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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蒲團(tuán)都拿走了,林宴跪在堅(jiān)硬的地上。太狠了!林宴憤怒地咬唇,等著吧,敢欺負(fù)他,他一定會報(bào)仇的。祠堂門忽的被推開,林宴轉(zhuǎn)頭看見沈氏,眼睛一熱。沈氏看到林宴被按著跪在地上,拿著帕子的手指攥緊,朝按著林宴的下人道:“放開他!”“夫人,大少爺打傷了二少爺,老爺說了,讓他跪滿一個(gè)時(shí)辰?!蓖鯆邒咂ばou不笑道。“他如今是北陵王妃,不再是府里的大少爺!”沈氏面如寒霜盯著那兩個(gè)按著林宴的下人,“你們敢這樣對王妃,就不怕治你們一個(gè)不敬皇室的罪名?!”這個(gè)罪名太大。兩個(gè)下人瑟縮一下,遲疑著放開了林宴。秋云趕緊上去扶起林宴。“夫人……”王嬤嬤臉色驟變,沈氏厲聲打斷她,“嬤嬤,去告訴林錦華,宴兒已不是林府中人,他要是還想教訓(xùn)宴兒,讓他去北陵王府抓人!”說完,扶著碧月的手臂,帶著林宴快步離開。沈氏全憑一口氣撐著,回了攏翠苑,一下xiele氣,身體一軟,碧月和趙嬤嬤趕緊扶她到床上躺著。“宴兒,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鄙蚴峡吭诖差^,讓林宴坐到床上,先看了看他的手,又卷起他的褲腿看兩個(gè)膝蓋。被押到祠堂跪下去的時(shí)候,那兩個(gè)下人力氣很大又很粗魯,地上又硬,林宴兩個(gè)膝蓋都磕青了。沈氏伸手輕輕碰了碰,目光在林宴右邊膝蓋上的一顆小紅痣上頓了頓。碧月取了藥來,沈氏替他涂好,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眼中泛淚,“讓你在這個(gè)家里受苦了。”“娘,我沒事?!绷盅缥兆∷氖?,忙搖頭。沈氏抱他進(jìn)懷里,輕聲道:“我聽趙嬤嬤說了,王爺沒有為難你,王府里下人也都對你不錯(cuò)。這樣娘就放心了,娘就算去了也安心?!?/br>林宴心中不安,抓緊沈氏的手。沈氏繼續(xù)道:“你做的很不錯(cuò),既然去了王府,就不能像以前一樣任性,一定要對王爺好。娘說過,王爺不是壞人,你不做出格的事情,以后生活在王爺?shù)谋幼o(hù)下,定能安穩(wěn)。”“夫人,喝藥吧?!北淘氯ザ肆怂巵?,憂心忡忡看著沈氏。“娘這里還有一些珠寶首飾,都讓趙嬤嬤給你帶去,省著些,應(yīng)急的時(shí)候用?!鄙蚴咸质疽馑阉幏诺揭慌裕^續(xù)囑咐林宴。林宴心里有些慌,連忙道:“娘,你先喝藥吧?!彼麖谋淘率掷锝舆^藥碗,一勺勺吹涼喂給沈氏。漣漪院內(nèi),大夫正在給林宣檢查身上的傷處,林錦華和周氏還有林瑤站在一旁。門房來報(bào),說是北陵王府的管家到了。林錦華擰緊眉峰,十分不悅:“北陵王府的人來干什么?”恰在這時(shí),有下人來報(bào),說沈氏到祠堂把林宴帶走了。周氏腦子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不會是jiejie讓人去請的吧?”“爹,林宴如今是王妃,我們讓他跪祠堂,萬一北陵王鬧到皇上跟前……”林瑤后知后覺擔(dān)憂起來。林錦華冷笑,“跪祠堂這種小事,皇上會偏袒北陵王?”若是其他的王爺,他還需要擔(dān)心,可是北陵王,皇上頂多讓他自罰三杯。“雖然鬧到皇上面前也不見得會如何,但最好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敝苁显谂赃吶崧曢_口,“跪祠堂的事,只要宴兒不承認(rèn),王府那邊也不好過問。