嘗這個吧,府上正好有位廚娘是浙地的人,我特意叫她做來的?!?/br>金華酥餅形似蟹殼,面帶芝麻,兩面金黃,更兼干菜咸rou之獨特風味,陳香咸鮮,叫人垂涎不已。“你知道我喜歡吃這個?”云獻問道。“滿京城里誰不知道?”姜善笑道:“皇太孫穿衣只要云錦,喝茶只喝谷雨時候的茶,點心呢,也只偏愛這一道金華酥餅?!?/br>時下人吃點心偏愛軟糯香甜,獨獨云獻喜歡咸口的金華酥餅。陛下還曾特地為他去浙地尋善做酥餅的大廚,這是云獻獨一份的殊榮。想到這里,云獻面色淡了些。姜善敏銳的感覺到了,便道:“人做的事,與東西何干?你心思玲瓏,不該想不通這個?!?/br>云獻沒說話,姜善想了想,道:“你可知我一次見你是什么時候?”云獻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終于來了點興致,“什么時候?”“得有七八年了,”姜善道:“那會兒我還在太后宮里呢。有一回,你同齊王世子幾個來給太后請安,在偏殿里,不知怎么的就吵了起來。我在旁邊聽著,你那會兒才多大,一張嘴,又快又毒。齊王世子被你罵哭,跑出去找大人,你就把齊王世子的那一份酥餅拿來吃了。”姜善說著,便笑了出來。那時候云獻估計也就十多歲的樣子,眉眼精致的不得了,同齊王世子說話的時候,氣勢把他壓的死死的,那份貴氣甚至不輸太子齊王這些大人,讓姜善一記就是許多年。云獻顯然不記得這一遭,但聽姜善說起,他一點也不害臊,仿佛自己搶旁人吃食的這件事還挺值得得意的。云獻撐著頭,一只手把玩著酒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如此,你那時候就記住我了?”姜善一頓,“你那時候才多大,我記你做什么?”云獻笑了,“照你這么說,我若再大些,你便要將我記在心里了?”姜善又想罵云獻輕浮,但是想了想,沒說出口,低下頭,拿了切好的西瓜吃。云獻便笑,伸手捻了一塊金華酥餅。雨漸漸的小了,滴在竹梢上的聲音都輕了些。姜善瞧著天色,道:“等雨停了,興許月亮還會出來呢?!?/br>“我倒是不希望雨停,”云獻閑閑道:“最好下大些,都別有賞月的興才好?!?/br>姜善疑惑的望向云獻,云獻給自己倒了杯酒,道:“旁人團圓,我孤苦伶仃。倒不如大家都不要賞月,還顯得我不那么孤苦可憐,體面些。”姜善抿了抿嘴唇,道:“話也不是這么說,日子是自己的,又不是過給別人的,有什么好比較的呢?況且你這想法,也太······”姜善沒有找到合適的詞匯,云獻笑著點頭,“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嫌我想法偏激。先前孫管家那事,你不就借著三秋的口跟我說了嘛。”“我也不是對你不滿意的意思,”姜善斟酌道:“當年我家出事的時候,我也很痛苦。我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我甚至想過能不能拼了一條命拉著仇人一道去死?!?/br>“我同你不一樣,”云獻打斷他,“那時候你年幼,自保尚且不足。如今我要復仇,必要使個萬全的法子?!?/br>“沒有什么不一樣,”姜善道:“你如今滿心滿眼還不都是報仇?你同我當年一樣,在傾盡所有的一切去報仇!你有沒有想過,等到你報了仇之后,你又該如何自處呢?”“為時尚早呢?!痹偏I笑道:“你對我也太有自信了?!?/br>“我不是在同你玩笑?!苯泼嫔J真,他見過云獻如同孤狼一般的眼神,也見過云獻眼中深刻的恨意。他知道,云獻并不是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仇恨本來就是痛苦的,一個人心里有太多的痛苦是會出事的?!?/br>云獻面色淡下來,“你想勸我停下嗎?”“我不是這個意思,”姜善嘆了一口氣,“我想說的是,即使你背負著仇恨,也可以去享受一些美好的東西。你不能因為怨恨一些人連帶著怨恨所有的一切,我希望你無論如何都保留愛別人和愛自己的能力。”云獻收斂了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抬眼看向姜善。姜善眼眸中滿是認真,還有幾分藏也藏不住的關心。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感同身受這一說,姜善無疑是最能與云獻感同身受的那個人。他如今這么誠懇的勸云獻,大抵是因為他經(jīng)歷過這種幻滅吧。云獻想,南平郡王府出事的時候,姜善才八歲,一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