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辭拿出了楊太師的奏折,葉安看都沒看就丟在一邊。“太師在朝上不發(fā)一言,私下卻遞了折子過來,我猜他是想趁火打劫。阿辭哥哥你沒應(yīng)吧?”穆辭:“……”能把立后說成是打劫的,估計也只有葉小安一個人了。穆辭笑著挑眉:“我當(dāng)然沒有——太師他請求立后你也不看?”葉安很篤定地道:“楊太師肯定不是為你請立,你都拒了,我才不看!”葉安把批完的奏折都收好,又把詔書塞進(jìn)袖子里,李幺與王星仁已備好了輦轎,葉安坐到龍輦上,朝穆辭大力揮了揮龍爪還覺得不夠,又飛了一個吻。只是穆辭嫌丟人,不肯與他飛。葉安一本正經(jīng)道:“阿辭哥哥我走了,不要想我!”李幺見怪不怪地跟在后邊,王星仁被膩歪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偷眼看他家主子穆昭儀,雖一瞥過去面不改色心不跳,嘴角卻是勾著的。王星仁覺得主子早就成仙了,自己道行還是太淺,興許到了李幺那歲數(shù)才能練出來。葉安坐龍輦來到了長樂宮,沒讓外頭守著的內(nèi)侍通報,下了輦自行步入正殿。在他印象中,長樂宮總是燈燭通明,碩大的紫金香爐里焚著上好的檀香,太后這些年時常禮佛,殿中的擺設(shè)大都素凈高雅,不見一絲浮塵。只是如今他過來時,大半個正殿都陷在濃重的黑暗之中,太后靜坐在他慣常坐的位置,僅身旁的案幾上,點了一盞枯黃的燈。此情此景,令葉安很是擔(dān)心。穿越到這個時代,太后是他所接觸到的人中幾乎無所不能的存在。他也揣摩過太后的心思,甚至利用過太后,可是不得不說,盡管他們之間存在利息糾葛,太后對他總是過于強勢,卻從沒有想過要害他。而他對太后,敬重居多,親近不足,卻也是一直愿意信任和依賴太后的。如今袁家大勢已去,太后一蹶不振,他大可以借此機會打擊太后在宮中的勢力,令其內(nèi)憂外患,從而徹底擺脫太后的束縛,做個真正意義上獨立的皇帝,袁家以丞相為首,朝中勢力僅次于三公,宮中又有太后撐腰,太后可參與朝政,袁家對君權(quán)的影響已不容小覷。若能就此打壓袁家,對他來說不是沒有益處,也未必就要徹底令袁家消失,若愿意他饒他們性命,袁家與太后,只有感激的份。相信大多數(shù)君王都會如此,便宜貨葉安在浣花堂翻過許多史書,也琢磨過如此做的意義,但真的輪到他選擇,他卻想反其道而行。不愿意被敵人推著走是一個原因,還有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個時代,他與太后之間,是誰都抹不去的父子關(guān)系。他在現(xiàn)代沒能好好報答父母,心里始終遺憾,這個時代的父親護(hù)他良多,暗衛(wèi)曾回報過,暗中守著宣德殿的人,有一多半是太后派過來的。葉安想至少他也能護(hù)太后一回。“安兒,你來了?!?/br>太后面容灰敗,鬢角處已有了銀絲,想替袁家向兒子求情,可是身為太后之尊又不容許他開這個口。太后也擔(dān)心,若他開口求了,結(jié)果反而更糟糕?;实坌睦锒ㄊ羌蓱勗业?,若他與皇帝易地而處,恐怕也會處置袁家。這幾日,他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極有可能仍是崔氏那一伙人在搞鬼,可無憑無據(jù),皇帝會信他嗎?太后咬牙道:“皇上來找孤,可是有決斷了?”葉安點點頭,把袖中的詔書掏出來遞過去。太后接過來,一目十行地看完,眼里滿是震驚。“皇上,你竟要給袁相封王?”皇帝不是因為忌憚袁家,才叫廷尉徹查的嗎?“父后。”葉安朗朗道:“袁家是父后的母家,亦是朕的外家。朕想重整袁家,就從這一道詔書開始,請父后相信朕,盡快振作,咱們都別中了jian人之計?!?/br>太后定定地注視著葉安,就是這個兒子,曾經(jīng)為了一個蘇妃公開頂撞于他、覺得他是束縛,甚至對他起了提防之心,沒想到竟會反過來維護(hù)他的家族。“安兒,你長大了?!碧箝L嘆一聲,與皇帝不愉快的過往真的該一筆勾銷了,“你說的對,孤這些日子是太消沉了,愈是這種時候,孤就愈應(yīng)當(dāng)鎮(zhèn)定,不能叫賊人鉆了空子?!?/br>葉安笑道:“父后能想明白再好不過。”太后遲疑著道:“安兒,你……有何條件?”在太后的認(rèn)知中,皇家絕不會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捧在手中的詔書,就怕也是另一種殘忍。“沒?!比~安嘀咕道:“為何父后要這般想,不都說上陣父子兵的嗎?我不幫著父后,誰幫?”太后:“……”葉安忽然想起了一事,不好意思地?fù)狭藫夏橆a:“那個,若是父后也愿意幫一幫朕的話,可不可以讓朕自己決定皇后人選?永暢真不合適?!?/br>太后本來有一絲感動,聞言嘴角迅速拉下來,忍不住笑罵,“永暢到底哪里不好!”“不是不好,而是再好,于朕來說都沒什么關(guān)系?!比~安親自去扶太后坐下,眨眨眼睛道,“于您的長孫來說,也沒有關(guān)系?!?/br>他刻意加重念了長孫兩個字,太后霎時間會過意來,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安兒,你——”皇帝曾在選秀時嚷嚷過一次,后來再沒什么動靜,太后后來一度以為沒懷呢。葉安輕輕噓了一聲。“快一個半月了。父后,就算是為了他,您也一定要振作?!?/br>龍嗣另一樁是縈繞在太后心頭的大事,太后的目光明顯柔和下來,一掃之前的陰霾,斗志昂揚道:“那是自然,待孤收拾了崔家,還要給他取名呢。”取、取名?葉安不覺摸摸鼻子,太后還在興頭上,要不還是下次再告訴他,其實孩子們的名字早都取好了。為袁相封王,也要防止有人氣歪鼻子狗急跳墻,若真的仇視袁家,說不定會直接對袁相下手,他又要守株待兔了。說來也巧,第一次守株待兔是張遷逮住暗殺耶律楚的殺手,目前來看極有可能也在對方算計之內(nèi)。第二次,是他設(shè)計想逮住崔家在宮中的眼線,可惜棋差一招,抓到手的人全都自盡了。第三次,他若仍是堅持用守株待兔會如何?阿辭哥哥說可行,同一招用多了雖沒有新意,可是也有另外一句俗語叫做,兵不厭詐。袁相的住處,原丞相府已遷至一處別院,還有宣旨之日便要入宮的,與崔家有千絲萬縷聯(lián)系的人質(zhì),葉安與穆辭都商量好了,只要對方敢出現(xiàn),定不會再讓賊人溜走。袁相如今住的別院處交由暗一去守,葉安已從暗衛(wèi)封存的機密暗報中,核實了暗一的身份與原身收留暗一之事,暗一并未說謊,葉安決定相信暗一。而宮中的人質(zhì)則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