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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他時,甚至以為是自己思念成疾眼花了。“李方潛?”沈拙清一時不知道該驚喜還是該回避,想起自己這么久惡劣的冷落,心里一陣心虛。腳趾在鞋里不停動作,面上卻保持著震驚,甚至即興加了些討好的笑容進(jìn)去。李方潛見沈拙清囫圇站在面前,松了一口氣:“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那么久不回我信?!?/br>“信?”沈拙清瞪大了眼睛。這回他是真的不知道。學(xué)院的信是沒有人提醒去取的,之前也從來沒人給他寫過信,因此,那個信箱沈拙清從來沒去看過。在自己不主動打電話之后,還以為兩邊真就各忙各的疏遠(yuǎn)了。知道這一出誤會后,李方潛皺起了眉頭:“你們學(xué)院怎么這樣,連信件都不通知,誤事了怎么辦?”“大部分人都會時常去查的,又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有手機(jī)。”沈拙清握緊了手,身側(cè)的布料被他抓皺了。“先不說這個了?!崩罘綕撎ь^看太陽已經(jīng)西斜,揉了揉坐麻的腿,問:“我舍友今晚過生日。他一直說想見見你,讓我約你一起?!?/br>其實(shí)Peter從沒說過這話。但無所謂了,李方潛想,總得給自己的笨行為找個理由吧。沈拙清答應(yīng)地很快。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原以為只要給一段時間冷卻,奔涌的愛意就能自己退卻,可李方潛的出現(xiàn)就像閥門一樣,靠近的那一瞬間,沈拙清的心臟又開始劇烈地跳動。“我馬上跟你走!先等等!”沈拙清將資料一把扔給同學(xué),幾乎是跳著就回了院樓。樓梯轉(zhuǎn)角就是收發(fā)室,各種物品分門別類放好。他一路小跑來到小箱子面前,在晃蕩的視野里找到“LETTERS”的標(biāo)識。一封封信循聲跌落,好巧不巧,最上面一張就是熟悉的中文字跡?;蛘哒f,其實(shí)不是碰巧,而是李方潛寄來的數(shù)量實(shí)在太多,掉出來的幾率也更大一些。沈拙清手都在顫抖,耐心拾起雪白的信封,又小心翼翼拿衣角擦好,夾在硬皮書中間。太厚了,根本夾不住。沈拙清很幼稚地拿手指比了比,和食指指節(jié)一樣厚,心里像被蜜浸過一樣。就一天,沈拙清想。過了今天,就把李方潛還給這個需要他結(jié)婚生子的世界。這一想法一旦出現(xiàn),那些愧疚和糾結(jié)便都可以放一段落。接下來的時間,李方潛發(fā)現(xiàn)自己要等的這個人,rou眼可見的氣色好了起來。“你回趟學(xué)院怎么這么高興?”李方潛打趣道,注意到沈拙清藏在衣服內(nèi)側(cè)大口袋里的那一摞東西,“你抱的什么?”“不告訴你!”沈拙清神神秘秘地先回宿舍,放下那一堆信,才跟李方潛來到約定地點(diǎn)。Peter的打扮倒是絲毫不出乎意料,是那個年代搖滾青年非常標(biāo)志性的形象。沈拙清酒量不好,只好任李方潛點(diǎn)著氣泡水,吃Peter開完趴剩下的生日蛋糕。Peter有男朋友,這是沈拙清沒有想到的。令他更意外的是,這兩個人在面前無比放肆,而李方潛竟像是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自從他知道,咱倆圣誕節(jié)去過那個酒吧之后......就沒再避著我了?!崩罘綕摕o奈笑了笑,向沈拙清解釋道。Peter看他倆在竊竊私語,把一個抱枕扔了過來,順便親了口男朋友的臉,問道:“清,你們怎么還沒在一起?”“嗯?”沈拙清瞬間慌亂了,明明是李方潛的舍友,就算是開玩笑,為什么會拿自己開這種玩笑?難道真的這么明顯?而下一毫秒,難過就代替了之前的情緒。都這么明顯了,李方潛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還是說,早就看出來了,只是因?yàn)榻甜B(yǎng)和交情沒有挑破?可那些信又算什么呢?饒是心里饒了八百個彎,似乎也只過了一瞬。李方潛似乎習(xí)慣了Peter的混樣,趕忙替沈拙清解了圍。一塊石頭重重落地。原來李方潛根本沒有那么多心思,又是一出獨(dú)角戲。第15章歸來吧Peter挽留了沈拙清很久,說他愿意留漂亮的小哥哥過夜,還因此被男朋友戳了一下。沈拙清只是在一旁笑著,堅(jiān)持要回學(xué)校。說好的一天,就是一天。天亮后,灰姑娘就要還回水晶鞋,而王子要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過必承其重的日子。沈拙清偷偷把那幾十封信藏在書架的最里側(cè),被一本本書壓在后面,像一個只有他知道路的秘密花園,埋葬著始于夏天的記憶。夏天啊。加州的夏天來得突然,好像是剎那間的事。沈拙清新學(xué)期換了新老師,但依舊和Ryan密切聯(lián)系著,關(guān)注他那個劇本的排劇進(jìn)度。一天,Ryan興致勃勃的告訴他,新劇“Letters”選角定了。Letters,書信。沈拙清對著這個單詞開始神游,后面Ryan是如何夸主演的已忘了,思緒飄到那個書架的后面,心中有種隱秘的幸福感。因?yàn)?,這個劇本的中文名,不叫“書信”,叫。感謝語言之間細(xì)微而美好的區(qū)別,竟讓他藏下了一書柜子說不出“情”字的“書”。沈拙清如今回信很及時,也能很好地掩飾情緒。畢竟打電話和寫信都見不到眼睛,要想隱藏愛意要輕松許多。只是因著各種雜事,那次Peter的生日成了最后一次和李方潛出游。離南加大不遠(yuǎn),就是好萊塢。排劇時,沈拙清認(rèn)識了來自不同國家的才子才女,也終于可以流利地與人交流。他甚至有點(diǎn)愛上這個承載了無數(shù)電影夢的搖籃。然而殘酷的是,人總是不斷地在說“再見”。但沈拙清知道,這個造夢的工廠,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他和李方潛約好了一起回國的日子,離開前甚至有些感嘆。一年的日子酸酸甜甜、按部就班,經(jīng)歷了許多五彩斑斕的故事??上в∠笞顬樯羁痰?,竟是那個無疾而終的月夜。沈拙清想起夏目漱石說月色,是東方人隱秘的愛意。而此時抬起頭,卻覺得這是詩歌里最殘忍的意象。如果沒有那場雨的話。正如劇作中,特殊的日子總伴隨著戲劇沖突,美好的月色總適合告白,而雨天也總用來渲染悲情。沈拙清想,自己終究沒能免俗。王霞的哭聲,沈拙清記了很久。那把曾被夸作“纏綿悱惻,妙似瓊漿”的好嗓子,自沈拙清記事以來就是喑啞的,哭起來更是撕心裂肺。因此王霞很少說話,從來不哭。而此時的沈拙清,聽著電話那頭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沙啞的聲音通過電流鉆進(jìn)耳朵,像刀片一樣刮著耳膜。沈聰住院了。在雨夜里推著板車回家,遇上同樣失業(yè)的一群混混。板車?yán)锏呢洷煌谱?,沈聰?shù)乖谀嗟乩铮芰死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