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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因為害怕被拋棄,所以固執(zhí)地要守在他旁邊。蘇融從被子底下伸出另一只手,指尖勾了勾越晟的掌心,嘆息道:“陸太醫(yī)說陛下與我在一起時很開心?!?/br>越晟的嗓音有些悶:“嗯。”蘇融:“為什么?”越晟不假思索地開口:“因為孤很喜歡你。”蘇融倚在床頭,微微仰頭看他。越晟的樣貌極其出色,就是氣質(zhì)太冷,旁人大多不敢長久地注視他,而忽略了這個為天下人聞風(fēng)喪膽的暴君,其實也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陛下今日同我說的話,可有半句虛言?”蘇融問他。越晟莫名覺得這句話像是暗藏著蘇融的某種決心,他不知道陸太醫(yī)和蘇融說了什么,但不自覺被吸引過去,低聲道:“沒有,都是真話。”頓了頓,他又說:“如果孤騙了你,當(dāng)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能超……”“噓——”蘇融忽然抬手輕輕按住他的唇,搖搖頭道:“傻?!?/br>越晟一向心思縝密,這時也無端有點慌亂,差點把太傅叫出口。然后他聽見蘇融說:“若陛下以真心待我,我自會以真心回報陛下。”第34章失控對越晟的感情,其實是比較復(fù)雜的。蘇融曾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一個令人頭疼的孩子,當(dāng)成頑劣不堪的學(xué)生,當(dāng)成可以信任依靠的朋友,當(dāng)成大殷朝鋒芒畢露的太子,當(dāng)成天下之主、一朝帝王。他陪著越晟走過那么多年,幾乎占據(jù)了蘇融生命快三分之一的時間。這種感情是很難理清楚的。但蘇融明白,當(dāng)初的自己,對越晟只有友人之誼、師生之情,而絕無風(fēng)月之愛。只不過蘇融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事態(tài)有些失控。重生之后,他見過了越晟的另一面。在蘇丞相面前,越晟是謹慎守禮的,雖然常有關(guān)懷,但也不會逾過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然而在如今的自己面前,越晟倒像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那點小心機唯恐自己發(fā)現(xiàn)不了似的,明明白白地顯露在臉上。起初蘇融不太適應(yīng),后面則習(xí)慣成自然——曾經(jīng)的越晟是越晟,現(xiàn)在的他還是當(dāng)初的小狼崽,在蘇融心里,越晟始終沒有變。這讓他不自覺地放下心防,而后一個不注意,就掉進了越晟扒拉好的坑里。他開始會為這個人的徒然靠近而心跳加劇,會不自覺地縱容越晟一些過分的小要求,偶爾會盯著這個人出神,晚上即使有越晟躺在旁邊也睡得很安心。這些隱蔽的變化,難得讓蘇融感到茫然。“又在孤旁邊發(fā)呆?!痹疥傻穆曇敉蝗粡囊慌詡鬟^來,湊得極近,蘇融瞬間回過神來,一轉(zhuǎn)頭差點撞上越晟挺拔的鼻子。他準(zhǔn)備睡覺了,越晟卻還不走,蘇融瞥他一眼,輕笑道:“怎么?我都受傷了,還要抱著我睡?”越晟抿唇:“不是,孤要看著你,不要翻身壓著傷藥?!?/br>蘇融若有所思道:“我睡覺很不老實嗎?”越晟否認:“沒有?!?/br>蘇融睡覺何止不會不老實,簡直是太過乖巧。以至于越晟每晚上悄悄把他攬進懷里,蘇融都能就著那個姿勢安安靜靜地睡到天亮。“陛下借口真多?!碧K融搖搖頭,眼見著實在沒辦法把越晟趕走,只好任由他欺身上床,無奈道:“聽聞陛下小時候喜歡踹被子,可別踢著我。”越晟動作一僵,耳根處可疑地紅了起來,冷著臉道:“哪個舌頭長的宮人造的謠?”蘇融才不告訴他。估計哪個宮人都不知道,越晟從小到大警惕心一直強,睡覺時都是把服侍的宮人趕出殿外去,也只有陪著他在一張床上躺過的蘇融,才知道這崽子一到半夜就喜歡踹被子。少年人體火旺,蘇融經(jīng)常在大晚上被他折騰起來,迷迷糊糊爬起來一看,越晟這家伙已經(jīng)從床頭踢開被子,滾到了床尾。只不過現(xiàn)在越晟長大了,睡覺也安分了許多,至少這段時間同榻共眠,蘇融沒被他吵醒過。越晟看見蘇融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糗事,不禁故作冷漠,沉聲說:“你在嘲笑孤?”蘇融收了笑意,一本正經(jīng)道:“不敢。”越晟瞧他這副樣子,直想一個猛撲上去,壓住他的身體,威脅他要是再敢調(diào)侃自己就狠狠吻下去。蘇融看上去冷靜淡定,實際上在這種事上很純情,肯定能把他嚇得求饒。但越晟看了看蘇融搭在一旁受傷的手腕,還是不忍心在這時候鬧他。“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答應(yīng)過孤一件事?”越晟問。蘇融不解地挑眉:“什么事?”越晟不答,蘇融只好自己想了想……片刻后,蘇融的臉微微紅了,他別過臉,輕哼了一聲:“陛下怎么還記得?”今天蘇融硬要去“送別”傅水乾,越晟吃醋不高興,還向他討了一個小要求。越晟垂著眼,將被子給蘇融蓋上,淡淡道:“自己應(yīng)下的條件,現(xiàn)在要耍賴?”蘇融:“……”他糾結(jié)了一會兒,低聲道:“要不留到以后……”反正也沒規(guī)定履行諾言的時限。越晟:“可是孤現(xiàn)在就想要。”外頭的小湯子本來想進殿內(nèi)添助眠香,在門口聽見這一句,及時剎住腳步,神情古怪。他聽見蘇融的聲音傳出來,聽起來還帶點討?zhàn)埖囊馕叮骸安恍?,我今天受傷了?!?/br>越晟沉默了半晌,說:“那也無妨?!?/br>小湯子心道陛下真是個禽獸。方公子這病弱身子,今日又受了輕傷,陛下竟然還不放過他,也不知道弄一晚上過去,明早方公子還能不能下來床。殿內(nèi),蘇融已經(jīng)慢吞吞縮到了角落里,反抗道:“不要!”越晟:“就一次?!?/br>蘇融咬唇:“……陛下今日說,傷了我兩次。”越晟怔了一下,不明所以:“嗯?!?/br>蘇融:“陛下若要補償,那就與今天的那個條件相抵了,我不生你的氣,你也不可以再提那個要求?!?/br>越晟有好半天沒有反應(yīng),蘇融正擔(dān)心能不能制住他,就聽他深嘆了一口氣,道:“就這么輕易放過孤?”蘇融:“……啊?”越晟一手覆上蘇融搭在軟枕上的那只手,輕輕揉了揉,低低開口:“孤原本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償還自己所做的錯事?!?/br>蘇融心道,這么嚴重?以方雪闌的身份來看,越晟不就是在不受自控的情況下,誤傷了自己兩次嗎?并且事后也很快上了傷藥,基本上沒留下任何傷痕。作為曾經(jīng)習(xí)武多年的蘇融,這點小傷壓根轉(zhuǎn)頭就忘了。越晟捏了捏他細白的手指,語氣難得溫柔:“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