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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他瞞的好,只姜存云和幾個副官知道,趙嵩等人旁敲側(cè)擊多次卻什么動靜也沒有聽說。故而,三皇子今天獻上東瀛的魚,可真是踢到了鐵板上。老皇帝心思深沉多變,定然要想的多些。三皇子一朝失勢,趙黨也就成為了折了翼的鳥。前些時候按而不發(fā)的奏折愈發(fā)多了,連個九品小官都摻和進去說趙嵩幾年幾月強行霸他們家祖?zhèn)鞯暮娩佔印?/br>皇帝動了怒火,派了鎏金殿的人查封了趙府的宅子,把男女老少,一家百余口人關(guān)押在大理寺。審訊逼問后,大大小小的罪狀列了十頁紙,白紙黑字,歷歷在目。于是定了死罪,秋后問斬。其余男女流三千里,加附三年勞役。那府上查抄的家財竟堪比半個國庫,一時間,聞?wù)邿o不側(cè)目。————————————————————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三年前差不多的時日,太子被卷入屏門事變,三皇子作為勝利者笑的肆意猖狂。卻也沒有狂太久,歷史的車輪就無情的碾壓在他的身上。趙嵩以往和沈清秋沈太傅同為閣老,共執(zhí)手權(quán)力兩端,萬般心機算計把人算計到了皇天后土。自此獨占鰲頭,榮登頂峰。三年前還能留著清明和謹(jǐn)慎的權(quán)謀家,姜存云對著他小心翼翼的偽裝著自我,和趙嵩笑面虎的模樣打機鋒。忍受著仇人得志的快活和世人不解的謾罵。只一門心思像毒蛇一樣蟄伏著,蟄伏著。只待這人老眼昏花了,權(quán)術(shù)的滋味嘗的久了,飄了的時候兇狠的撕咬上去。所以你看,一代權(quán)臣也是要落幕的。早在三年前,姜存云以拒絕生的姿態(tài)拒絕了死,投入那無底深淵,沾染著凡塵最臟的煙火氣。如今大仇得報,不需要世上有多少人知道這是他姜存云的功勞,也不需要沈太傅的門生給他鞠躬道謝,他只是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落得下這正四品天子寵臣的身份,他也還是那個骨子里生冷狠厲,笑起來桃花春風(fēng)不比的姜存云。————————————————————春寒料峭,上京的最后一場雪干凈的不帶一點塵埃。姜存云去了獄中看趙嵩,以一個成功者的姿態(tài)看著落敗的人。隔著監(jiān)獄的柵欄,哭喊聲咒罵聲一片,趙嵩大勢已去,身上呈現(xiàn)出死態(tài),形如縞素,絲毫見不到三年前初見時得意的影子,老眼昏昏沉沉的看著姜存云,半晌看著他說了句。小看你了。姜存云桃花眼笑著,身上穿著的衣裳還在落著雪消融滴下來的水,寒意間油然而發(fā)的是一派生機,他帶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回道:“是沉之的榮幸?!?/br>趙嵩嘴皮子上下翁合,卻沒有說出什么話來。趙執(zhí)明躺在一旁,身上的傷口沒有發(fā)爛,姜存云找人給他醫(yī)治過,他見到姜存云不愿意抬頭看,這次連一句為什么都問不出來了。柰嚓証裏他們家如今一切都是這個人造成的。甚至自己是開端,從一點點的接近到撕開碩大的口子。讓整個趙家落得荒涼下場。直到他轉(zhuǎn)身走了,趙嵩的聲音才又傳過來,他恨聲道:“姜姓小兒,天子近臣哪有什么好下場,我的今天便是你的明日罷了?!?/br>姜存云嗤笑一聲,腳步都沒有停,徑直離去。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他心中的各種陳年往事徹底被洗滌而去。有一把二十四骨紫竹傘撐在他頭頂,今日,兩人終于能正大光明的走在那上京的路上。“趙嵩那廝說我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一個聲音笑著打趣。握著他的手?jǐn)€的更緊了。“不會的?!?/br>“嗯,不會的?!毙Φ穆曇舾媲辛诵?。兩人背影偎著,矮一點的那個差不多要把身子全融化另一個高大的身軀,像是一片雪花歸入一彎流水。傘不夠大,那人的半個肩上落了不少白雪,卻自顧護著另一人的身子別受了寒涼。是不會的。人言,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仕則慕君。姜存云這人少時不曾孺慕過他爹娘,到了該戀愛的年紀(jì),偏偏看上了褚戈那個呆頭鵝,再等到入世以后,對皇帝也只是迎合。所以趙嵩那話對他毫無威懾。因為他和趙嵩不同的是,他玩弄權(quán)術(shù),權(quán)術(shù)卻不留心中。那萬般迷人眼的東西困不住他姜存云。平生什么都不想,他就只像風(fēng)。肆意瀟灑的風(fēng),吹過他恩師墓前的野草,吹過上京的花樹銀花,吹過褚戈在關(guān)外豎起的幡旗。最后為了一個人沉留。彤管赭朝中一番動蕩,人心惶惶。在所有人都以為姜存云會成為下一個趙嵩的時候,這人向皇上請了調(diào)令。說他年少起一直在京中,承蒙圣恩,不知人間疾苦。古人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他想著去邊關(guān)苦寒之地感受些真實的生活,歷練自我,回來更好的給皇帝效忠。上請的奏折被皇帝壓著,也沒給個回復(fù)。姜存云卻也不在乎。只成日里閑散的不做事。————————————————————沈清秋忌日那天,他和褚戈去了郊外,一堆孤零零的舊土上放著捧白菊花。俞白還沒有走遠(yuǎn)。俞閣老沒有到致仕的年齡,只是不愿在混跡朝中,向圣上乞骸骨說想回江南養(yǎng)老。今日是他最后一次來看望舊友了。俞白比沈太傅小個一旬,但是兩人在學(xué)問和思想上都極為相投,常暗地里通書信交流。那時俞白還沒有做到閣老的位置,只是個小小的散官。他好友沈太傅這人,什么都好,就是人太過正直,不會彎腰。容易受摧殘。兩個人最后一封信里,沈太傅還向他感嘆江南好風(fēng)光,老了以后他們要一同前往,時不時喝個小酒,春來看淺草沒馬蹄,冬日就坐湖心亭看雪景。只是什么也沒有等來,這固執(zhí)的老友先走一步了,以死明志。姜存云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他和沈太傅有私交的人,三年前暗中聯(lián)系了他,一番試探后,兩個人就站在了一條線上。今日兩人也就此機會作別,三兩句閑聊以后卻也相顧無言。俞白望著姜存云沒什么事一樣的面容,卻知這人受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磋磨。不覺間心中苦澀難言,流出淚來。他動情的撫上姜存云后背,哽咽:“苦了你了?!?/br>是他沒用,膽小。好友蒙冤以后他也沒能報仇,趙黨一家獨大,勢力滔天。而姜存云是好友最喜的弟子,他也沒能看的住,讓人只身闖入那龍?zhí)痘ue。姜存云心中是感激俞白的,很多次都多虧這人狀似無意的幾句話,把他從危險之地挽回來。當(dāng)下安撫著落淚的俞白,再三表示自己無事。直到俞白家中的馬車催著趁白天趕路,他才作罷,從懷中收回一張小紙,告訴姜存云這些人危難之際可用,存云笑著接下了。等到俞白走遠(yuǎn)了,卻發(fā)現(xiàn)褚戈緊緊握住他的手,眉眼中盡是心疼。姜存云真有事反而不愿意傾吐出來,只站在老師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