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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家?guī)Э诘貋淼竭@里,他們看著那群在淺灘處嬉戲覓食的赤鹮,紛紛指給家人。“看這只赤鹮,它的翅膀全是紅色?!?/br>“好漂亮呀?!?/br>“爸爸,鳥兒飛起來啦!”“是赤鹮,它們叫赤鹮?!?/br>……在這片煙火氣中,有個工作人員從保護區(qū)深處走來,他身邊還跟了個小男孩,背著個大書包,他低著頭一聲不吭,工作人員卻全程都在絮絮叨叨:“你們這些小孩子啊,就是虎,說了不能進不能進,你還非要偷偷溜進去?!?/br>游客之中,有人正焦急地東張西望,直到瞄到了和工作人員一起走出來的小男孩,這人急忙跑過來,她眼淚差點兒都要掉下來了,“你這孩子,你一聲不吭地跑到哪兒去了?”工作人員問女人:“你就是他家長?他跑進自然區(qū)里面了。”女人一怔,隨即立刻向工作人員道歉:“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他爸不在,我一個人帶他,他總是不聽話,我、我……”女人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她蒼白的面容與憔悴的神色無一不在顯示這不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再加之女人道歉的態(tài)度誠懇,工作人員只好擺擺手,“沒事,沒事,幸好發(fā)現(xiàn)得早,這孩子你可得看好了,別讓他再跑進去了。”女人保證:“好,好的,一定!”女人拉住小男孩,低著頭往回走,就在這時候,突然有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等一下再走啊。”女人和小男孩下意識望過去。青年雙手插兜,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他身形瘦長,穿著身黑色的寬松衛(wèi)衣,微微低著頭,下頜掩于領口之內(nèi),這身黑色襯得他的膚色蒼白至極,而叩下的衣帽壓下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青年走入眾人的視野,站定。工作人員愣了一下,喊他:“你干嘛呢?工作做完了?”青年朝他歪過頭,終于能看清他的臉了。漂亮,真的很漂亮。然而就在這么一張漂亮的臉上,偏偏有一道很長的傷疤,于是青年的漂亮莫名多出了幾分戾氣。除此之外,他的氣質(zhì)滿是凌厲。給人一種兇神惡煞的感覺。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實際上,他確實不是什么好東西。青年痞里痞氣地笑了一下,“不干嘛。擅自進保護區(qū),是要罰款的吧?你不罰,我來替你要。”他緩緩走向那一對母子,吊兒郎當?shù)卣f:“jiejie,我們保護區(qū)有規(guī)定,游客擅自闖進來是罰款的。”女人慌張無措地扭頭望向工作人員,小男孩似乎也嚇壞了,根本不敢與他對視,用力地低下頭。工作人員呵斥他道:“少在這兒添亂了!快去干你的活!”青年沒搭理他,只是慢悠悠地向女人伸出了手。女人遲疑地說:“……我、我沒帶錢?!?/br>青年頗是嘲諷地哼笑一聲,“沒帶錢你領你兒子出來玩?”“我、我……”女人眼含熱淚,求助不已地望向工作人員,楚楚可憐。而在此時,附近的游客也都匯集了過來,他們見狀,紛紛指責這個青年,“你怎么回事?小孩子不懂事,不是已經(jīng)被攆出來了嗎,你跟他計較什么?”“對呀,人家一個mama帶著小孩多不容易,你就不能體諒他一下?”“你這人太沒有同情心了吧?你們保護區(qū)怎么回事?怎么會聘請這種人?”青年聽完依舊無動于衷,他朝女人笑了一下,“jiejie,你再不給錢,我可就自己拿了?!?/br>女人囁嚅地說:“我、我真的……”工作人員突然大聲道:“你別太過分??!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上次你手腳不干凈被關了幾年?”這話一出,游客驚詫不已。竟然坐過牢!難怪了。這下子,大家對女人更是同情了,有一位阿姨連忙推了幾下女人,“你快走,別理這人,他就是纏上你了,你別怕,我們這兒這么多人呢?!?/br>說完她又轉(zhuǎn)頭對青年說:“小伙子,我說你,做了幾年牢怎么還不知悔改?欺負起弱勢群體來了?是,這小朋友偷偷進保護區(qū)不對,可他就是個孩子,逮住他的人都沒說什么呢,你倒手伸得長,要起錢了,你信不信我找你們領導?不——我直接報警!”青年懶洋洋地說:“那你報啊,可別光說不動?!?/br>“你——!”尤導坐在監(jiān)控器前,摸了摸下巴,問旁邊的人:“怎么樣?”崔璨璨這個助理當然得待在這兒,化妝師也跟著湊熱鬧,想看他們怎么拍。聽尤導這樣問,崔璨璨說:“演都挺可恨的,不過……”別說,看慣了溫和的奚嘉運,沒想到酷哥款的他,竟然會別有一種風味。崔璨璨簡直要被這個笑起來又狠又兇的奚嘉運迷住了,不過這花癡的后半句話他倒是沒說出來,化妝師也說:“……他剛抬頭的時候,嚇了我一跳,那個眼神,好兇,實在是太兇了?!?/br>化妝師在確定妝容之前,只被告知了對方的身份,是個罪犯,她疑惑不解地問:“這不是公益廣告嗎?為什么半天都還在跟這對母子拉鋸?而且……”“嘉嘉怎么演的是反派?”尤導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頓了頓,他也忍不住感慨:“之前聽說過小嘉,好幾個導演都在夸他有靈氣,還真是,演什么是什么。”說完,尤導又望向監(jiān)控器。拍攝還在繼續(xù)。游客們紛紛指責青年,但他本人卻油鹽不進,而剛才那位被他激了一下的阿姨,低頭按了好幾下手機,真的報了警。做完這一切,阿姨走向女人,她攬住女人的肩,悄聲對她說:“別怕,我剛報警了,警察說馬上就……”話音未落,剛還楚楚可憐、眼含熱淚的女人一下子僵住,她跟小男孩交換了一個眼神,倏地用力推了一下阿姨,倉皇逃竄。大概是嫌書包太沉,小男孩迫不得已甩下了書包,青年彎下腰撿起書包,他的手指掠過某處血跡,拉開書包拉鏈。就在書包里,蜷縮著一只奄奄一息、受了傷的赤鹮。青年看了一眼,把書包丟給了工作人員,而警車的鳴笛聲也在這時響起。剛還替那對母子打抱不平的游客,紛紛瞪大眼睛,默默無言。劇本到這里并沒有結(jié)束,但是也只能演到這兒了。尤導舉高手晃了晃,示意拍攝停止。奚嘉運走過來,崔璨璨連忙把剛接的熱開水遞給他,“嘉嘉,快,喝點水?!?/br>奚嘉運點頭,喝了幾口,勉強緩過來了以后,他問尤導:“剛才那段可以嗎?”那可是太可以了,尤導不住地點頭,他樂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