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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張隱山?jīng)]能對得起這種重視,他這雜修是真的雜,什么都學(xué)一點,但什么都拿不出手。天資愚鈍,比旁支都不如。反倒是二兒子張掩山,從小隨性自由,左學(xué)一點,右學(xué)一點,成了個出類拔萃的雜修:陣法、符咒都是佼佼者,就連最看天資的卦術(shù)以及最費靈神的傀術(shù)都鶴立雞群。張正初倒也沒太糾結(jié),二兒子成年沒多久,就成了欽定的下一任家主人選。這本來是樁好事,誰知半途出了意外。張掩山32歲那年,在解決一個巨大籠渦的時候不小心進(jìn)了死地。即便那片籠渦后來被人聯(lián)手解了,他也落了個魂飛魄散、靈相俱毀的結(jié)果,死得徹徹底底,只留下兩個牙牙學(xué)語的小孩,就是后來的張嵐、張雅臨。本就是喪子之痛,再加上好好的接班人也沒了,張正初備受打擊,一夜之間老了很多,那之后就不大樂意露面,成了半歸隱的狀態(tài)。雖說是半歸隱,但該管的事他還是要管的,比如新的繼任者。張掩山亡故,留下的孩子又太小。按理說,家主的位置自然就得往哥哥張隱山身上傾斜。但張正初沒有。比起大兒子,他更青睞大兒子的女兒。那姑娘一點兒不像她爸,小小年紀(jì)就表現(xiàn)非凡,十來歲就勝過了大多數(shù)同輩,到了二十,更是有了要登頂?shù)募軇荨?/br>這個姑娘就是張婉靈。張家在很多人眼里,其實是有些古板的,不知道是不是大家族的臭毛病——別家時不時會有女家主出現(xiàn),張家延續(xù)千年,卻一任女家主都沒有。張掩山剛?cè)ナ溃瑥埻耢`勢頭正盛的時候,很多人都說,張家沒準(zhǔn)要破例了。但這例最終還是沒破成。張掩山去世第二年,張婉靈就跟家主老爺子鬧崩了。沒人知道是因為什么事,只知道那之后張婉靈就被趕出了本家,收了同輩都有的“靈”字,就算跟本家徹底沒有瓜葛了。周煦:對了,說到這個。你知道為什么所有判官,幾乎每家都會掛一張名譜圖么?我小姨說現(xiàn)在好多小輩都不知道原因,以為就是掛著好看或是為了數(shù)排名。其實是出大事的時候,可以召集其他判官。反正具體啥樣我也沒見過,就有這么個說法。周煦:我小姨悄悄給我講過,當(dāng)時老爺子就召了其他家的人過來,什么齊家、李家,還有老資歷的鐘家、莊家,走得近的,有來往的都到了。把名譜圖修了一下,順便告訴各家,張婉靈中了邪,凈說些大逆不道的瘋話,從此就跟本家沒關(guān)系了,提都不要提。先經(jīng)歷了喪子之痛,又碰到了血親反目。張正初據(jù)說元氣大傷,徹底不露面了,有事都是交代其他人去辦。后來張嵐、張雅臨成人,不碰到大事都不敢打擾張正初。不過,不管露臉的是誰,張家的面子別人還是要給的。家主說沒有張婉靈這個人了,那其他家就當(dāng)沒這個人。只在私下偶爾提一兩句,從不會放在臺面上說。這么一來,張婉靈……不,張婉幾乎被現(xiàn)世的大部分同行隔絕在外,像個了無牽掛的人,獨自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入籠、出籠。但也有那么幾個邊緣化的人物,在眾人視野之外,跟她保有一絲聯(lián)系。比如周煦的mama,張碧靈。周煦:我媽說她跑得挺遠(yuǎn)的,也沒見多傷心。反正我不太能理解,跟親爺爺斷了關(guān)系,居然還挺怡然自得。不過有時候想想吧,也挺酷的。這中二病十分矛盾。他從小聽著那些說張婉不義不孝的話,一邊隨大流地覺得她不對,一邊又本能地崇拜她那種跟家里“斷絕關(guān)系”還云淡風(fēng)輕的氣勢。他可能兀自糾結(jié)了一會兒,兩條留言中間隔了一小段時間,過了片刻才繼續(xù)道:據(jù)說她走的第二年就有小孩了,就是謝問那個病秧子。我媽當(dāng)時跟她通過信,我今天早上燒退了沒事干,心血來潮在家翻一本書,居然還翻到了那幾封信呢。這個中二病居然跟炫耀一樣說:哎對了!你看過病秧子小時候什么樣么?我今天看到了,信里夾著兩張照片。“……”聞時手指劃拉到這里,頓時就不爽了。盡管他知道,既然謝問能“變成”張家某個被除名的判官,這么些年也沒人懷疑,一定會把往事做得很周全,沒準(zhǔn)會甩一個傀出來,捏成小時候的樣子,像金翅大鵬一樣讓他慢慢長大。那應(yīng)該不是謝問本人,但聞時還是很不爽。以至于他原本靠在床頭的,直接撐起身坐到了床沿。臺燈亮著昏黃色的光,他弓身坐在光下握著征用來的手機,拇指劃開了鍵盤,寫道:信呢?消息發(fā)出去,界面跟著跳到了最底下。他這兩個字上面懸著消息發(fā)出的時間,凌晨3點12分。聞時怔了片刻,這才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很晚了,周煦恐怕早就睡了,并不會給他什么回音。就算給了,也不會透過這兩字弄明白他想看什么他手腕垂下來,松松握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兒,又把屏幕翻過來,拇指朝上劃著,去看周煦后來說的話。周煦說:病秧子他爸應(yīng)該是個普通人,不在名譜圖上,也不是什么厲害角色。反正大家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做什么。反正他最廣為人知的,就是被病秧子害死了。不過我小姨說,最早的傳聞也不是這樣。……最早的傳聞?wù)f,那個倒霉的男人是被張婉和她兒子害死的。那時候,謝問還不是這句話中的主角。那年謝問應(yīng)該10歲,張婉跟他入了一個籠。那個男人當(dāng)時也在,只是沒有一起被卷進(jìn)去。其實索性一起進(jìn)去也就好了。至少在籠里,他會處于張婉和謝問的視野范圍內(nèi),可惜他沒有。張婉解籠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導(dǎo)致那一刻,四散的黑霧溢了一些出來。那地方本來就是一片籠渦,像冒著泡的沼澤一樣讓附近的人塵緣累累,很容易生出新籠。于是張婉解籠的瞬間,她丈夫就被裹進(jìn)了另一個籠里,一腳踏進(jìn)了封閉的死地。這經(jīng)歷,某種程度上,跟張家那個原本應(yīng)該成為家主卻英年早逝的張掩山一樣。于是有人把這兩件事扯到了一起,說是張婉這個人命格不好,親緣絕斷,情緣難長。礙于張家家主張正初說過,要當(dāng)張婉不存在。所以傳言斷斷續(xù)續(xù),沒人在明面上提,也就不成氣候。直到又幾年之后,謝問成年之初,張婉在某次入籠的時候步了自己叔叔以及丈夫的后塵,也踏進(jìn)了死地。自此,謝問在這世上就成了孤家寡人,而各家私下流傳的話也從“張婉命格不好”正式變成了“謝問親緣絕斷,是天煞的命”。最初有人信,自然就有人不信。畢竟命這種東西太虛了,只有一部分修卦術(shù)的人喜歡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