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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又坐在藍色洗白的簡約沙發(fā)上,說:“這張是英國產(chǎn)ercol的沙發(fā)?!敝熘殡S手指了一下沙發(fā)旁邊的立燈:“這個是西班牙m(xù)arset?!?/br>朱璞一愣一愣的。朱珠笑道:“這些都是專做簡約風(fēng)的設(shè)計品牌,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啦?!?/br>“我確實不知道?!敝扈逼财沧欤暗犇憧跉?,這些都是貴價貨,那就說明小玉過得好。小玉過得好,那我就放心了。”辛千玉竟也有些莫名不安起來:“這些東西很貴嗎?”朱珠吃了一驚:“你不知道嗎?”“燈具我是知道,因為是我自己買的。”辛千玉搖搖頭,“但這兩把椅子、沙發(fā)和桌子都是宿衷送來的。他說這些都是助理湯瑪斯從二手市場來的,不值什么錢,我看著也挺好看的。我估摸著給他打了5000塊錢,就全部收下了。”仔細看的話,確實能看出這些簡約風(fēng)的家具都是二手的。“5000塊錢應(yīng)該夠了吧?”朱璞松了口氣,“我看這些確實是二手的,雖然保養(yǎng)得不錯,應(yīng)該也不值錢吧?!?/br>朱珠嘆了口氣:“就是二手才值錢。就好比這張ercol沙發(fā)就是1960年代產(chǎn)的,現(xiàn)在市面上基本上買不到了?!?/br>辛千玉真沒想到這個關(guān)節(jié):“還有這個講究!”“嗯啊,算了算了,就當不知道吧!”朱璞勸慰道,“不然你還想找一卡車把這些家具拉回去嗎?”辛千玉沉默了一下。朱珠見辛千玉似乎有些沉重,便打圓場說:“雖然是挺有價值的,但其實在外行看來就是普通貨色。就算是我這樣喜歡收藏家具的,也不覺得這些很值錢。你自己買也買得起的,用不著覺得欠了他的。”辛千玉倒不是覺得這錢,倒是心意的問題。他也不覺得宿衷送這些東西來,是為了讓辛千玉覺得虧欠。宿衷的意圖應(yīng)該是很簡單的,他就是想把好東西送給辛千玉用。辛千玉揉了揉額頭:“嗯,那是。”朱璞倒是很快抓住了重點:“宿衷還給你送vintage家具呢?還給你布置新家哦?你們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這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了,辛千玉也不知該怎么回答。他和宿衷現(xiàn)在算什么關(guān)系?宿衷明確地告訴辛千玉復(fù)合的意圖。而辛千玉也明確地拒絕了宿衷,不止一次。雖然如此,宿衷還是出現(xiàn)在辛千玉面前,毫無版權(quán)意識地復(fù)制粘貼了辛千玉當年的路線。當年,宿衷說了“好好學(xué)習(xí),有精力多鉆研專業(yè)知識,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辛千玉認為自己是被拒絕了。但他仍然沒有放棄,死纏爛打之余,又裝可憐博同情,冰天雪地的站在外頭等宿衷心軟,放他進屋子。現(xiàn)在輪到宿衷可憐兮兮的求辛千玉關(guān)注。如同當年的宿衷,現(xiàn)今的辛千玉也無法硬起心腸將宿衷拒之門外。這時候,辛千玉不禁想起宿衷說的“我當初沒有拒絕你,只是叫你好好學(xué)習(xí)”?,F(xiàn)在想來,大抵如是。按照宿衷的性格,如果不喜歡辛千玉,就不會心軟。反觀自己呢?辛千玉忍不住自省,如果他真的不愛宿衷了,為什么還是會心軟?為什么還是會讓步?事實上,辛千玉能說“我們不可能”“我們不適合”來拒絕宿衷,卻無法說出“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這樣的理由。因為他無法自欺欺人。他心里還是有宿衷的。但這卻讓辛千玉更加裹足不前。他知道宿衷對自己的影響有多大,他知道這份感情能讓自己有多受傷。就是因為他那么愛宿衷,時隔數(shù)年,也不減分毫,才讓辛千玉感到懼怕。但是,當宿衷剖白說“我最喜歡的是你”、當辛千玉得知宿衷情況特殊不得不求助心理治療時,辛千玉又被提醒,可能受傷的人并不止他一個。而朱璞仍在忿忿不平地說:“宿衷算什么東西?不是以為送兩張椅子就能彌補他的過錯吧?”辛千玉吐出一口濁氣,略感滄桑:“我覺得當年走到分手那一步,不完全是他的錯?!?/br>辛千玉一開始用謊言去包裝自己、接近對方,后來又只顧著自己生悶氣、從不和對方溝通,如果說宿衷錯在沒有好好表達自己的感情,那辛千玉也沒有好好表達自己的情緒。這段關(guān)系的破裂,完全怪在宿衷頭上的話,也許是不公平的。聽到辛千玉這么說,朱璞吃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小玉,你沒事吧?你為什么要檢討自己?”“我沒有檢討?!毙燎в窀煽葍陕?,“只是冷靜下來了而已。作為理性的成年人不能完全將錯誤推給別人啊?!?/br>“管他誰對誰錯呢?”朱璞無所謂,“反正咱們小玉是金枝玉葉,就該被捧著?!?/br>朱璞真是發(fā)揮了護短的特性,完全不考慮任何理性。朱珠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小玉,你進行這樣的反思,還幫宿衷找補,是因為你想復(fù)合嗎?”朱珠這話十分犀利,刺得辛千玉一陣心虛。他下意識的搖頭:“當然不是!”朱璞附和著點頭:“我支持你!千萬別和宿衷復(fù)合!”辛千玉下意識不安:“為什么?”朱璞被問住了,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我看小玉不是好馬,是芳草?!敝熘橥嫘Φ溃八潜怀缘哪且粋€?!?/br>辛千玉的臉皮明明在商場里練厚了,但聽到朱珠這么說,他還是不由得臊了。朱珠看出來辛千玉開始不自在了,便轉(zhuǎn)了話題,問他工作的事情:“你確定要讀完mba再回國?”“是的?!闭f到這個話題,辛千玉也變得堅定而自信,“我一定會把學(xué)位拿到手?!?/br>朱璞擔(dān)心地說:“可是你放心讓辛斯穆主持上市項目嗎?”“你忘了嘛?”辛千玉說,“m-global也要加入董事會了。”辛千玉對宿衷有一種信任感,他相信,只要宿衷在,那就不會出事。送走了朱珠和朱璞之后,辛千玉坐在那張vintage沙發(fā)上,頗有些不安樂。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宿衷的號碼。宿衷很快接了:“小玉?!?/br>辛千玉想問他沙發(fā)的事,但轉(zhuǎn)念又放下了,只說:“我要在這邊把書念完,就拜托你受累回國一趟,盯緊點項目。”宿衷說:“沒問題,我會幫你處理好的?!?/br>辛千玉下意識地想劃清界線:“什么叫‘幫我’?你投進玉琢的十億又不是花的我的錢。”“是?!彼拗粤⒓锤目冢拔沂菐臀易约?。”掛了電話后,宿衷便去大老板辦公室匯報,說:“我想盡快回國,你幫忙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