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沒有好好做眼保健cao才這樣的嗎？”

沈識棠被這個問題噎住，到底賞了阿依古麗一個腦瓜崩，然后就聽到了阿依夏姆的笑聲，阿依夏姆拉住了阿依古麗的手，說道：“老師是因?yàn)榭磿吹奶嗔?，學(xué)問太大了才戴的眼鏡?！?/br>
阿依夏姆一本正經(jīng)地這樣說話，沈識棠在一邊樂了半天，才抬眼就在后視鏡中和人的眼睛碰撞，還能看到他眼底溢出來的笑意。

唐映秋趕緊別過了腦袋，找補(bǔ)，“到地方了?！?/br>
工廠是趕工建起來的，有些設(shè)施還需要完善，但是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干凈且大，工廠門口站著一個老人，手上揮著一桿紅旗，是爺爺。

唐映秋才把車停下，阿依古麗就扶著jiejie下了車一前一后朝著爺爺跑去，老人一把將兩個孫女摟進(jìn)懷里，對著唐映秋深深鞠了一躬。

沈識棠和唐映秋也不愿意打擾他們，這才走開一邊。

沈識棠跟著唐映秋身后，聽他給自己講整個工廠的構(gòu)造，這里是什么，那里又是什么，然后才對自己露出一副虧欠的表情，“這里的舊址是原來的兵團(tuán)，還有一些地方?jīng)]有改建好，但是后續(xù)都會有人來，之后你可以自己來看看，要是有什么問題就跟我說?！?/br>
“我會的。”沈識棠直接回答，再后思索才發(fā)現(xiàn)話中有些不對，繼續(xù)說道：“看樣子不會有什么問題?！?/br>
路上不乏有人跟兩人打招呼，有生面孔也有熟面孔，唐映秋淡淡說道：“等年后，年輕人愿意留在這里的也就留了，到時候讓阿洪來管這邊，他懂得多也知道該怎么管，也不用再去外面拉貨，不過在這兒的話也不能說不忙。”可能也沒有那么多時間來陪你。

“是，他來這兒也好，本來一個人也很勞累，要管著學(xué)校，還要兩頭跑，來這兒終歸是近一些，等到青壯年回來之后，他也能輕松很多?！?/br>
“那……”唐映秋低頭笑了笑，“那簡直是太好了。”

兩個人走著，面前就突然出現(xiàn)了阿依夏姆。沈識棠正愁該怎么樣結(jié)束對話，看到阿依夏姆之后就快步跑了過去，問道：“怎么了？”

“波瓦要我來叫你們?nèi)コ燥??！卑⒁老哪愤€怕他們吃不慣，又說道：“是從職工餐廳打的飯，很好吃的樣子?！?/br>
沈識棠摸了摸阿依夏姆的腦袋，說道：“那你帶我們?nèi)グ??！闭f罷，一手將阿依夏姆抱了起來。

工廠的側(cè)面修建著一排排整齊的小平房，到的時候已經(jīng)聞到濃郁菜香，門口大多都是游戲著的小孩子，看到了兩人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沖到了沈識棠和唐映秋的身邊尖叫著，然后房子里的大人們就沖了出來，有的手里還拿著鍋鏟，本來打算教訓(xùn)自家瘋了的孩子，結(jié)果看到了兩個老師之后，只能默然鞠躬，表示感謝。

看到父母們這樣做，孩子們也有模有樣地學(xué)起來，手放在胸前對著兩人鞠躬，沈識棠沉默著，就看到唐映秋揉了揉小孩們的腦袋，說道：“回去吃飯吧?！?/br>
小孩們一下散開，沈識棠也跟著阿依夏姆的指示走到了一扇紅色的小木門前，撥開了簾子之后才看到阿依古麗和老人已經(jīng)坐在了桌子上等著自己。

