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堡壘頃刻碾為碎紙,他面上血色霎時被抽干,牙關(guān)緊扣在一起。越寒機械地轉(zhuǎn)過身,看著前方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神情矜貴傲慢,如在城堡里漫游般走來。越寒的五指在抖。主持人熱情介紹:“徐先生,這位便是第十二屆的冠軍得主,說來也是巧了,他也是您旗下的藝人呢?!?/br>徐最意味深長地看著越寒,嘴角似是勾了勾,伸手接過長行透明獎杯,一步步朝他走來。很近的距離,讓越寒忍不住后退,忍不住逃離。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越寒以疼痛來維持自己神智。他的溫和不復(fù)存在,換以冷漠態(tài)度面對徐最。徐最并不意外,他朝越寒遞過獎杯,仿佛不打算說點什么,也不打算做點什么。這樣最好,徐最最好不要發(fā)瘋。在越寒的五指觸碰到獎杯一瞬,他的五指頃刻被徐最握住,剎那如毒蛇纏上手指帶來渾身寒意,越寒想也不想地將徐最甩開。遭遇無禮對待,徐最只是換上寵溺的微笑:“親愛的,我很高興你能獲得這個獎項?!?/br>“冠軍,實至名歸?!?/br>全場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沒聽錯吧?徐最喊越寒什么?親愛的?莫非越寒網(wǎng)傳已久的背后金主,就是徐最?!徐最今年才剛成年,而越寒出道一年多,若是按這個時間算的話……果然越是豪門越是早熟,包-養(yǎng)藝人都提早準備。越寒渾身冰冷站在講臺上,腦中嗡鳴一片,哪怕系統(tǒng)自動開啟失感,他都無法忽視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徐最將透明精致的獎杯遞給他,臉上的笑說不清是嘲諷還是贊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過的,后續(xù)主持人說了很多話,他也沒聽到。他渾渾噩噩下了臺,在看到徐最的一瞬,他猛地打了個寒噤。越寒抓緊獎杯快步?jīng)_上前,冷聲道:“你食言了?!?/br>徐最身邊的保鏢兇神惡煞,他抬手制止保鏢阻攔的動作,說:“親愛的,是你先違背了我們的諾言。”“今晚你的表現(xiàn)很好,果然還是鋼琴最適合你?!?/br>越寒忍住將獎杯摔在他臉上的沖動,黑著臉離開后臺。徐星轍背靠墻壁,看著越寒面若冷霜朝地下車-庫走去。他從未見過越寒這樣的表情,憤怒、壓抑、痛苦……宛若所有負面情緒的結(jié)合。還有徐最那句“親愛的”。越寒和徐最真的是那種關(guān)系?冷風灌入衣縫,越寒才猛地發(fā)覺自己手腳冰涼得不像話,他握著獎杯的手在顫抖。他低頭看著獎杯,一想到上頭被徐最碰過,他恨不得將獎杯摔爛。可他又不斷警告自己,自己不該這么沖動,不該這么暴力。他不是這樣的人。好像只要看到徐最,只要聽到他的聲音,他所有一切的偽裝都會頃刻瓦解,化為一吹即散的煙。陳昭給他發(fā)短信,說在地下車-庫等他,越寒尋找著車牌號,盡量讓自己不去想徐最。還沒找到車輛,卻意外看到蘭徹。蘭徹一身黑色風衣,帶著鴨舌帽和口罩,包裹得很嚴實。蘭徹斜靠在車身邊上,低頭把玩著手機,似是覺得無聊,反復(fù)將手機在指尖里翻轉(zhuǎn)。越寒考慮了約三秒鐘,拿出手機給陳昭發(fā)了短信,隨后毫不猶豫朝蘭徹而去。蘭徹也發(fā)現(xiàn)了他,收起手機朝他走來。越寒突然被人攔在正后方,對方身材嬌小,面色發(fā)紅,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林菀躬身喘了一會兒氣,才道:“我……我們能交換一下微信號嗎?”為什么這年頭大家都玩微信?越寒剛想說“手機號吧”,畢竟拒絕一個女孩子,還是有些傷人的。可后背突然勾上一條手臂,強行被帶了個彎兒轉(zhuǎn)身,越寒迷茫地看著前方。蘭徹側(cè)首,替越寒回答:“越寒沒有微信號。要不,你加我的吧?”林菀毫不猶豫:“算了?!闭f完扭頭就走。蘭徹替越寒開了后座車門,一句話都不說,眼神也是淡淡的,初見蘭徹的喜悅轉(zhuǎn)為縈繞心頭的不安。鉆入車后,越寒發(fā)現(xiàn)駕駛位上的人,是陳昭。陳昭幽幽望來:“哥,你不是說想散散心,晚點自己回去嗎?”越寒無聲干笑,蘭徹坐在他一側(cè),車門關(guān)閉后,才道:“恭喜?!?/br>面對鏡頭的微笑已經(jīng)形成肌rou記憶,越寒下意識想微笑道謝,可突然,他嘴角笑意斂了回去。“謝謝。”他道,“但是,我可以不笑嗎?”無論怎么看,越寒都不像是開心的樣子。蘭徹斂眸看著手機飛速涌動的消息,緘口不語。車內(nèi)靜的過分,好像此刻連呼吸都可以成為雷鳴。蘭徹手指一直在動,看指尖幅度應(yīng)當是在回消息。消息回復(fù)完畢后,蘭徹關(guān)了鎖屏,車后座唯一的光亮也消失不見。越寒能夠清晰聽到這低醇的嗓音響起。“當然可以,這是你身為冠軍的特權(quán)?!?/br>有蘭徹在陳昭不好開口,但他早就憋了一肚子話,尤其是夸贊越寒的話語。原以為蘭老師會替他好好夸夸越寒,誰知道蘭老師半天就倆字“恭喜”,這也太沒誠意了。要是讓他開口,他可以來一篇一萬字長篇作文,可以查重的那種。兩個人相安無事呆了一路,越寒低著頭迷茫地看著眼前,神智早就飛到九霄云外。蘭徹看似隨意地支頭假寐,實際一直在關(guān)注越寒這邊動靜。其實他有很多想問的,但他找不到合適的立場與時機。比如,徐最的“親愛的”?越寒會彈古箏會彈鋼琴這件事,蘭徹甚至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好像他本該如此優(yōu)秀,本該如此驚艷。明明沒有任何深入了解,接觸過的時間也少得可憐,這種信任稱得上盲目。可徐最呢?蘭徹不否認自己對越寒抱有好感,一開始只是小興趣,接觸過后發(fā)覺這人確實不錯,令他有想深交的**。再往下,這種交友情朝著不可預(yù)測的方向改變。非得下一個定義的話,現(xiàn)在他還處于單戀狀態(tài)。一個被動的單戀者,有什么資格去質(zhì)問對方呢?萬一適得其反惹來對方反感,讓對方覺得你自以為是多管閑事,印象分大減折扣可就不好了。哪怕心中方寸大亂,也得小心翼翼憋著,面上不顯山不露水。蘭徹幽幽嘆息,暗戀可真是卑微啊。第33章我想你了車內(nèi)的氣壓讓人心慌,陳昭像被兩座山壓著,車速也逐漸慢下。心情真的很糟糕,舞臺上的一幕幕似是電影在眼前重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