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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忘記了呼吸,可他很快回過神來,面露愕然之色,嘴唇張合,雖然沒有聲音發(fā)出,但看那唇形,分明是認出了謝非言真正的身份!謝非言倚在墻上,側頭看他,懶懶笑著,理智在腦中化作了一片輕云,時而看得見,時而摸不著。“小家伙,我都已經放過你了,怎的又送上門來?”謝非言笑著,突然反客為主,反手抓住了沈辭鏡的手,另一只手上卻不知怎的提上了滾落在地的酒葫蘆。沈辭鏡皺眉,神色正直,還想要分辨?zhèn)€對錯。但謝非言卻懶得聽,按住他的肩膀,轉身將他推在墻上,神色狡黠惡劣,舉手間就將酒葫蘆里剩下的酒液澆了他滿頭。嘩啦!濃郁的酒液打濕了沈辭鏡的長發(fā),融化了他的易容,也融化了他的理智。他的眼神開始茫然,變得呆呆的,直直的,就像是一只見到狼都不知道逃跑的傻兔子。這傻兔子看了看謝非言手上的酒葫蘆,又看了看謝非言,像神靈一樣高不可攀的面容上,是像神靈一樣的正直。“這酒……不是這樣用的……”沈辭鏡說話了,聲音浸了酒,令聽的人瞬間就有些醉了。謝非言暈乎乎的,只能單線程工作的腦袋一時沒想明白這小家伙怎么突然能說話了。但這時,沈辭鏡已經搶過了酒葫蘆,欺身向前,仗著自己金丹期的修為,上前兩步,將謝非言強硬地按在了對面的墻上。狹小僻靜的小巷深處,兩個身高相仿的男人靠得極近,就像是交頸鴛鴦一樣,然而只有謝非言才知道,這個看起來像是神靈一樣正直完美,又像是傻兔子一樣又笨又呆的家伙,正在說什么鬼話。“這酒,名為無相酒,取的是佛家‘明心見性,無色無相’之意……但其實,它還有個諢名,叫‘見性酒’,而且最開始的時候,它也不是用來消除易容的……”沈辭鏡說著,向謝非言微微一笑,而后仰頭灌了自己一口酒。這一刻,分明已經倒盡了的酒葫蘆,竟然又生出酒液來。沈辭鏡喉結微動,含了一口酒,而后一手按著謝非言的后腦勺,不容拒絕地低頭將口中的酒液渡了過去。唇齒交纏。二人的身體一冷一熱,分明謝非言才是修習火系心法的那個,但偏偏他卻感到自己在這一刻像是被沈辭鏡燙傷了一樣,忍不住有些慌張,想要向后躲閃。但沈辭鏡并非真的神靈,更不是真的傻子,又怎么會放過謝非言?于是他將謝非言拉了回來,親得更深了。濕潤的酒液從二人的唇角和面頰滑落,滾入了二人的衣襟,沾濕了他們的衣袍。謝非言嗚咽著,被親得迷迷糊糊。他心中好像曾經響過警鈴,令謝非言下意識想要將面前這膽敢過來親他的人踹開,就像他曾經無數次做的那樣。但當他睜開眼,將那張過于完美過于好看的臉收入眼底后,他……他就踹不下去了。真好看……這個小子,怎么就見鬼地這么好看??。?/br>謝非言胸膛沉寂已久的心臟不知道什么時候狂烈地跳動了起來,或許是在他醉倒的時候,或許是在沈辭鏡向他靠近的時候。他的心在向他傾訴著什么,熱烈而真摯,像是曾經的無數次夢境中那樣。但謝非言什么都聽不到,只是遵循了自己的天性,靠向了沈辭鏡。他靠近了他,同時也將這個人拉近自己,用力拉近,恨不得與這個人融為一體。這是他一直想要做這件事,是他從一開始就想要做的事,那就是用這個人身上的光來燒盡自己的污穢,用這個人的信念砸碎自己的污濁。他想要與這一團熾烈燦爛的光融為一體,以對方的心跳取代自己的心臟,以對方的目光取代自己的血rou,直到他終于化作一團燦爛的灰燼,融入這樣的光中。因為這個人……是……是他最——“你喜歡我?!?/br>不知道什么時候,這長長的吻結束了。已經徹底醉了的沈辭鏡,輕輕捧著謝非言的臉,又一次笑了起來,依然像是一只傻乎乎的兔子。但他卻肯定地宣告著,那雙像是明鏡一樣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了他眼中的世界,以及被謝非言深深埋藏的心思。“我果然沒想錯,你喜歡我……從你三年前那一次我就知道……你喜歡我……”“不……不只是喜歡……是愛。”“是的……我明白了……”“你愛我?!?/br>冷風吹過。這一刻,謝非言一個激靈,心與身體一同冷了下來。他看著沈辭鏡的眼睛,看著那雙眼睛里的自己,就像是看著陽光下的一團令人難以容忍的污穢。他的酒醒了。徹底地清醒了。然后他……無地自容。第29章許下愿望謝非言胸中沸騰的血冷了。那劇烈跳動的心臟也驀然凝滯,墜入深淵。——他做了什么?謝非言呆呆看著沈辭鏡的眼睛,看著那雙眼中倒映出的自己,頓時一種發(fā)自心底深處的自我厭棄涌出,讓他無地自容,狼狽不堪。他竟然……竟然引誘了這樣的一個人?他竟然做了這樣的事?!羞愧、動搖、向往、渴望、自我質疑、自我厭惡……這樣復雜的一切情緒,在最后化作了憤怒的火,燒盡了靈酒帶來的醉意,卻也幾乎要將他自己也燃燒殆盡。這一刻,謝非言再沒有顏面面對這眼前的一切,用力推開沈辭鏡后,踉蹌著想要離開。沈辭鏡察覺到了面前人這一瞬間的微妙變化,有些心慌,下意識想要拉住這個人,但謝非言用力甩開他的手,厲聲呵斥:“停下!”沈辭鏡怔住了。謝非言沒有回頭,背影僵直,聲音干澀:“不要過來……”“可是你——”沈辭鏡茫然著向前兩步。“你沒聽到嗎?我叫你不要過來!”謝非言嚴厲呵斥,聲音冷酷,不容置疑。“滾吧!滾出廣陵城。既然這并非你該待的地方,你便再不要來了!”身后的人沉默了。謝非言不敢回頭去看那人,不敢回頭看那雙眼睛,更不敢看那雙眼睛中的自己。他強撐著自己還有些余醉的身體快步離開,但就在他即將走出小巷時,身后,那位年輕的神靈向他發(fā)問:“你在害怕什么?”謝非言腳步有瞬間的凝滯。但他很快遮掩了過去,沒有回答。他走入陰影,頭也不回地融入黑暗,與罪同行。·鎮(zhèn)海衛(wèi)的地牢,很深,很冷。它建在地下數十米的深度,石磚深深嵌入泥土之中,磚塊與磚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