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你說，你說?！蓖心徂D(zhuǎn)過椅子，調(diào)整姿勢面對他端正坐好，表示自己在認真聽，絕不插嘴。

史蒂夫頓時又好笑又無奈，干脆不理他的插科打諢，直接地說：“或許你并不知道，托尼，你是個了不起的人。我從來沒有，也永遠都不會認為你不如任何人?！彼纳袂橹袧M是認真和肯定。

托尼避開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動了動。他才不會承認他因為史蒂夫的話而有那么點兒開心——就只有一點點。

他假裝不信地問：“真的？”

知道他是在不好意思的史蒂夫眼睛里浮現(xiàn)出些許笑意，肯定地點了下頭，“真的?！?/br>
“我比蝙蝠俠還了不起？”

“……”史蒂夫表示自己說不出這么昧良心的話。

從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的托尼轉(zhuǎn)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史蒂夫忍不住笑了一下，咳了一聲，問道：“你剛才想說什么？”

托尼斜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沒好氣地說：“你吃晚餐了嗎？”

一說起蝙蝠俠就轉(zhuǎn)移話題，嘁——，好像他對那個萬圣節(jié)怪人多感興趣似的。

“飛機上吃過了，但還有點兒餓?！笔返俜蚧卮鸬馈?/br>
“那走吧。”托尼站起身，朝電梯的方向歪了下頭，“去吃晚餐，順便看房子?！?/br>
天空的一大半都已經(jīng)被夜色侵染，城市繁華的街道上各色燈光明亮得仿佛永不熄滅。

“你今天去了哥譚？”托尼問道。這次是史蒂夫開車，他坐在副駕駛。

他今天中午就去了斯塔克大廈，本來是想給史蒂夫一個跟自己和好的機會，沒想到人沒在，一查阿喀琉斯的定位才知道他根本沒在紐約。

一說起這個史蒂夫就想起了之前和布魯斯的談話，一邊在紅燈前停下車，一邊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么了？又有誰往臉上畫了小丑妝，染綠了頭發(fā)？”托尼看著他的側(cè)臉，有些不解地問。

史蒂夫搖了搖頭，要是小丑他倒不會嘆氣，反正有布魯斯，再不行還有弗瑞。

“蝙蝠俠提醒了我一件事?！本G燈亮了，史蒂夫重新啟動車子，隱去關(guān)于奧利弗·奎恩就是綠箭俠的部分，將自己和布魯斯的談話向托尼講了一遍。

聽完他的講述，托尼沉默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后，才開口特別認真地說：“你不能再跟那只蝙蝠混在一起了，史蒂夫?！?/br>
“什么？”

“你都跟他學壞了。”托尼的表情像是一個正在告誡孩子“你已經(jīng)誤入歧途”的嚴肅父親，“你以前可不會想這么多，你的樂觀和理想主義呢？”

史蒂夫有點兒哭笑不得，“我以為你恨我的樂觀和理想主義?！?/br>
“有時候，是的?！蓖心岢姓J道。

“但更多時候我必須得承認那就是為什么帶領(lǐng)復仇者的那個人是你的原因——我們需要……”托尼轉(zhuǎn)過頭，臉上的表情像是有些難以啟齒，“有人來告訴我們，希望仍在?！?/br>
史蒂夫沉默了兩秒，“哇——”他一臉的驚訝和不敢置信，轉(zhuǎn)過頭看了眼托尼?！澳闶窃诳湮覇?？”

之前他們互相道歉的時候他就想說，托尼今天這么坦誠，地球要毀滅了？

托尼看著前方的道路，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說過。

沒得到回應的史蒂夫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很高興聽到你這么說，托尼，非常高興。”他溫和的聲音里透著無法掩飾的愉悅。

托尼輕輕挑了下眉，眼睛里卻帶著笑意。

“不過關(guān)于復仇者的處境，我的樂觀的確毫無用處。我想我必須得做出一些改變?！笔返俜蚩戳搜蹖Ш?，駕駛著車子轉(zhuǎn)過街角說道。

“太過強大的處境？”托尼不以為然，他覺得那只蝙蝠簡直是放屁。從來都只有不夠強大才是問題，好嗎？

“沒錯。”史蒂夫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以前從沒意識到復仇者有多么強大。而現(xiàn)在我意識到了，那么我們就需要……”

“更謹慎?！蓖心岵灰貌露贾朗返俜蛟趺聪?。

史蒂夫點了下頭，接著說：“還有更符合強者的身份。”

托尼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史蒂夫，從他平靜卻透著堅毅的側(cè)臉上，好像感覺到了什么。

“你準備怎么做？”他問。

史蒂夫沒有回答，將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

兩人下了車，并肩走向那家托尼尤其鐘愛的漢堡店。

“我猜你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計劃?！蓖心嵋种撇蛔『闷嫘牡卣f，強調(diào)著“計劃”這個詞。

史蒂夫搖了搖頭，“現(xiàn)在沒有?！?/br>
“也就是說，即將有?！蓖心峥隙ǖ?。

史蒂夫表示他真的沒那么多計劃，并且現(xiàn)在只想填飽肚子——他都聞到油炸食物的香味了，“你要吃什么，托尼？”

“芝士漢堡和可樂。還有，或許我可以幫你，你知道，完善一下你的計劃。”

“不，我拒絕?！?/br>
“為什么？”托尼不敢置信地問。

“因為你非要在晚餐時間談工作，這讓我很不開心?！笔返俜蛞槐菊?jīng)地說。

“……你能不能嚴肅點兒？”

第90章

史蒂夫壓低了帽檐一邊等店員打包，一邊看著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和一個抱著鋼鐵俠模型、激動又興奮的小男孩合照的托尼。

....

等兩人走出漢堡店，上車前托尼還不忘回過頭揮揮手引起一片熱烈回應。

“熱情的粉絲。”托尼從袋子里拿出一個漢堡，拆開包裝紙說道。

史蒂夫啟動了車子，“承認吧，你享受這個?！闭f完，他看了眼托尼，提醒道：“安全帶?！?/br>
“你真的覺得鋼鐵俠或者美國隊長會死于車禍嗎？”托尼不怎么樂意地反問，卻還是騰出手系好了安全帶。

“我以為你知道，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習慣了其他人的崇拜和仰慕?！彼f完，咬了一大口手里的芝士漢堡。

史蒂夫挑了下眉，沒有說話。

“你享受嗎？有人崇拜你，視你為英雄、偶像?！蓖心峥粗膫?cè)臉，嘴里咀嚼著食物含糊地問。

“不?！笔返俜驌u了下頭，“太多陌生人的目光會讓我感覺不自在?！?/br>
在戰(zhàn)場之外，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托尼了解地點了點頭，“是因為曾經(jīng)在舞臺上跳大腿舞賣國債，所以有陰影？”

“……吃你的漢堡?！辈粫f話就別說。

當汽車到達曼哈頓第五大街890號正門前，史蒂夫提著食物下了車，看著眼前的建筑，只感覺這里比圖片中看起來大得多。

托尼一手拿著漢堡一手拿著鑰匙，走到鐵門前將門打開，“明天我就讓人來把大門換了。”這門老得簡直跟史蒂夫有一比。

他走進院子里，發(fā)現(xiàn)史蒂夫沒跟上，轉(zhuǎn)回頭叫了他一聲。

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