老人笑得靦腆，說道：“也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吃呀，我隨便買了些回來?！?/br>
沈識棠看著壘滿了桌子的盤子，扶住了老人，說道：“您這樣破費(fèi)做什么？先不論我們受不受得起，這么多一頓也吃不完?！?/br>
“沒事，你們喜歡吃就好?！?/br>
沈識棠活過這樣多的年月，也只在和唐映秋在一起的時候放縱過自己，現(xiàn)在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就好像，自己最喜歡吃的青菜放在離自己手最遠(yuǎn)的地方，他卻不愿意微微站起來去夾，只吃著臨近的幾盤菜。

唐映秋長得高，手也長，夾了菜來又悄然放在了沈識棠的碗里，嘴上還在和老人說著家常話以作掩護(hù)。

老人笑著問道：“今天你們會在這兒過夜嗎？”

沈識棠知道這兒的資源也有限，才說道：“不過夜了，還要備課?！?/br>
“啊?！崩先它c(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那我待會跟阿洪那小子打電話，讓他明天帶兩個小丫頭回去，他本來也說明天要來這里看看的?！?/br>
“嗯，都好。”沈識棠笑著給兩姐妹各自夾了一塊rou放到她們碗里，兩個小姑娘懂事得讓人心疼，筷子都沒有湊近rou菜，也不管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吃rou，“晚上少和大家瘋，聽見沒有，多陪陪爺爺。”

小姑娘忙不迭地點(diǎn)頭，沈識棠也放下了筷子，告別之前去了洗手間里，在屋里留下了一卷錢，據(jù)唐映秋所說職工食堂里雇的都是當(dāng)?shù)厝?，價格也實(shí)惠，但是這么一看這一桌子菜也是價格不菲，然后一出門就看到了唐映秋的身影，似乎是他也放了一卷錢在哪里。

沈識棠心里發(fā)笑，想著世界上倒是少有這樣的老板，唐映秋的動作被自己撞破之后似乎有些尷尬，又往外走。

下午工人們要去上工，沈識棠也就跟著過去看了看，倒是一派和氣融融的樣子，到底放心，趁著天還沒黑坐上了面包車。

回程的路有些安靜，窗外都是一樣的景色，只有通過鐘表才能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而這樣的時間很是緩慢。

本來越過沙丘就很顛簸，這樣安靜著，沈識棠覺得有些暈車，才慢慢將車后座的窗戶打開了一些，此時耳邊都是呼嘯著的風(fēng)，沈識棠把腦袋貼在窗上，明顯感覺到車速減緩。

不知道開到了哪里。

慢慢有一段音樂流淌出來，伴隨著年老車載收音有些難以避免的電流聲，是一首老歌。

沈識棠記得，之前唐映秋給他唱過這首歌，那個時候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他說他會彈吉他。當(dāng)時和現(xiàn)在，明明都不是一個情景，歌卻一樣，總是物是人非。

沈識棠慢慢閉上眼睛，聽到唐映秋問道：“你說我該怎么做才會讓你開心呢？”

沈識棠皺眉，說道：“離我，離我的生活都遠(yuǎn)一點(diǎn)。”

“嗯?！?/br>
沈識棠無力再去和唐映秋爭辯，也知道他不會輕易離開，只是想要他安靜一些，卻沒想到他什么都沒說，車速放緩，逐漸停下，車?yán)锏臒粢沧詣恿疗稹?/br>
不好的預(yù)感。

唐映秋扭頭，笑著說道：“這段時間我看開了?！?/br>
“你看開什么了？”

“東西我已經(jīng)收拾好了，是后天的飛機(jī)，就……就不在這兒呆了，就可以不打擾你了。”

沈識棠就這樣看著唐映秋。

“阿洪他很好，比我好，他會對你很好的，你們也可以過得很幸福?！碧朴城锟粗蜃R棠沉默了，才繼續(xù)說道：“我沒有、沒有不愛你了，我就是明白了，不管是我，還是我給你的愛，都是一種負(fù)擔(dān)，讓你傷心和難過的人都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