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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黑之后俄安內(nèi)不會再出來行動,但是難保不會有其他的什么東西,我們先去找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確認(rèn)一下今晚的安排?!鼻爻优牧伺某棠笆疽馑?,朝之前他們所在的中央圣道的方向走去,“在遇到俄安內(nèi)之前我看了一下,這邊房屋的門基本上都被破壞了,晚上難以保證安全。”“所以我們要去哪?馬爾杜克的神殿嗎?”徐清開玩笑地說。卻沒想到秦楚河神色認(rèn)真不似調(diào)笑,點了點頭肯定道:“去神殿?!?/br>“???”徐清呆了呆,反應(yīng)過來之后一把拉住秦楚河,咬牙道,“主殿這么醒目,我們都知道里面一定會有點東西,但是好是壞你能保證嗎?現(xiàn)在天色這么暗,情況又不明,貿(mào)然闖入主殿觸發(fā)別的機(jī)關(guān)怎么辦?”“我不能給你‘那里絕對安全’的保證?!鼻爻拥坏乜粗暗俏抑俺兄Z過,如果你們不作死,我可以保證隊伍在通關(guān)前最多只損失一個成員。當(dāng)然如果你想單干我也沒意見?!?/br>“不需要你這種承諾?!毕袷亲宰鹦氖艿搅藰O大的冒犯般,徐清臉色極差地看了他一會兒,內(nèi)心似乎經(jīng)過了劇烈的天人交戰(zhàn),最后還是咽下了這口氣,忍氣吞聲地跟在了隊伍的最后。<<<與城區(qū)的普通民房相比,埃薩吉拉神廟極盡恢弘莊嚴(yán)。整個神廟為正方形占地,正中心是一座七層高的塔樓,那便是神殿的主體。塔樓每層都由一種固定顏色的釉磚鋪就,而供奉著馬爾杜克金像的頂層上,釉磚由單色變?yōu)槎嗌伅B,彰顯這一層的與眾不同。如秦楚河所言,他們平安上至神殿第六層,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只有神殿外奔騰而去的幼發(fā)拉底河發(fā)出隆隆水聲。此刻天色盡黑,濃得像墨一般的夜空中沒有一顆星星,一輪青白的鐮刀月灑下稀薄的光輝,外面的一切景色都在夜色掩蓋下不甚真切。幸運的是,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神殿里的長明燈依舊燃燒著,免去了他們尋找照明設(shè)備的煩惱。在不知道馬爾杜克金像會觸發(fā)什么事件的情況下,一行人保險起見決定今晚先在第六層休息,等第二天天亮后再去頂層查看。馬爾杜克神是巴比倫的守護(hù)神,在巴比倫王朝的地位很高。這一層是最接近馬爾杜克金像的地方,也就是說法上‘離神最近的地方’,被這里的人民當(dāng)做供奉之地,在大殿正中修建了一個巨大的祭臺。多虧了這個祭臺,他們在其中找到了一些食物和水。“幸虧他們祭神用的是吃的,萬一擺個死人可就要被惡心死了?!毙烨灏櫭冀乐砂桶偷目锯?,出乎意料地沒有抱怨食物難以下咽,他看向秦楚河,“明天什么計劃?”“雖然今天抓到了鄒箐箐,但明天白天俄安內(nèi)應(yīng)該還會再次出來巡城,抓住剩下的我們幾個。它的設(shè)定是‘屠城’,需要確保城市里沒有一個活物。”秦楚河分析道,“保險起見,我覺得我們要想個辦法徹底解決它?!?/br>“但是有個問題——那種半人半魚的形態(tài)看上去笨重,但剛剛我們也看見了,它跑起來的速度其實非常快,如果被抓住的話,基本上就會像鄒箐箐一樣被吸干血死掉。”秦楚河沉思了一下,“我們手頭也沒有趁手的武器,硬碰硬不太保險,不如……”他忽然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程陌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道:“馬爾杜克也是活的?”“是?!鼻爻虞p聲說,“俄安內(nèi)的設(shè)定是‘破壞’,而馬爾杜克的職責(zé)是‘保護(hù)’,在這種情況下,理論上他們兩個會互相為戰(zhàn)?!?/br>“如果馬爾杜克真是活的,為什么在俄安內(nèi)屠城的時候沒有出現(xiàn)?”劉筱提出了疑議。“缺少蘇醒的契機(jī)?!毙烨搴龅亻_口,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那幫蠢貨平民把他當(dāng)做天上星一樣可望不可即,但不知道這個神其實是可以蘇醒的。上面那個馬爾杜克應(yīng)該需要什么條件才能蘇醒,但條件是什么呢?”“明天就知道了?!鼻爻右琅f不急不躁的樣子,找了個靠近程陌的位置,和衣側(cè)臥了下去,“今晚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狀況,先休息吧?!?/br><<<程陌在一片焦灼的燥熱中醒來。這里的夜晚氣溫也不見絲毫下降,縱使睡在神殿之中,無處不在的熱空氣依然讓他感到呼吸困難。程陌前一晚翻來覆去很久才睡著,后半夜又被喉嚨的灼痛驚醒好幾次,讓他在清晨醒來的幾秒整個人都有些懵。其余人還沒醒,只有一個清瘦的影子站在角窗邊,正向外看著什么。逆光的緣故,程陌只能看到他削薄的剪影。此刻時間懸停,四周靜寂,上帝之手抹去多余的背景。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像是要把程陌拉回一個并不存在的往昔。秦楚河突然回過頭:“程陌?”程陌一個激靈,手忙腳亂地抑制住了連自己都覺得莫名的淚意。不知該怎么解釋,只能匆忙扯出一個笑容,含混道:“恩?啊……沒事,你醒得好早啊?!?/br>秦楚河探究地看了他幾秒,像是在判斷他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說那般沒有問題,所幸秦楚河似乎想起了一件更為緊急的事情。“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有什么不對勁?”他問程陌。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程陌才注意到了從他醒來那刻一直揮之不去的那股怪異感,像是有什么東西跟昨天不一樣了。徐清和劉筱還在熟睡,周圍很安靜,只能聽見他們淺淺的呼吸聲。程陌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安靜……今天太安靜了。昨天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外面隆隆水聲沉悶如雷,他還記得徐清為此抱怨了很久,說水聲影響他的睡眠。而今天外面一片死寂,從他醒來到現(xiàn)在,竟然一絲一毫的水聲都沒有聽見過。秦楚河讓開一點位置:“過來看看吧?!?/br>程陌走到他旁邊,朝窗外望去。下一秒,他呆住了。幼發(fā)拉底河干了。昨天還波濤不絕的河水在今天悉數(shù)消失,空留下干涸龜裂的黑色河床,深深的裂紋像是直嵌入地底。更令人恐懼的是,高懸的太陽似乎離地面更近了一點,從昨日的暖黃變成今天的深橘紅,像一塊發(fā)紅的熾熱烙鐵。外面急劇升溫,洶涌的熱氣讓窗外的一切景色全部扭曲變形,飄來的空氣中隱隱散發(fā)出一股焦糊味。“副本進(jìn)度加快了?!鼻爻咏行蚜诵烨搴蛣Ⅲ?,“外面氣溫太高,出去會立馬脫水,我們要在這里解決俄安內(nèi)?!?/br>“俄安內(nèi)這個時間應(yīng)該在城區(qū)內(nèi),劉筱去角窗那里看一下它的具體位置。雖然白天在陸地上對它沒有影響,但是今天它已經(jīng)沒法回到水里了。天色一旦全黑,俄安內(nèi)就會觸發(fā)‘暴怒’模式,我們所有人都會死。”秦楚河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