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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領(lǐng)證。沒什么法律關(guān)系。她去哪里了,我們其實不知道,以為她回老家了。”警察就問,“為什么說她找外孫子去了?”陸建設(shè)也有理,“那不是怕別人知道彩票的事兒,編的。”他編完就覺得挺說得通的,還開始賣慘了,“警察同志,吳玉珍怎么樣,關(guān)我們家什么事啊。別嚇唬人啊,我爸可有心臟?。 ?/br>他這么一提醒,陸大海就開始捂著胸口說難受,頓時,陸家兩個兒子兩個媳婦就跳了起來,有喊著拿藥的,有喊著倒水的,一副忙著的樣子。顯然是想裝病逼走他們呢。就這個混亂的時候,韓鈞說了一句,“彩票我們倒是查到了,還查到了當(dāng)年的老板,老板說,那期買的是個老年婦女。不是你。你們是想吞了彩票,才殺人滅口的吧?!?/br>他說著,還捏了捏譚淼的手。譚淼這會兒已經(jīng)冷靜下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假的。可陸家人不知道,韓鈞顯然說中了真相,剛剛還忙忙活活的陸家人一下子都愣了,臉色慘白起來。姜曉輝趁機說了句,“這故意殺人,可是死罪。警察同志,我們要報案。”那邊警察又不說話,他們就是一家子窩里橫的無賴,哪里受得住這個嚇?只當(dāng)是他們?nèi)贾懒恕?/br>害怕之后,陸大海就先招了,“真沒有殺人,我們不敢。對,彩票是她買的,本來她要是把錢都花在家里,我怎么可能趕她走?她非要鬧著把……把……”他看向了譚淼,“把你接回來,說你在譚家過不了好日子,你說我養(yǎng)她一個還不行,還替別人養(yǎng)孫子?我不愿意就吵起來了,她就一心想帶著彩票走人?!?/br>“我們就是一時糊涂,窮慣了,就……就騙她說來開店,把你接來,就領(lǐng)了彩票,到了陜州,就把她趕走了。我們真沒殺人。我們沒那個膽?!?/br>他說著都哭了起來,“警察同志,真沒有,誰敢啊。再說,要是人死了,我總的有地方埋啊,對不對?我冤枉啊?!?/br>這恐怕才是真相。譚淼立刻問,“她去哪里了?”這會兒,他們卻不敢隱瞞了,“去找你媽了。你媽有一年給她寄過一封信,她一直留著,沒找你肯定找她去了?!?/br>姥姥的確也跟黃廚師說要去找何月,他又問,“地址你還記得嗎?”陸大海就說,“不太記得了,不過是在上海,好像在一個叫維佳的公司,那會兒她嘟囔過很多次。就這些了,我們真沒殺人,不敢的。”“她的腿怎么斷的?”這會兒,一直沒說話的譚家大媳婦突然插了一句,“那是她自己摔的,可跟我們沒關(guān)系?!?/br>那就是知道了,甭管什么原因,他們搶了老太太的錢,把斷了腿的老太太趕了出去。譚淼只想撲上去替姥姥報仇,可他又知道,這不合法,會給韓鈞惹麻煩,只能生生的忍著。陸家人還想求情,韓鈞就看了姜曉輝一眼,姜曉輝去上去跟警察同志說了兩句,警察就直接要把他們帶走。陸建設(shè)他們顯然沒想到還要去公安局,驚恐的問,“還要干什么?我們沒殺人!”警察同志就說,“這還需要調(diào)查,請配合我們進一步調(diào)查?!?/br>他們一家五口聽了算是松了口氣,沒殺不能安在他們頭上吧。可往外走的時候,就聽見韓鈞加了句,“不殺人,你們也有罪。沒領(lǐng)證是吧,非法侵占他人巨額財產(chǎn)不但要返還,也是要坐牢的。至于故意傷害罪,等著老太太找到了,你們誰也逃不了。”陸家人拿著這些錢當(dāng)命根子,一聽就心疼的不得了,何況還要坐牢?頓時,陸大海一口氣沒上來,這下是真氣暈了。他們鬧騰的要死,姜曉輝就去盯著他們了。屋子里頓時就剩下了韓鈞和譚淼。韓鈞想想,這小孩有難受也不哭出來,喜歡自己憋著,就想給他點空間。自己也往外走去。可沒想到,譚淼一抬頭卻露出個笑容。這孩子長得花開富貴,只這么一笑,雖然在這樣一間亂七八糟的房子里,可韓鈞也覺得四處花都開了。韓鈞挺意外的,“不難受???”譚淼搖搖頭,“韓董,謝謝你。我起碼知道了一些真相,雖然很難受,可我一想到,我在慢慢的接近姥姥,有一天我肯定能找到她,我就特別高興。謝謝你,我知道雖然是姜大哥幫忙,但你一定做了更多。”韓鈞這樣的人,見過多少人,一個十八歲的男孩如何能在他面前隱藏自己的情緒呢。譚淼笑容的背后,他看到了他濕潤的眼睛,緊閉的牙關(guān),挺直的脊梁,還有攥緊的雙手,他難過但卻有分寸,不失態(tài)。韓鈞尊重這樣的一個男人。他說,“不用謝?!?/br>第13章大哥吃了飯很快韓鈞就帶著譚淼回北京了。畢竟,陸家人進了公安局,后面就是按著程序走了,何況姜曉輝還留在這邊,他們并不需要守在這里。譚淼顯然沒什么精神,一路上也沒說話,韓鈞能理解他的難過——恐怕是因為姥姥是想接譚淼來,結(jié)果卻被趕出陸家,流浪這么多年,讓譚淼心里愧疚。人的性子不一樣的。有的人覺得天底下所有人都欠他的,他們做什么都理所當(dāng)然理直氣壯,從不管是否會傷害別人。有的人,卻會因為一點點善意而感激,一點點的幫助而愧疚。他們小心翼翼的看待著這個世界,小心翼翼的和這個世界里的人相處,每時每刻都把自己放在最低位,不是因為他們欠這個世界的,而是因為他們被虧欠了太多。多到他會以為,他不值得任何人的好,不值得任何美好的東西。而一點有人對他們一點點好,他們會記一輩子。回了北京,譚淼就開始了正常的學(xué)生生涯。學(xué)醫(yī)本來就忙碌,更何況他還要抽時間賣東西,研究配方。至于陸家人那邊,因為審訊過程是保密的,所以一直沒什么消息。譚宜通自從上次打了電話樹洞后,就再也沒了消息,譚淼猜測譚家的事情應(yīng)該是解決了。不管是按著貝海的要求整改,還是和海諾合作,恐怕是定了下來。這么一等,就過了半個月,終于十一了。宿舍里,張波回家了,于文和鄭智因為第一次來北京,好容易有時間了,開始滿北京逛,他們也邀請譚淼了,可譚淼沒事干的時候早逛熟了,哪里愿意去。于是干脆在宿舍看書了。第一天就這么過的。第二天一大早,韓鈞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譚淼接了就聽他說,“我在你樓下,下來吧,去陜州?!?/br>譚淼一個激靈,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陸家的事兒結(ji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