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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太苦了,我甚至沒能讓她嘗到一點甜頭?!?/br>沈拙清不知是醒了還是沒醒,就語無倫次地說著。李方潛一直不敢出聲,只能耐心撫著他的胸膛,一下一下安慰。可李方潛心疼地不行,一直在想著,在沒有自己的日子里,面對雙親逝世,沈拙清是如何走過來的?然而這個答案不敢細想,因為每往深了想一點,胸口都更疼一些。許久,沈拙清終于不再說話,屋里一片漆黑,李方潛也朦朦朧朧有了點睡意。“不走了,再也不走了?!?/br>在寂靜中,沈拙清輕聲說著。不知是不是在夢里的緣故,語氣黏糊糊的。沒來由的擔(dān)憂得到回應(yīng),李方潛倏地清醒了幾分。他伸手捂住沈拙清的眼睛,輕聲哄著:“嗯,不走了,再也不走了?!?/br>李方潛請了一天假,湊著周末兩天,陪沈拙清過了一個短暫的假期。兩個人逛遍了附近能去的地方,剩下來的時間就留在房子里膩著,寸步不離,像要把過去的幾年盡數(shù)補回來。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可做,李方淺放著一堆數(shù)據(jù)不處理,就一邊擦眼鏡,一邊瞅著沈拙清笑。“你那個眼鏡被你擦了八遍?!鄙蜃厩遛揶硭?。“我愿意。”李方潛哼了一聲。“愿意就愿意吧,隨你?!鄙蜃厩逍α诵Γ阶雷忧?,指著抽屜說,“里頭放得什么啊裹這么嚴(yán)實,愿意讓我看嗎?”李方潛倒不好意思起來,摸了摸鼻子,“我倒不是不愿意給你看,就是......太矯情了,你會笑話——”沒等李方潛說完,沈拙清就把里頭裹了好幾層布的東西拿出來,發(fā)現(xiàn)是個本子。“這是......?”沈拙清說著打開它。是沈拙清當(dāng)初拿來記錄短信的本子?,F(xiàn)在的手機早就可以存很多條短信,甚至有的還有拍照功能,再也用不著一條一條、用手寫的形式記錄他們的對話。“沈先生,山高石險,見字如晤......”沈拙清輕輕念出聲,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也沒管李方潛此時有多尷尬,沈拙清躲開準(zhǔn)備來搶本子的手,兀自念了下去,“想告訴沈先生,我這邊一切都好——”李方潛突然不搶了,手輕輕垂下來,搭在沈拙清肩上,直直望著他。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沈拙清也不鬧了,順從地把本子合上,往李方潛那邊挪了挪,讓搭肩順理成章地變成一個擁抱。“現(xiàn)在也一切都好?!崩罘綕撜f,“而且,我還是很愛你?!?/br>“嗯,我也是?!?/br>別的都可以推,但是孫干明和劉柳的晚餐邀請不能推。在乘地鐵赴約的路上,李方潛聊起沈拙清的工作。雖然青年教師計劃已經(jīng)過了報名時間,但沈拙清手頭還有幾個正在談版權(quán)的本子,賣出去的錢應(yīng)該夠撐到下一年選拔。“我在T院幾乎沒什么一作的產(chǎn)出,N大該不會......不接受我這個‘叛徒’吧?”沈拙清一邊分析著近兩年的錄取名單,一邊打趣道。李方潛想也不想就說了句“不會”——鄭先生的大弟子,又有這么多著作加身,怎么可能會申不上?其實,雖然此時說的篤定,但去B市前,李方潛自己還是慌的。想起這點,李方潛不覺自嘲地笑了笑。他在去接沈拙清之前,擔(dān)心N大會介意沸沸揚揚真真假假的傳聞,腦子一熱就跑到研工部。但當(dāng)時的接待老師根本不了解青教計劃,只叫他先回,結(jié)果被他理解為敷衍打發(fā)。李方潛當(dāng)即就發(fā)了火,義正言辭地數(shù)了一番沈拙清的著作,又?jǐn)[出老校長對N大的期待,就差沒把鄭欽譯搬出來替準(zhǔn)男友說好話。老師沒法,只好把副部長叫了過來。聽完他這一通慷慨激昂的陳詞后,研工部的人皺著眉頭說:“青教計劃明年春天才開始報名,五月才篩選,不用這么急。你的這位朋友很優(yōu)秀,你應(yīng)該知道,N大沒有放著人才不用的道理?!?/br>作者有話說:隔壁新文和這篇的結(jié)尾都在修,所以抱歉讓大家久等了~還有1章正文就完結(jié)啦,結(jié)局與番外會在后天發(fā)出來。另外,上午入V,V章從第43章開始,當(dāng)天更3章~感謝大家的一路支持(深鞠躬)第53章同窗“你笑什么?”沈拙清感受到李方潛明顯走神,戳了戳他的眉心。李方潛從回憶自己的犯傻行為中抽離,不禁又暗暗罵了自己蠢。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讓沈拙清知道,他只好心虛地搓搓臉,岔開話題問:“咱到哪了?”“新街口?!鄙蜃厩宥⒅鴺?biāo)志,正好聽到地鐵里字正腔圓的播音。WeAreNowatXinjiekouStation.地鐵是近幾年才修的,沈拙清從未聽過這里的英文報站。而自從分開后,李方潛也很少來這邊。因此甫一聽到這樣的女聲,兩個人都有些不習(xí)慣。“那我們是不是該下了?”李方潛也盯著路線圖看了好久。兩個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目的地就在這附近。話音未落,嘀嘀嘀的關(guān)門提醒就響起。不比公交車門的人工cao作,饒是沈拙清跑的再快,也沒能讓它重新打開。兩個沒下去車的人,卻在地鐵里笑得放肆,互相嗔怪著對方不看路。“坐下一站吧?!崩罘綕撊嗔巳嘧旖?,搖頭笑道,“劉柳他們要是知道這事兒,非得嘲笑你一整天不可?!?/br>兩個人一路坐到大行宮,逆著擁擠的人潮,鞋都快被踩掉了一只。費勁力氣終于下了車,沈拙清又看錯了線路,多坐了兩站冤枉路。李方潛笑他這趟地鐵坐得值,一趟錢坐了三趟線。“你自己怎么不看路!”沈拙清被鬧得不行,假模假樣搡了李方潛一把。下車的站點是個大換乘站,出站時需要經(jīng)過長長的通道和高高的臺階。李方潛逆著人潮走,不時回頭對著那堆臺階出神,腳步都不覺放慢了。“在想什么?”沈拙清感受到身邊人的降速,怕他摔倒,便伸手扶了一下。就這一下,瞬間勾起了許多回憶。李方潛突然反握住小臂上的手,指著右腳說:“這條路也太長了。幸好,當(dāng)時送你不需要走這里?!?/br>這是在說那次送行。沈拙清心里早已軟得一塌糊涂,在人來人往中,輕輕摸了下李方潛的眉心:“沒事,右腳先生,以后都有我陪你啦。”兩個人趕到時,劉柳和孫干明已經(jīng)吃上了。孫干明正聊起自己一個難管的學(xué)生,嗓門大得隔壁都能聽到。“這孩子其實學(xué)得是商科,非得跑到我們院說要學(xué)什么戲劇,還不跟自己學(xué)院打招呼就翹課,你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