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4
書迷正在閱讀:巴甫洛夫效應(yīng)、在惡毒國師手下討生活、下鄉(xiāng)綜藝后我開始洗白、超時空男團、冷漠王爺?shù)奶婕扌±删?/a>、我和渣攻在線互演、全世界都要朕生崽、我也是有后臺的、快穿之陳舟游記、春光浪費
榻上昏睡三天的聞時忽然睜開了眼睛。***卜寧和張碧靈下到山腰時,一眼就看到了墻壁上細密的裂紋,像是遭受了一下重擊。不出意外,這就是剛剛那道聲音的來源。“有人上山?!”張碧靈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個,猛地轉(zhuǎn)身朝四周看去。沒等她找到痕跡,卜寧就開口了:“不是在屋外弄的?!?/br>“不是屋外?難不成……”張碧靈盯著那個屋子,喃喃道:“是屋里弄的?”他們推門進屋便發(fā)現(xiàn),里面的毀壞更嚴重,有一處凹陷下去,密密麻麻的裂紋就從那里向四面延伸。還真是屋里弄的。可是這屋里先前就只有兩個人——張雅臨被張家老祖宗坑害慘了,至今生死難說,躺在那里像一截人形的朽木,連活人氣都微不可察,必然弄不來這樣的痕跡。那剩下的就只有夏樵了……可是夏樵一貫膽小瘦弱,不論是沈橋的本事還是聞時的本事,他都一分沒學到。要弄出這種程度的裂紋,他可能得先斷一堆骨頭。周煦這么想著,短暫地占據(jù)了身體主控權(quán),朝夏樵所在的床榻看過去。就見之前面朝門外蜷睡的人,不知何時換了方向,正背對著他們,額頭抵著墻壁,朝里蜷著。借著屋里的燈火可以看到,他在發(fā)抖。不知道是怕的還是痛的……“之前他來回翻了好幾次身,還一直在說話,看著像是要醒了?!睆埍天`盯著床上的人,頓了一下又說:“不知道是因為影子還是怎么,我感覺他好像長高了一點,頭發(fā)也比原來黑……”她這么一說,周煦也感覺到了——從背后看,夏樵跟他印象中的模樣有了微妙的區(qū)別。“你說他一直說話,說什么了?”周煦問了張碧靈一句。“太含糊了,根本聽不清。好像叫了爺爺,也叫了哥,后來語調(diào)都變了,就聽不出來在說什么了?!?/br>周煦走到榻邊,隱約看到了那人的側(cè)臉,確實是夏樵沒錯。他閉著眼,眉心緊鎖,似乎陷在某個混亂的夢境里,又似乎在承受某種掙脫不掉的痛苦。周煦看他抖得厲害,終于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叫道:“夏樵?夏樵你——”“滾!”一道沙啞的聲音低低響起。周煦只來得及看見蜷縮著的夏樵抬了一下手,就被卜寧占據(jù)了主位。下一瞬,他側(cè)身疾退兩步。剛一站定,就聽屋內(nèi)一陣轟然響動。夏樵甩開的手就像帶了風刃,撞過木桌,撞到墻上,留下一條深溝。這要是落在人身上,骨頭已經(jīng)出來了。周煦看看那條深溝,又看看床上依然蜷縮發(fā)抖的夏樵,驚呆了:“我懵了,他這是什么情況?”第105章夏樵張碧靈也是一臉驚疑不定:“這……”“這還是小夏嗎?”她看向周煦輕聲問道。“你問我我問誰?”周煦懵得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怔愣兩秒才“噢”了一聲,老老實實讓出主位給卜寧。其實卜寧也有些遲疑。他盯著夏樵的背影尤其是肩那塊看了很久,輕蹙起眉。“怎么了老祖?”張碧靈看見他的表情變化,忍不住問:“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了嗎?”卜寧回過神,搖了一下頭,“無事,只是覺得有幾分熟悉……”但他又一時間說不清楚這種熟悉感來自于哪里。等走到床榻近處卜寧才忽然想起來,這個背影有點像聞時,像十五六歲時候的聞時。而就這幾步的時間里,夏樵的背影身形似乎又有了變化,更高了一些,跟聞時也更像了幾分。先前在包藏了整個松云山的那個籠里,卜寧是封山大陣的陣主,陣里的一切他都有所知悉,所以感知到了聞時恢復的一部分記憶。他知道夏樵是聞時的傀,在生剝靈相落地成籠之前放出來,代替自己走出封印之地,就為了讓塵不到放心。卜寧之前其實有過疑惑,因為他所見到的夏樵單薄瘦弱,跟聞時天差地別,實在找不到幾處相似的地方,怎么可能騙過塵不到?現(xiàn)在他明白了。那個瘦瘦小小不堪一擊的夏樵也許并不是本相,現(xiàn)在這個才是。這樣的背影,才有可能在當初血海蜿蜒的封印陣里以假亂真。這確實是夏樵,他在變回以前。只是不知道他經(jīng)歷過什么又夢見了什么,居然讓人分寸不得靠近。卜寧還沒碰到他,就被他渾身外張的芒刃劃破了手。殷紅的血立刻滲出來。張碧靈在旁邊低呼了一聲:“小心!”這次卜寧沒再側(cè)身讓開,而是逆著鋒芒,一只手抵住夏樵的后心,另一只手在他額前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俯身低語:“夏樵,這是松云山。”這句話仿佛順著手掌直接傳抵到了心臟,就見夏樵周身一震,捂著頭的手指繃得極緊,青筋暴露。下一瞬,他睜開了眼睛。“你在松云山,這里無人能犯?!辈穼幱终f了一句。他不像周煦說話常常扯著嗓門,他語調(diào)很低,語速也不快,帶著幾分文雅,在這種時候最能安撫人心。夏樵一把攥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能把周煦這副骨頭折斷。卜寧倒是能忍,周煦頂不住了,冒頭叫道:“哎艸,你輕點,我這他媽是rou做的——”說話間,夏樵已經(jīng)翻身起來了。他額前鬢角全是冷汗,頭發(fā)凌亂,半遮著眼,看向眾人的目光是散的。仿佛有太多東西涌進腦中,以至于他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夢是醒。那一刻,他給人的感覺有些陌生。周煦的痛呼卡在半路,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遲疑不決地叫了一聲:“……夏樵?你……還是夏樵嗎?還認得人嗎?”見夏樵遲遲不吭聲,周煦有點慌了,空余的那只手點著自己的胸口:“我,周煦!剛剛跟你說話的是卜寧,還有我媽——”他回指了一下張碧靈,又想起什么般補充道:“哦對,還有你哥呢!你哥聞時,就在山頂?shù)姆块g里,但是還沒醒。”不知道是因為周煦粗嘎嘎的公鴨嗓太好認,還是因為聽到了聞時的名字,夏樵終于慢慢松了手。他盤腿坐在榻上,弓身將臉埋進了手掌里,像是在緩和消化著所有東西。周煦離得近,看見他臉側(cè)微動,嘴唇很輕地開闔著。似乎在重復念著每個人的名字——聞時、周煦、卜寧……周煦悄悄松了口氣——還行,起碼還沒混亂到誰都不認。他正想再聽清楚一點,忽然聽見夏樵出了聲:“我……爺爺呢?”周煦一愣。這聲問話很低,沙啞得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