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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文輕柔地拖住他的手,搭進自己的臂彎里,“只要你嫁給我,什么都可以商量。”“沈總……”“你必須叫我晏文,這是我的要求。”“晏……嘶——”譚少琛抽了口氣,“行吧,都這樣了,我也拒絕不了?!?/br>媒體的閃光燈晃得他眼睛疼,他下意識地想避開那些光,低下了頭。身旁男人忽地沉聲道:“各位媒體,拍照可以,閃光免了?!?/br>——這沈晏文還挺會來事,不愧是大集團的繼承人。譚家的人早從側(cè)門進了會場里入座,他們剛踏進大廳,婚禮進行曲的音樂聲便響了起來。這是婚禮開始的訊號。有花童在他們前面走著撒下花瓣,譚少琛眉眼低垂,不想看那些人的表情,更不想看到譚家人的嘴臉。周圍掌聲、起哄聲不斷,他卻回憶著從知道自己要嫁,到剛才為止的一切。還不如不反抗,白挨一巴掌。他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沈晏文不是個變態(tài),最好能和他各過各的,當(dāng)同一個屋檐下的同居人。他們走上了布置精美華貴的高臺,牧師握著書念誓詞。“沈晏文先生,你是否愿意與譚少琛先生結(jié)為伴侶,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蜇毟F,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嗎?”男人毫無障礙,神情淡如月色:“我愿意?!?/br>牧師再向他問了同樣的話,譚少琛心說著“不太”,嘴補上一句:“愿意?!?/br>“這里現(xiàn)在有兩枚戒指,它們是婚姻的象征……”譚少琛從沒想過自己還有結(jié)婚的一天——由于不確定自己能活到多久,所以他也不打算去迫害別的女孩。結(jié)果現(xiàn)在他被別人迫害了。男人拉過他的左手,垂眼將戒指套上他的無名指,緩緩?fù)屏诉M去。他能看到沈晏文的睫毛,卻看不清對方的眼神。而那顆淚痣生得太有韻味,總能死死抓住他的視線。他行動不便,沈晏文便主動伸出手,等著他來替他戴上戒指。牧師:“你們可以親吻彼此了!”完了完了,他的初吻。譚少琛就看著男人那張全球TOP10的帥臉湊近,又緊張又苦澀,嘴角都不自禁地往下耷拉??上扔|上來的不是沈晏文的薄唇,而是沈晏文的手——男人大概對這種事很熟練,在嘴唇碰上之前,他的手便捧上了譚少琛的臉頰。一瞬間他的臉便火辣辣地?zé)饋恚吹靡嗣?。他下意識抽著氣要躲開,沈晏文卻已親上來。……有點涼,比看上去要軟。這是譚少琛唯一能感覺到的,他的注意力被臉頰上的痛分走了大半。臺下掌聲歡呼聲倏地炸開,像一鍋剛煮沸的水。男人和他并肩站著接受所有人的祝福,等著應(yīng)侍生把結(jié)婚蛋糕推上來的空檔里,沈晏文小聲問道:“臉怎么了。”“腫了?!?/br>“我是問你怎么腫了?!?/br>“被打了?!弊T少琛如實道,“我說我誓死不嫁,被甩了個耳光,我就只好來了?!?/br>“誰打的?!?/br>“譚品宏打的?!?/br>“他怎么能打你?!?/br>沈晏文問了出句令人費解的話,青年歪了歪腦袋,疑惑地看向男人:“我是他兒子,老子打兒子天經(jīng)地義?!?/br>“他打他兒子可以,”沈晏文表情寡淡……不,壓根沒有表情地說,“打沈太太不行?!?/br>有話要說:新上三,有錢的碰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看笑了就點個收藏,謝謝您嘞~第4章他可能很幸運譚家在一般人眼里也算家大業(yè)大,可跟整個沈氏比起來,譚家充其量能算個小富。他們家虧損千萬就會陷入危機,不得不“賣兒子”;對沈氏而言一千萬兩千萬就跟鬧著玩似的。從珠寶到奢侈品,房地產(chǎn)到互聯(lián)網(wǎng),只要能賺錢,沈氏統(tǒng)統(tǒng)都玩兒。可沈家的主家,只有一子一女,嫁給沈晏文就能得到這輩子用不完的錢,這在早幾年是所有人的共識??蓻]人能爬上沈晏文的床,甚至沒有同齡人能請得動他約一頓飯;久而久之,便有許多人和譚少琛抱有同樣的想法——沈晏文八成是那方面無能。無能就意味著沒有后代,沒有后代就意味著……沈氏的錢,遲早會歸于女兒沈晏姝手里。許多眼睛便盯上了沈晏姝,能入贅沈氏才是“正道”。這場突如其來的結(jié)婚,更加坐實了旁人的猜測。沈晏文突然找了個男人——還是譚家那個透明人私生子——這不就是做給大家看,證明他沒有問題,只是喜歡男人而已么?“你說譚品宏是使了什么手段,能讓他兒子嫁給沈晏文?”“誰知道呢?我聽說,注資一千萬當(dāng)聘禮……沈晏文是買了擺設(shè)回來放著吧?譚三少在圈里也沒朋友,好像沒讀過書,都不識字,這不是剛好嗎,這種擺設(shè)丟在家里才安心。”——啊呸,你才不識字。譚少琛在廁所隔間里躲著,外面議論沒停,他也不好推開門直接出去,鬧得大家尷尬。不過這話也解決了他的疑問,沈晏文這樣的背景,白蘇瓏不上趕著塞自己兒子而是推他出來,敢情是因為沈家小姐更值得算計。恐怕她就是知道,不管賣哪個兒子到沈晏文手里,都是一次性的買賣;所以才把他塞過去一石二鳥。婚禮比他想象得還要累,敬酒的自不必說,一個接一個像螞蟻搬家地來。酒倒是全讓沈晏文喝了,但過來借著閑聊攀關(guān)系的,他不得不應(yīng)付。兩個小時下來,他累得不行,想來洗手間躲躲,卻被外面兩個抽煙長舌的男人懟住了。“不過,沈晏姝才是重頭?!逼渲幸粋€男人道,“就是不知道怎么,她親哥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居然連都不露。”“誰知道呢,聽說沈老爺子寵她得很,懶得來就不來了唄。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結(jié)婚對象?!?/br>“這個臉都不給譚家,譚少琛進門后估計跟傭人沒什么差別?!?/br>聽著外面這倆個越說越起勁兒,譚少琛生怕他們聊起興致來了,再點一根煙接著聊。他正想著要怎么若無其事地走出去,西裝褲口袋里的手機忽地震震。外面的家伙沒注意到這點聲響,還在繼續(xù)說;他拿出手機一看,是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在哪里?」他的手機里除了譚家人的號碼,什么都沒有。這條短信的下面全是運營商的提醒短信,乍一眼看這條也像是該刪除的那種。無論怎么想,這都應(yīng)該是沈晏文發(fā)來的。他試探著回了一條:沈老板?我在廁所。沒過兩分鐘,外面的人正說著“譚少琛還是走運,再怎么當(dāng)擺設(shè),錢總是夠用的”,突然一個新的男聲加入了對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