讓人去跟宴兒說一聲,就說宣兒跟他賠不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傷了和氣,以他的性子,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的?!?/br>想起那個(gè)懦弱只會逆來順受的兒子,林錦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吩咐下人,“請管家到花廳?!?/br>“……如果林宴不答應(yīng)呢?”林瑤卻有些不放心,她總覺得這次回來的林宴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會答應(yīng)的。”周氏笑了笑,走到門外,低聲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去請大少爺過去花廳,告訴他,他娘還在府里,最好乖乖聽話?!?/br>丫鬟領(lǐng)命去了。攏翠苑,林宴喂沈氏喝完藥,周氏身邊的丫鬟到了。聽完周氏讓她帶來的話,房內(nèi)下人們面色都不好了。趙嬤嬤氣的手抖,“這是在用夫人威脅少爺?”沈氏面色閃過一絲痛色,林宴按住他娘的手,對丫鬟道:“讓我不說可以,不過我娘得搬到府外去住。”他才不要每次都來看這些人的臉色。仇以后能報(bào),他娘卻是不能在這府里待了。丫鬟轉(zhuǎn)身回復(fù)去了。前院花廳,張伯隨意寒暄了幾句,就直奔主題:“不知王妃在何處?王爺讓我來接王妃回府?!?/br>林錦華道:“已經(jīng)讓人去請了?!?/br>張伯點(diǎn)頭,又道:“既然嫁入咱們王府,王妃以后就是咱們王府的人,以前在相府的那些規(guī)矩也不適用了。這一點(diǎn),想必相爺知道的吧?若是有什么對王妃大不敬的事傳出,損毀的可是皇家顏面,相信相爺不會連這都不知道。”“自然。”林錦華神情自若地點(diǎn)頭,周氏身邊丫鬟回來,到周氏身邊低語了幾句。搬去相府外面?周氏心念電轉(zhuǎn),沈氏看起來就活不了幾日了,搬去外頭也好,省的死在府里了晦氣。想到此,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丫鬟再去回話。很快林宴就過來了,看到張伯點(diǎn)頭,“張伯?!?/br>“王妃,沒事吧?”張伯起身詢問。“沒事?!绷盅缈炊疾豢戳皱\華和周氏,說道,“是來接我的嗎?走吧?!?/br>出府上了馬車,張伯在前頭一輛,林宴在后頭一輛,他問趙嬤嬤:“嬤嬤,我娘的病,究竟怎么樣了?”趙嬤嬤擦了擦眼睛,如實(shí)說道:“夫人怕是不好了。夫人能撐這么久,是一直掛心少爺,擔(dān)心她去了,少爺在相府受欺負(fù)。如今知道少爺在王府過的還好,了了心事,自然就……”趙嬤嬤說著頓了頓,擔(dān)心林宴自責(zé),又趕緊道:“這也不是少爺?shù)腻e(cuò),就算少爺一直在夫人身邊,夫人還是撐不了多久的?!?/br>“娘的病,真的醫(yī)不好了嗎?”林宴捏緊手指,有些難受地問。趙嬤嬤道:“倒也不是醫(yī)不好,之前在莊子住的時(shí)候,偶遇過一位神醫(yī),那位神醫(yī)給夫人看了看病,說只有什么玄云參,才能治好夫人。這人參易得,玄云參卻是聽都沒聽說過。那位神醫(yī)說玄云參世間罕有,他也只在年幼時(shí),在一處人跡罕至的深山中見過一次?!?/br>“宮里也沒有嗎?”林宴想起皇宮,那可是人類權(quán)力最大,珍藏的寶貝最多的地方。趙嬤嬤搖頭,“宮里千年人參倒是有,玄云參卻也是沒有的。甚至宮里的御醫(yī),也只在醫(yī)書上看過。”林宴擰起眉頭,忽然心中一動。神醫(yī)說他在一處人跡罕至的深山中見過一次,龍淵山那么大,后山腹地人跡罕至,會不會有玄云參?說不定會是小人參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