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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出來,門外焦急踱步的阿姨緊張地看著他泛白的臉色,問:“沈先生,是早餐不合口味嗎?”他搖搖頭,小聲安慰道:“合口的,我今天不太舒服。”他再回到餐廳時連訣已經沒在了,阿姨將溫牛奶放到他手邊,說:“先生吃好了,剛才上樓去了?!?/br>沈庭未捧著牛奶小口啜著,說哦。連訣再次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換了一套衣服,深色的襯衫搭配筆挺的黑色西裝,領帶也重新系得規(guī)矩。見他徑直朝門口走去,沈庭未趕緊跟出去,慌忙叫住他:“那個,連先生,等一下?!?/br>連訣在玄關換皮鞋,沈庭未局促地站著,直到連訣換好鞋轉過身他還沒開口。快到蹦床樂園開館的時間了,這邊距離市區(qū)太遠,打車的花費暫且不論,大清早郊區(qū)打不打得到車還是另一說。沈庭未原本想問問看方不方便讓連訣叫個司機送他,又擔心這個請求會給人添麻煩,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口。連訣很不滿意他這幅總是話說一半的磨蹭性格,語氣不悅:“有話就說。”沈庭未這才小聲說:“我不知道要怎么去上班……”連訣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抬起眼:“我只給你五分鐘?!彼D過身朝門外走,用一種十分不耐煩的語氣說,“五分鐘后不出來就自己想辦法上班。”沈庭未很快恍過神,忙應著“啊我馬上”,邊急匆匆地蹲下來換好鞋跟上去。沈庭未與連訣并排坐在后座,連訣大概沒有聽廣播的習慣,車內沒有一點聲音,安靜中彌漫著一絲尷尬的氣氛,沈庭未如坐針氈,下意識往車窗一側挪過去些。擔心連訣趕時間,車開進市區(qū)沈庭未就讓司機停下來把自己放下,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了連訣一眼,連訣低頭看著平板,沒說話。車最后還是繞了一圈停在蹦床館外的南廣場上。沈庭未下車前想了想,還是對連訣道了聲:“謝謝。”連訣仍頭也不抬地看著平板,對司機說:“走吧?!?/br>沈庭未站在路邊目送著汽車揚長而去,轉身朝場館走。剛一進門,常開心神色匆匆地朝他走過來,把他扯到一邊,著急地問:“你昨天什么情況啊?怎么也不打個招呼就走了,晚上也沒回宿舍。”不等沈庭未找到合適的借口,常開心又壓低了聲音:“昨天那人誰啊?是不是找你麻煩的?”沈庭未說不是,又莫名其妙地問她怎么會這么想?“不是就好?!背i_心撫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接著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聽李媛說有個男的來找你,西裝革履的看著很不好惹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不是有人找你追債什么的……”常開心假模假樣地嗔他:“還不是你,把自己的搞得可憐兮兮的,我還以為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br>她再三確定沈庭未沒遇上什么事情,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拍著他的肩膀說:“我把你當好朋友的,以后有難處就開口,別總怕麻煩我。”沈庭未被她搞得心頭一暖,點頭說:“好。”周日蹦床館也是從早忙到晚,到晚上下班的時間,場館里還有幾個女孩意猶未盡地不舍離去,被工作人員催促了幾次才磨磨蹭蹭地出來換鞋。閉館后,常開心從吧臺下面的儲物柜里翻出一個藥箱,找出一瓶云南白藥,招呼沈庭未把褲腿拉上去。“嘶——”常開心一看到他泛起青紫的小腿就先擰上眉了,她晃了晃手里的藥瓶,往沈庭未受傷的小腿上噴藥,“你這怎么磕這么嚴重???”沈庭未疼得呼吸一抽,輕輕緩著氣:“下來的時候沒注意,被邊網絆了一下?!?/br>“注意點吧哥,看得我腿都疼,得虧是沒傷著骨頭。”常開心嘆了口氣。“試試能走嗎?”常開心收好藥箱,要過來攙扶他。沈庭未被她小題大做的行為逗得笑了起來,無奈地拿開她的手,拉下褲腳站起來:“可以的,又沒傷到腳?!?/br>兩個人從場館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雖說沈庭未受傷的不是腳,但小腿陣陣鉆心的疼痛不免對走路產生影響。他走得很慢,常開心配合著他的步調放慢腳步跟在一旁,嘴里嘁嘁喳喳地說著今天工作上的瑣碎。沈庭未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一邊在心里思考今晚該怎么回去,還是說回宿舍住一晚上?正想著,不遠處有車短促地鳴了聲笛,沈庭未下意識看過去,這才注意到清早他下車的位置上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越野。“沈先生?!彼緳C從車上下來,站在車邊遙遙地向他頷首。常開心的話說了一半,卡在喉嚨里,呆呆地看看司機與他身后的車,又看看身旁的沈庭未,不可思議地小聲驚呼:“我靠!未未,合著你這是來體驗生活的?。俊?/br>“哪有我這樣體驗生活的?!鄙蛲ノ词缚诜裾J,又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常開心大方地擺了擺手,沖他揚了下眉:“豪門恩怨嘛,我懂。不用解釋,一般知道太多的活不過兩集,你快去吧?!?/br>沈庭未哭笑不得地跟她道了別,慢吞吞地來到車前,禮貌地跟司機說了謝謝。拉開車門的時候沈庭未心里莫名有一點緊張,確認后排沒有人時才暗自松了一口氣,他這幅表情被坐進駕駛位的司機看進眼里,理所當然地曲解成別的意思,好心解釋道:“連先生還有工作,沒辦法親自接您下班,所以派我過來?!?/br>沈庭未耳根騰得紅透了,手尷尬地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我沒有這個意思……”第23章沈庭未洗澡時就感覺淋了熱水的小腿痛得厲害,洗完澡擦身體時發(fā)現磕傷的地方果然有浮腫的跡象,如果不處理一下恐怕會影響明天工作。阿姨不住家,晚上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他自己,于是他拿毛巾擦干身體,只簡單地系起浴袍的帶子,趿著拖鞋從房間里出來,想去客廳找一找有沒有藥箱。盡管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但他對這里仍稱不上熟悉,只能憑借自己的習慣猜測連訣會不會也把藥箱放在茶幾或是電視柜下的抽屜里,但他很快又否定了前半句,連訣或許不會有時間自己做這些事,大概率是保姆或是助理來準備。打開的抽屜都是空的,實木的抽斗中連粒木屑都找不到,其實不僅抽屜,整個別墅都一塵不染,整潔得像個只供觀賞的樣板間,除了那個巨大的雙開門冰箱里堆滿了新鮮的食材外,再也找不到什么別的人氣兒。找不到藥箱只得作罷,沈庭未合上電視柜下的抽屜,正要扒著柜沿站起來,想說看看冰箱里有沒有冷凍好的冰塊或是冰棒什么的東西,可以拿來冷敷消腫。電子門鎖的短促滴鳴在寧靜中響起。沈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