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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沒幾年就當上了老總,但一樣要放下自己的身段,好好地融入公司。就當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打工仔!這句話我總是銘記在心??!日日告誡自己,就算是董事又怎么樣?雖然我手里有股權、雖然董事長是我外公,但我仍只是公司的一份子。就算住在兩億的豪宅里,也要保持初心。你們懂我的意思嗎?”第12章你有意見?辛千玉的話猶如滔滔不絕的江流,將大衛(wèi)、蕊蕾等人都打懵了。他們從震驚中回不過神來,辛千玉就已經(jīng)拉著宿衷施施然地走開了,留下兩道瀟灑的帥哥背影,供他們仰視。桌上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有一個主要研究教育板塊的同事顫悠悠的說:“這么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了,玉琢集團是家族企業(yè),董事長就是姓辛的……”“不會這么巧吧?”蕊蕾喃喃道,仿佛想起什么,“對了,辛千玉說過,他是教英語的。”大家的臉色都有些古怪了,畢竟,他們原本以為宿衷的男友是個混吃等死的軟柿子,誰能猜到他是個體驗民生的公子爺?不過,大衛(wèi)是輸人不輸陣,嘴硬地笑:“就算是又怎樣?他們?nèi)壹悠饋硪矑瓴粔蛭覀児疽粋€零頭?!?/br>這倒是實話,玉琢集團沒上市,掙的就是學費,是可以見到底的,和金融行業(yè)不一樣。正常一個教育集團能掙的錢確實不夠資本大佬一個手指頭的。所以說,玉琢集團和大衛(wèi)的公司比就是一個彈丸。大家點點頭,都說辛千玉不算什么,但其實,誰心里都明白:玉琢集團是姓辛的,但基金公司可不跟大衛(wèi)姓。然而,世界上就是有很多打工仔在大平臺干久了,享受了很多大平臺帶給他的特權,他便會飄飄然地覺得這是他自己的特權。誤將平臺的實力當成是自己的實力。這是很難改變的一種心態(tài),許多聰明絕頂?shù)漠斒氯艘参幢啬芸赐高@一點。宿衷倒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這種心態(tài),他是一個很踏實的人。他的心緒特別平穩(wěn),就是剛剛大衛(wèi)他們的嘲諷,都沒影響他的情緒。辛千玉沒那么好脾氣,所以才刺了大衛(wèi)兩句。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諷刺其實對大衛(wèi)不痛不癢,而大衛(wèi)對宿衷的“封殺”卻是實牙實齒的。辛千玉坐下后,見四下無人,便皺起眉來,問宿衷:“衷哥,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被封殺了?在金融街沒路走了?”宿衷說:“嗯,目前是這樣的情況。”辛千玉原本還帶著一絲僥幸的心理,現(xiàn)在聽到宿衷這么說了,才算真正看明白了情況,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辛千玉動了動嘴唇,看起來有點兒呆:“那、那你打算怎么辦?”宿衷很平靜:“我大概會去華爾街?!?/br>辛千玉懵了一下:“華爾街……?”宿衷點點頭,說:“那邊比較適合?!?/br>辛千玉眨了眨眼,強迫自己回過神來:“你說的華爾街,是美國的華爾街嗎?”“是的。”宿衷回答。辛千玉的心驟然緊了。說實話,華爾街是金融從業(yè)者的圣地,能去華爾街那肯定比在金融街好得多。再說了,大衛(wèi)再牛逼,能在華爾街牛逼嗎?但是,華爾街在美國??!隔著半個地球的美國!辛千玉的腦子有些昏沉:“你想好了?”“我轉(zhuǎn)攻的量化模型,在那邊研究起來也比較方便?!彼拗哉f,“國內(nèi)這一塊還沒有起來。華爾街那邊會成熟很多。m-global在這一方面特別前沿,研究發(fā)展的方向也和我的研究方向一致?!?/br>聽到宿衷說到這些細節(jié),辛千玉的腦子忽然被針刺了一樣清醒過來。他睜大眼:“是不是m-global已經(jīng)和你聯(lián)系過了?你已經(jīng)計劃好去那邊了?”宿衷答:“嗯,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但有些細節(jié)的事情還沒敲定?!?/br>辛千玉腦子嗡的一聲,指尖發(fā)涼,像是泡在冷水里一樣:“哦,所以你已經(jīng)定好了要去美國,卻不跟我說?”宿衷道:“還沒有完全定好?!?/br>“考慮得七七八八了吧?”辛千玉的聲音聽起來很冷,“你和m-global接觸多久了?”“兩個多月?!彼拗哉f。辛千玉聽了,心里又跳了一下:“兩個多月了?那就是你跟公司提辭職之前的事情了?”“是的。”宿衷回答。大衛(wèi)當時的猜測其實沒錯,宿衷不是那種一時沖動就辭職的人。m-global和宿衷接觸過了,宿衷了解到m-global的環(huán)境更適合自己,所以他才順理成章地辭職了。大衛(wèi)倒是棋差一招,以為宿衷跳槽也只能選金融街里的機構(gòu),卻不知道宿衷已經(jīng)跳到華爾街了。但他知道也無用,金融街他還勉強玩得動,華爾街認識他是誰?當然,大衛(wèi)不知道宿衷的去向就算了,辛千玉不知道就很打擊人了。辛千玉頭痛起來,好像有人用針扎他的腦袋似的。他想到了很多,宿衷干什么,他都是不知道的。宿衷辭職,他不知道。宿衷被挖角,他不知道。宿衷要去美國,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宿衷心里算個什么。辛千玉有些恍惚,看著侍應上了菜,他也沒動筷子。直到宿衷問他:“為什么不吃?”辛千玉才恍然抬起頭:“那我們怎么辦?”宿衷似乎沒理解。那句“為什么不吃?”是怎么接上“那我們怎么辦?”的?宿衷問:“什么?”辛千玉嘴唇發(fā)干,他下意識地舔了舔下唇,嘴唇更干了,有些疼:“你去美國,那我們怎么辦?”宿衷說:“我已經(jīng)和那邊說好了,只去一年,一年后會回來?!?/br>“說好了,都說好了……”辛千玉嘴唇發(fā)澀,“和誰說好了?”宿衷終于察覺到辛千玉好像不太贊同,他問:“你有什么意見嗎?”這句話聽起來簡直像挑釁:你有什么意見嗎?辛千玉脾氣暴躁,簡直想掀桌。但他在宿衷面前暴躁不起來,心里那團怒火一上來,對上宿衷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那團火就熄滅了,滋滋冒煙,燙的也是自己的心肺。辛千玉的精氣神都蜷縮起來,他無力地說:“你都決定好了,我能有什么意見?”說完,辛千玉拿起了筷子?!板\鯉池”配給顧客的筷子理所當然是日式筷子,筷子頭很尖,辛千玉手一頓,筷子尖銳的前端就插入了三文魚柔軟的rou里,看著就有點兒痛。從“錦鯉池”吃完飯回家,宿衷又問了辛千玉一遍:“你是不是對我的決定有意見?”辛千玉像一個生了悶氣的戀人一樣說:“不會,我怎么會有意見?”宿衷說:“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