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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那么快,寒崽聽到?jīng)]有。他半跪在地上,意識一點點在消散,可裴恒知道自己決不能倒下。他拿起散落在一旁的醫(yī)用剪刀,往自己胳膊上劃了一道。疼痛讓他保持清醒,閃身躲開范明宇的攻擊,裴恒再次反擊。……與此同時,楚亦寒正一臉懵逼地給裴恒回?fù)堋?/br>然而始終沒有打通,手機里只剩下機械女音重復(fù)播報關(guān)機的語音,讓楚亦寒有些煩躁。寧豐縣是錦城下轄的一個衛(wèi)星縣城,經(jīng)濟發(fā)展也不錯。其中的易川區(qū)原本屬于鄉(xiāng)下,現(xiàn)在那里大多都拆遷了,只剩下少數(shù)地方還留有舊民居。裴恒特地跟他說這么個地方是什么意思?楚亦寒白天在這里談項目,晚上便沒回去。他看地方離得不遠(yuǎn),從酒店驅(qū)車過去。晚上10點,街上車子不多。楚亦寒跟著導(dǎo)航行駛,無意間看到街邊裝飾華麗的圣誕樹,靈光一閃。今天是圣誕節(jié)。難道裴恒特地挑了今天,打算接受他的心意?要不然怎么會知道他就在寧豐縣?還故作神秘地說完地址就關(guān)機?他一定是想測試兩人心有靈犀的程度。楚亦寒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回想裴恒報出地址時的嘶聲力竭,心想裴恒一定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shè)才敢打電話給他,他決不能讓裴恒失望。裴恒把他上次送的白薔薇養(yǎng)得那么精致,一定很喜歡花。楚亦寒去商業(yè)街買了一大束紅玫瑰,轉(zhuǎn)念又覺得不夠,讓店主把剩余的玫瑰全裝自己車?yán)铮蛩阕屌岷汩_心一下。……遠(yuǎn)在另一邊的裴恒,還在和范明宇菜雞互啄。屋內(nèi)一片狼藉,要不是周圍鄰居都拆遷了,以他倆的動靜肯定已經(jīng)引起別人的注意。雖然裴恒變?nèi)趿耍淮矸睹饔钭儚娏恕?/br>范明宇被裴恒揍得幾乎沒力氣起身,仰面朝天,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氣。裴恒靠墻坐在地上,也在昏迷地邊緣搖搖欲墜。為了防止裴恒脫逃,范明宇在毆斗過稱中把自己的手機也給毀了。門窗緊鎖,鑰匙不知所蹤,裴恒插翅難飛。他絕望道:“我覺得咱們還是去醫(yī)院吧,我的血如果真的能救你,醫(yī)生肯定有辦法。你爸找的這個私人醫(yī)生聽起來奇奇怪怪的。”范明宇翻了個白眼:“你會這么好心?更何況哪家醫(yī)院會做這種手術(shù)?”“愚蠢的歐豆豆喲,2020年了,心臟移植都不是問題,輸血更是上個世紀(jì)就開始用了,哪家醫(yī)院不能做?”裴恒的頭更暈了,也不知道是話說多了,還是單純被范明宇給氣的。范明宇理直氣壯地反問:“那為什么我爸不帶你去醫(yī)院,非要在這里私下做?”裴恒為他的智商感到捉急:“你爸換血的時候,穆立新還沒成年。哪家醫(yī)院敢輕易抽未成年人的血?現(xiàn)在我成年了,只要我愿意,醫(yī)生不會有異議。而且我不是穆立新?!?/br>范明宇冷哼一聲,沒有理他。他想清楚了,自己只是疼得起不了身,等緩過去又是一條好漢。但裴恒這么虛弱是因為失血過多,隨著時間的推移,裴恒的狀況只會越來越壞。只要裴恒撐不住昏迷,還是一樣得落入他手中。裴恒自然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想和范明宇說和。但這王八蛋一言不發(fā),顯然是想耗死他。門是防盜門,鎖了后沒鑰匙打不開。窗戶不是常用的內(nèi)扣鎖,需要專門的鑰匙才能打開。而且用的都是防彈玻璃,裴恒把手敲斷都砸不碎。裴恒有些絕望,決定先發(fā)制人,去范明宇身上找鑰匙。他扶著墻慢慢站起來,范明宇神情戒備:“你想干什么?”裴恒虛弱地說不出話,他嘴唇蒼白,現(xiàn)在完全是憑著一股信念在行動。范明宇休息了會兒,體力有所恢復(fù)。他倉皇起身,拿起半截剪刀護在身前亂晃:“你別過來!不然我叫你沒好果子吃!”裴恒頭疼。雖然他把范明宇打趴下了,但只要他試圖找鑰匙,范明宇就會殊死抵抗。而裴恒偏偏全身乏力,最多只能跟他打個平手,以至于現(xiàn)在遲遲沒拿到鑰匙。但他感覺自己快撐不下去了,只能拼這一把。范明宇沖他揮舞剪子,裴恒閃身躲開,握住他的手將他絆倒在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裴恒總算再次把范明宇打趴下,急忙去他兜里掏鑰匙。突然窗戶玻璃被人敲響,玫瑰花瓣四散而飛,楚亦寒焦急的面容映在窗外:“裴恒!”裴恒大喜,走神的這一刻,被范明宇一腳踢開。楚亦寒急得在外面砸門、砸玻璃,但都無濟于事。裴恒眼前的黑影頻繁出現(xiàn),他又給了自己一刀,讓自己保持清晰,總算扯住范明宇的衣領(lǐng),把他摔倒在地。可范明宇見到楚亦寒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蛋了,甚至有了同歸于盡的想法。強烈的報復(fù)心下,惡從心起,他拿起一瓶倒在地上的醫(yī)用酒精。趁著裴恒又被眩暈困住,范明宇顫抖著雙手將酒精瓶高高舉起,朝裴恒砸去他身上有打火機,只要把酒精潑到裴恒身上,再一點火,神仙也救不了裴恒!今晚他肯定是死定了。但決不能讓裴恒好過。楚亦寒正圍著房子找入口,從窗邊看到這一幕,立刻大喊:“裴恒躲開!”可裴恒頭重腳輕,眼前一片漆黑,隨時都會一頭栽下。他甚至出現(xiàn)了耳鳴的情況,聽不清楚亦寒的話。第六感爆發(fā),那種危機來臨時的驚悚感再次涌起,裴恒本能地伸手一擋。酒精瓶被他擋回去,直接朝范明宇砸去。瓶口已經(jīng)被打開,高濃度的醫(yī)用酒精從瓶口灑出,穿過范明宇手上已經(jīng)點燃的打火機潑到他身上,迅速燃起一片大火。劇烈的疼痛傳來,范明宇慘叫連天。玻璃瓶落地摔得粉碎,里面的酒精流了一地,碰上火苗燃起大火。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裴恒視線重新恢復(fù)時,范明宇正掙扎著朝他爬來:“穆立新……我絕不放過你!啊——疼!快救我!”他滿手是血,面目猙獰,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我都說我不是了!”裴恒氣得要命,偏偏沒多少力氣,反駁的聲音都輕了下去。堅持了這么久,裴恒快到極限了。附近可燃材料太多,加上酒精四散而開,火勢很快蔓延。裴恒頭暈得整個世界都在360度旋轉(zhuǎn),甚至還有嘔心干嘔的趨勢。熾熱的火勢令他恐懼,裴恒盡可能另一邊躲去,可沒幾步眼前一黑,他腿上無力,一下子跪倒在地。楚亦寒急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