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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去找新工作了……”“在家裝監(jiān)控?!他變……”譚少琛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行,你走吧。”“哎好。”司機剛松手,譚少琛就覺得自己肩上掛了千斤巨石,差點沒壓得他直接往下摔。他咬著牙,半拖半挪地把男人帶進臥室,走到床沿,慢慢地放下。男人就這么躺倒在床上,眉頭緊鎖著,像是很難受。譚少琛一邊看他的臉,一邊叉著腰大喘氣,好半天呼吸才順過來。要不趁現在,剛好沈晏文爛醉如泥,他跑路對方也拿他沒辦法。這想法剛冒出來,又被他自己否決了——他實在是沒力氣再折騰了。男人還穿著西裝,用想也知道躺著不舒服。“我跟你說,我人太好了?!弊T少琛喘著氣這么說了句,坐在床沿抱起男人的腦袋,一點點把他的西裝外套剝下來。但他西裝剝到一半,沈晏文忽地抬起手,拽了拽領結。“行,那領帶也給你摘了?!鼻嗄暾f,“要不要襯衣也給你脫了?”剛才不省人事的男人,聽見這句后竟然“嗯”了聲。但他仍然閉著眼,像是全憑意識在跟譚少琛交流。“那你配合點,用點力,不然我弄不動你……”譚少琛低聲哄著,“你有兩個我沉,你知不知道?”“……你太瘦了?!?/br>沈晏文不清不楚地說著,果真坐了起來,閉著眼自己解開了襯衣的紐扣。他下面什么也沒穿,肌rou扎實的胸口便露了出來;正當譚少琛看他自己能擺平而打算離開時,傭人敲了敲敞著的門,將東西遞到了門旁的柜子上:“醒酒湯我放在這里了?!?/br>“誒,你拿進來啊……”傭人轉頭就走,還不忘“貼心”地帶上門。“我服了,醒酒湯喝嗎,我替你……?!”譚少琛回過頭,就看見男人的西裝褲落在地上,赤條條的腿出現在他眼前。他立馬轉過頭要走:“你睡吧,我也去睡了?!?/br>即便這樣,譚少琛還是慢了一步——男人的手忽地拽住他,用他根本反抗不了的力量,把他拽了回去。青年踉蹌著跌坐在床沿,驚慌失措要想站起來;對方卻直接躺在了他的大腿根:“……陪陪我。”“……沈晏文,你不是答應我……”“我什么都不做,”沈晏文說,“我喝了那么多,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你放心?!?/br>“……不是這個問題,”譚少琛無奈極了,“孤男寡男的,這樣不好。”而且沈總就只穿著底褲,他都沒眼看。這么想著,譚少琛扯扯被褥,很勉強地替他蓋上了腰腹。“陪我?!鄙蜿涛姆捶磸蛷途椭挥羞@句。“我也要睡了,一路折騰回來我累死了……你饒了我吧?!鼻嗄晗氚涯腥说哪X袋抬起來,可手才剛伸過去,就被摁住了。他就一只手,cao作空間很有限:“哎,我……”“陪陪我吧?!鄙蜿涛牡恼Z氣放軟了些,頭往上偏了偏,露出右側的臉。——發(fā)紅的眼,煞白的臉,緊皺的眉頭,還有那顆淚痣。有那么零點幾秒,譚少琛以為他在哭;可定睛一看卻沒看到任何眼淚的痕跡。也是,沈晏文這種男人,怎么可能喝醉了就流淚?但也就是這驚鴻一瞥,譚少琛忽然沒了拒絕的念頭。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所處的位置,和在那個位置上該要做的事。悲慘如他,作為譚家的私生子能變現一千萬,就必須嫁給沈晏文;可強勢如他腿上睡著的男人,也有陪著討厭的人喝酒喝到面如紙色的時候。他甚至覺得沈晏文比他慘,至少他不用喝成這樣。也許在普通人眼里,他們這些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就是天生的贏家。可真的身處這個環(huán)境里,就會知道沒人生來就贏。金字塔的尖端還能分出小金字塔,一層一層,有人的地方就有階級;有階級的地方,就要拼命地往上爬。“你睡吧,”譚少琛說,“我守著你睡,行了吧?!?/br>男人滿意地閉上眼枕在他身上,眉頭終于舒展開了些。他無可奈何地往后靠,背抵在皮質的床頭,就那么坐著看沈晏文的臉。忽地,男人伸出手,在床頭摸索了片刻,按下了某個開關。“啪”地,整間房陷入了黑暗。“別,別關燈……”譚少琛連忙去開,房間又亮起來。男人再關。他再開。男人再關。他再打開:“沈晏文!我怕黑!你非要關燈你就一個人睡!!”男人終于收回了手,轉而煩躁地摟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肚子上擋住侵擾睡眠的光。譚少琛沉沉嘆了口氣,仰頭望天花板。房間里安靜下來,許久都只有兩人交錯的呼吸。就在譚少琛坐在那里都要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沈晏文忽地說:“譚氏不值得?!?/br>“……嗯?什么……”“譚氏不值得我費心,”他說,“但你值得。”青年的臉倏地燒起來,不自在地說:“聽不懂,你別說話,睡覺。”第13章你值一千萬嗎“嗯……”男人尚未睜眼,可宿醉的頭痛已經涌了上來。他能感知到窗外透進來的晨光,在睜開眼判斷現在幾點之前,他的大腦已習慣性地將這一天要做的工作都過了一遍。要去公司把舊項目的進度跟一跟,要去董事會開會……今天是他和譚少琛結婚的第三天,按照習俗,譚少琛得回門探望他的父母。尊不尊習俗,要不要去,沈晏文都無所謂。只是這短短幾天,他的秘書已經不知道接過多少通譚家的電話,再不去露臉,只怕譚家要到集團總公司來找他了。思緒走到這兒,男人閉著眼無聲笑了笑,終于打算起來。但他睜開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天頂,而是襯衣上的褶皺。沈晏文愣了愣,手肘撐著床支起上身,才完整看清眼前的畫面——青年歪著身體,斜倒在床頭;他的腦袋無處安放,脖頸便扭曲得滑稽可笑,仍撐著床頭的軟墊。是譚少琛,連西裝外套都沒脫、腳還挨著地面的譚少琛。昨晚的記憶終于復蘇,各種細枝末節(jié)在他男人的腦子里過了一遍。——他在譚少琛的腿上枕了一夜。沈晏文驚訝了片刻后,掀開被褥徹底離開了床。自己只穿著一條底褲,而譚少琛穿得嚴嚴實實,不管哪邊都有些好笑。青年睡得很熟,絲毫沒有被他的動靜弄醒;沈晏文站在床沿看著他的臉,伸手關掉開了一夜的床頭燈,良久才把視線從青年身上挪開,轉身走進浴室里沖澡。等到男人洗漱完出來,譚少琛已經自然而然地滑了下去,在床上斜臥著蜷起腿。沈晏文從衣柜里拿了件干凈的襯衣,一邊系扣子一邊站在床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