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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朕的后宮起火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3

分卷閱讀103

    兆認作自己的孩子。

沈家四十歲前不得納妾,沈夫人哪里容得下這孩子?

沈爭鳴卻半句解釋也沒有,只道:“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那時沈家勢重,沈夫人母族沒人,如何能反抗?

她認下了沈君兆,也恨透了沈君兆。

她知道這是彥菱的孩子,知道這是彥菱和沈爭鳴的孩子。

只要想到彥菱,她便恨意滔天。

她奈何不了彥菱,卻能折磨她的孩子。

沈君兆的童年,就在這般無窮盡的怨恨與虐待中度過。

合上卷宗,雍理只覺心疼。故人舊事,早已難辨是非。

很多人不理解彥菱,雍理卻因太了解妍族人而知道她瘋狂的根源。妍族人的遭遇足夠把人逼瘋,要么徹底放棄淪為玩物,要么激烈反抗憤世嫉俗。

反倒是彥君玥母女才是罕見的例外。

雍理始終不太明白,為什么得知母親懷孕,彥菱會那般崩潰?

她戀慕父皇?不對。

她戀慕母后?也不太對。

究竟為什么?

可惜人已去,留下的人也不可能知道這些細節(jié)。

世事如此吧,總有無數解不開的謎,徒留后人猜疑。

翻完這些陳年舊事,雍理找不到沈君兆不是他異母兄弟的線索,也找不到沈君兆一定是他異母兄弟的證據。

不過除了先帝,又會是誰呢。

彥菱偏激歸偏激,可唯一能讓她懷孕生子的男人只有先帝。

若非是先帝骨rou,他又為何要將其托付給最信重的沈爭鳴。

退一萬步講,如果不是確定了是先帝親子,以沈爭鳴對彥菱的恨,又怎會養(yǎng)大她的孩子。

雍理長嘆口氣,收起匣子,同睡著的彥君玥道別,出了密室。

一夜噩夢,第二日朝上雍理也沒太有精神。

御庭議事,忍了數日的烏弘朗終于撲通一聲跪下,把心里話倒了個干干凈凈:“陛下,您不能這般坐以待斃?。 ?/br>
雍理眉峰一蹙,看向他。

烏弘朗不待他動怒,倒竹豆一般把眼下形勢、沈家軍將要兵臨城下的風險一五一十全說出來。

雍理聽得心煩,卻也明白他的焦心憂慮。

旁人不知他和沈君兆的關系,看到的全是表面。

的確,沈君兆捷報連連,簡直像從邊境一路“打”回首京,各地總兵要么拱手交出兵權,要么被打到四處逃散。

沈君兆的戰(zhàn)神之威,揚名天下。

烏弘朗會緊張也難免,此時的沈君兆若是回京,直接圍了皇宮,逼雍理退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什么明爭暗斗,都抵不上手握兵權。

一個清君側,足以屠盡雍皇宮。

然而這些雍理壓根不在意,他只要沈君兆快些回來,再快些回來。

以前他還會疑心自己沒了這皇位,沈君兆會除他以后快。

如今他哪會疑心?他信任沈君兆,信他勝過所有人。

沈君兆從沒變過,隔了多少年,隔了多少人,隔了多少是是非非。

他的阿兆,始終是那個一心只為他的少年。

他只想他平安歸來。

快些回來。

烏弘朗說到激動處,額間青筋都鼓了起來:“沈君兆若沒有反心,為何要把心腹全部帶走?留在首京的世族全是諸如李義海這般棄子,所有親沈派全部離京……”

雍理心驀地一沉。

烏弘朗繼續(xù)道:“陛下!至多半月沈君兆便要回來了,我們再不做準備,如何抵得住那千軍萬馬!”

雍理豁然起身,周身毛孔都炸起來,腦中嗡嗡作響:“你剛才說什么?”

烏弘朗以為雍理終于醒悟,連忙又重復了一遍。

雍理卻聽不見別的,只聽到那倆字——世族。

世族,世族,世族!

雍理心驚rou跳,為那一剎那閃過的念想驚懼不已。

不可能,沈君兆不可能的。

他答應他要回來的,他答應他一定會回來的!

雍理面色慘白,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整個人如魔怔了一般。

烏弘朗大驚:“陛下!”

雍理瞳孔渙散,聲音微顫,只知重復:“不可能,不可能……”

然而最怕的,往往是將要發(fā)生的。

所有預兆都是提醒,提醒他遺忘了最重要的事。

商野渾身血污,滿身狼狽地沖入御庭殿。

雍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商野撲通一聲跪下,磕著頭說:“陛下,沈家軍圖謀不軌……”

雍理厲聲道:“住口!”

商野額頭盡是鮮血,聲音卻異常堅定:“沈君兆意欲造反,已被子難大師斬于馬下!”

砰地一聲。

所有迷霧在腦中炸開,雍理看到了最深處的真相。

他只覺心臟凝滯,只覺天昏地暗,只覺周遭一切都變得虛無縹緲。

是啊,他的阿兆從未變過。

從未變過的沈君兆怎會和他在一起?

他自我折磨了三年,又怎么會一夜之間接受了他們的兄弟身份。

忍不了?想通了?放下了?

那還是沈君兆嗎。

從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天,沈君兆已決心赴死。

73、生死別

什么六州梁銘,什么前朝余孽,什么總兵付安義……

這些所謂的內憂外患,都不是沈君兆真正想要鏟除的,他此次出征,最核心的目的是徹底瓦解世族。

盤踞中原數百年的世族,權力聲望越過皇權的世族,結黨營私不服律法的世族……

這才是大雍朝的致命痛處,才是雍理最大的隱患。

沈君兆騙過了所有人,以雷霆萬鈞之勢,一夜瓦解了看似牢不可破的世族勢力。

如何做到?

謀逆之罪!

沈君兆蓄意謀反卻功虧一簣,他死了,跟隨他的世族全是謀逆同黨。

不需要雍理出手,一盤散沙的世族為了自保,狗咬狗都能把自己咬死。

徹底消滅世族是不可能的,經此一役,大雍世族再也別想翻身壓過皇權!

一勞永逸……

真正的一勞永逸竟在此處。

各地總兵降服,前朝余孽清繳,六州蠻荒安于發(fā)展,朝上叫囂最兇的世族土崩瓦解。

沈君兆一次出征,解了這么多難題,當真是一勞永逸!

可他怎么辦?

雍理昏倒在御庭殿,天旋地轉中他什么都聽不見。

數月的心神不寧有了答案,原來那短暫的甜蜜恩愛是臨終告別,原來城墻上的遙遙一望已是最后一面。

原來他從三年前就已經萌生死志。

還有什么不懂的?

以雍理對沈君兆的了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三年前沈君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從那一刻起他便在籌劃今日。

難怪雍理御駕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