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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唯有眼前的六州圣子,是六州開化的希望,也是解六州蒼生于倒懸的明主。雍理看向梁銘:“我自幼過目不忘,圣子若不嫌,我可將大雍圣書一一謄寫?!?/br>梁銘碧瞳放光:“當(dāng)真!”雍理笑了:“自然……”君無戲言。梁銘竟是一時急不得一時:“那現(xiàn)在就抄寫吧!可需要我做什么準(zhǔn)備?你餓嗎,要吃什么盡管說,我……孤定給你尋到!”雍理心想:我想吃我家昭君親手煮的茶,想吃他家廚子的松鼠鱖魚……你能尋到嗎,你能尋到我腦袋給你踢著玩!罷了……總歸現(xiàn)在也回不去大雍,且人炮之事未了,先耐下性子教教這沒見過世面的狼崽子吧!大雍圣書不少,遠的不提,當(dāng)下最推崇的儒家經(jīng)典便是長篇巨著。雍理還真能一一復(fù)述,他雖不是過目不忘,但自幼勤奮,尤其是登基為帝后更是讀遍圣賢書,恨不能倒背如流。他此時卻不能全部寫下,倒不是他藏私,而是時間不允許。沒個一年半載,如何能寫就?一年半載的,不提大雍國事怎么辦,便是他這相思病都能把自己折磨瘋!好在也無需全部寫下。雍理身為帝王,知道梁銘需要什么;身為一個立志親民的帝王,他更是對于百姓教化、國富民康很有心得。如此不拘格式的寫就,更像一堂又一堂的帝王小課。雍理早知自己不會有孩子,所以覺得自己不會有這般手把手教人的機會。誰知眼前這六州圣子竟給了他機會。雖然這大幾率是條白眼狼。哦……親生兒子也未必不是白眼狼,帝王權(quán)術(shù)下,有幾個能守住本心。兩天兩夜,他們都沒出屋。教人這件事也是容易上頭的,尤其是學(xué)生好學(xué)且聰慧,一點就透,一透就通,一通還會反三……雍理本就是個詼諧有趣的性子,起初還拘著自己是女兒身,做做樣子,后來嘴巴貧起來,哪還管男男女女的,打趣梁銘打趣得毫不客氣,三言兩語懟得他臉色漲紅。梁銘這心性也的確了得,面對雍理此等低賤身份的冒犯,他毫不在意,完全沉浸在他廣袤的學(xué)識中,那雙碧色眸子從雍理謄寫完論語后,只剩孺慕與尊敬。妍族又如何,女人又怎樣,梁銘只覺得眼前人比六州最魁偉的勇士還要強悍,比六州最智慧的巫師還要博學(xué),比六州所有人都要優(yōu)秀!包括他自己。好學(xué)的人,少不了有點自負。梁銘向來眼高于頂,誰都瞧不上,此刻卻對雍理心服口服——敬服,信重,待到看見她的眉眼彎彎芙蓉面,又心怦的一跳。是了,這是他的圣妃。本以為是個笑話,此時他卻愿生死予她,守盡此生。兩天時間似是眨眼即逝,若非有仆人來通報,梁銘完全沒意識到。仆人道:“圣妃的侍仆多次請見,說是有要事稟報?!?/br>雍理打了個哈欠。梁銘蹙眉:“怎不早些請進來?!?/br>仆人支支吾吾:“圣子正忙著……”梁銘知他誤會,但也懶得解釋,他看看書案上的圣書們,心情大好,看向雍理的視線也是溫柔至極:“累了你兩天,歇一歇吧?!?/br>雍理也是個男人,甚至是個比梁銘還尊貴的皇帝,哪會看不懂下人的神態(tài)。無非是誤會他倆情濃蜜意,纏纏綿綿了兩個日夜。媽的……平白讓這混小子占便宜了。不過他也是有意為之,學(xué)得可能會廢寢忘食,教的真不至于忘了時間。雍理是考慮到自己時間短,眼見梁銘肯學(xué)能學(xué)還學(xué)得懂,這才沒日沒夜地為他謄寫,給他講解。他倒是忘了彥君玥在外頭擔(dān)心著急……雍理卻不急著見彥君玥,他趁熱打鐵道:“圣子……”梁銘看他:“嗯?”如今在他心里,雍理千般好萬般好,便是要天上星辰,他也會摘給她。雍理對他笑了笑,梁銘卻道:“你無需討好我,有什么想要的說便是,孤全答應(yīng)你。”這話里的寵愛縱容毫不掩飾,旁邊的仆人只覺得驚訝:妍族魅術(shù)果然了得,連圣子都無力招架!雍理看了眼那仆人,梁銘道:“都下去……”等人走了,雍理索性開門見山道:“圣子可知如何煉制人炮?”這話一出,梁銘瞇起眼睛:“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孩子是真不傻啊,雍理雖只與他接觸了兩天,卻知道這小子青澀歸青澀,稚嫩歸稚嫩,機敏和警覺是早就刻進骨子里的。他欣賞雍理,敬重他,卻也從沒卸下堤防之心。雍理正是看出他這性子,所以才干脆利落點出來。“看來圣子知道人炮是何物?!?/br>“歪門左道,成不了氣候?!?/br>“那被煉成人炮的六州百姓呢?”“…”“成與不成,他們都是個死字,圣子忍心?”“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圣子若不愛民,民又如何尊您?”“君為船,民為水,若是海上巨浪滔天,圣子如何前行?”梁銘本就心懷六州,有心一統(tǒng)各族,重建民生。這兩日又被雍理灌輸了許多儒家經(jīng)典,治國良方,本就活絡(luò)的心思此時更是清澈明朗。他想要稱霸六州,不只是為了坐穩(wěn)圣庭,不只是為了獨攬大權(quán),更是想要六州百姓不再顛沛流離,不再燒殺搶掠,不再為了生存淪為獸類。他渴望六州荒蕪之地上開出希望之花。梁銘輕嘆口氣道:“我有心制止,可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干涉不了父親的決定?!?/br>他尊為圣子,可他更多是個擺設(shè)。是因炬族兵強馬壯,父親神勇強勢,而被各族勉強尊奉的花瓶。手中尚無實權(quán),他還要依賴炬族,雖不滿人炮之事,可他若因此和父親撕破臉,后患更大。雍理當(dāng)然知道他處境,他費盡心思教出個苗子,不想他折在此處:“只要圣子有心,我能阻止人炮煉成?!?/br>梁銘蹙眉:“你要如何?”雍理輕聲道:“圣子納妃,總得帶去拜見父王吧?!?/br>梁銘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許胡來!”雍理仰頭看他:“圣子理當(dāng)心懷天下,怎能拘于這般小情小愛?!?/br>梁銘道:“不行,孤不準(zhǔn)?!?/br>雍理道:“六州百姓,天下蒼生,圣子皆不顧了嗎?”梁銘:“人炮一事,孤……”雍理條理清晰道:“此時圣子與梁王不宜結(jié)怨,圣子需接納炬族勢力才能走上一統(tǒng)六州之路。但人炮之事,實在是刻不容緩,無論能否成事,這都是萬惡之源,落在炬族身上,更是世代不可抹去的污點;再說這種借用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