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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眼里也是小孩子?!?/br>雷橦一臉無奈,同時心里生出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慨。“到了50了,聽到有個孩子,心情才會這么復雜吧?!辟R正天瞇著眼睛說。雷橦僵硬了一瞬,沉默地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fā)上。在醫(yī)院工作了一輩子的賀正天,一副看盡百態(tài)人生的模樣。“這世界上很多人年輕的時候不愿意結婚,不想要孩子,堅定得好像把這當成偉大的人生理想?!?/br>“可到了35歲,有一部分人還是抵不過現(xiàn)實結婚了,到了40多歲,有些堅定不要孩子的夫妻,最后還是來醫(yī)院做試管,或者男方出去找其他女人生了。”“到了50歲,生一場病,就更想要血脈相連的后代了?!?/br>“對不對,雷橦?”雷橦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在手里捏著,眉眼沉沉,默然不語。“你爸70多了,更是如此,人都快要入土了,真沒太多別的念想,兒孫是第一個。”雷明還是不想理這個兒子。他重新沏了一壺茶,給老賀一杯,沒有雷明的份兒。賀正天心里吐槽了一句老伙伴幼稚,可幼稚也是老人的特權之一,都是老小孩,誰不想越活越簡單。“如果不是你當年那么堅定,還跟你爸爸搞什么離家出走,他早就享受到祖孫天倫之樂了,現(xiàn)在他的孫子不姓雷,不認識他,還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雷橦終于開口了,“你們怎么那么肯定郁宴是我兒子?我、我真的不太可能有兒子。”他年輕的時候確實混,和他風流的本性有關,也和他幼稚地想報復一個男人有關,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可能讓人懷上他的孩子,所以玩的時候措施做的很到位。這些年也不是沒出現(xiàn)過什么私生子的傳聞,什么雷橦其實有兒子的說法,他都不屑一顧。要不是那天老爺子激動得都哽咽了,他還當這是一個玩笑。賀正天說:“我們做過親子鑒定了?!?/br>一句話把雷橦所有的懷疑堵得死死的,即便他知道當時那通電話里,老爺子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但也沒想到會如此真。賀正天推了一把還在鬧脾氣的老伙伴,“想要郁宴回家,我們這邊不能搞分裂啊?!?/br>雷明頓了一會兒,氣哼哼地去書房了。沒多一會兒,他拿出幾張紙,非常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小心著點,別給我弄壞嘍?!?/br>那是幾張非常老舊的紙,紙張有點年代感了,也能看出來經(jīng)常被翻看,但依然保護得很好。上面有他的名字,沒有另一個孩子的名字,但不影響結果,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經(jīng)鑒定,兩人存在親子關系。雷橦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他盯著那一頁,久久沒有發(fā)聲。盯得太久太用力了,眼睛竟然有些發(fā)酸。他抹了一把臉,鼻尖和眼睛一樣酸。原來,他真的有個兒子。在他知天命的年紀。“這是郁宴嗎?”他問了個沒有意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他不知道該問什么,只能這么拉近距離。“嗯?!辟R正天說:“是他?!?/br>“二十年前,有個女的帶著一個小孩來這里找你爸,說小孩是你兒子?!辟R正天說:“那是第二個來這里的人了,正巧是第一個出現(xiàn),你跟你爸說你絕不可能有孩子,并大吵一架離家出走不久后,這一個你爸當然也不會相信?!?/br>“那時候你爸正在氣頭上,叫人把他們趕出來,女人一直掙扎叫喊,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下人只能用強,那個剛會走路的小孩就抱著你爸的腿哭了?!?/br>“你爸就有點不忍心。”雷明終于說話了,“血脈是割不斷的,我當時一看他就心軟得不行,就喜歡得不行!這就是血脈的力量!”“是是是,你說的對?!辟R正天說:“但是為了杜絕以后這種事沒完沒了地發(fā)生,你爸還是把他們趕走了,但他給小孩戴了一條項鏈,項鏈上有你們雷家那個雷電的家印?!?/br>“我當時在現(xiàn)場,見你爸一直望著那個小孩的背影,也說不清是為什么,就撿了打鬧中掉下的幾根頭發(fā),帶回醫(yī)院做鑒定了?!?/br>“那時候,鑒定很慢,等出結果時,就再也找不到他們了?!?/br>“前幾天試鏡時,你爸在郁宴脖子上看到了那條項鏈,你知道的,你們家那個雷電印記裂痕特殊,一般人絕不知道,也仿不出來。”“你爸旁敲側擊問過,郁宴說丟了他自己也不會弄丟了那條項鏈?!?/br>雷明聽后沉默許久,再開口時嗓子有些啞,“你們怎么不早跟我說?”“一開始打算找到了再跟你說的,可是我們一直沒找到,你爸找了十年都沒找到,那個女人被趕走時歇斯底里地喊你們一定會很后悔的的,你爸越想心里越寒,以為可能這輩子再也找不到了,就沒跟你說?!?/br>“你爸他這是疼你啊,如果找不到還告訴你,平白讓你多一份牽掛和重壓,最后變成晚年的悔恨?!?/br>雷橦沒說話,手上陳舊的紙張忽然無比沉重。他好像看到了老爺子每晚摸著它們嘆息的樣子。賀正天看了低著頭雷橦,又看看梗著脖子的雷明,無奈地推了一把老伙計。“你看雷橦年輕時天不怕地不怕,誰的話都不聽,這些年愿意聽你的話了,你看出來這是什么嗎?”雷明“哼”了一聲,才問:“是什么?”“是對你說不出口的愧疚?!?/br>雷明:“他本來就不孝就該愧疚!”賀正天嘆了口氣,又笑了。雷橦把鑒定書小心給雷明放回去,自己倒了杯茶喝。“我去把他帶回家?!崩讬H說。“你敢!”雷明不同意,“如果突然有個陌生人站在你面前,說是你爸爸你什么感受?何況郁宴那孩子性子烈得很,對外人一身防備和抵觸。”“那怎么辦?”雷橦煩躁地皺了一下眉。雷明:“讓他先接納你,我都跟你說了,讓你對他好點!”賀正天說:“對,他拍期間,我們也多去走動走動,這不就慢慢熟悉了嗎?!?/br>說到他非常開心,“老雷啊,真羨慕你有這樣一個孫子?!?/br>繃了一中午臉的人,終于露出個笑。雷橦因此得以留下吃一頓午飯。吃過飯,他開車回公司,路上跟上午聯(lián)系過的人打電話。“不用再跟著郁宴了,都撤了吧?!?/br>那邊人應聲后,雷橦掛了電話。他一邊開車,一邊想了一路,心里有了決斷。回公司后,他直接把王洋叫了上來。最近雷橦出現(xiàn)在公司的頻率非常高,王洋一直很奇怪,等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