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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機飛快散去,工作人員瞅著設備傳來影像,打起一個哈欠:“真是要命啊,每天就盯著影像找怪東西。除了云就是空氣,找什么??!”另一人點頭:“上面不知道為什么盯得那么緊,機場復工了也不放過。這每天干到凌晨跟人換班,時間長了身體也吃不消,天兒太冷了?!?/br>兩人嘮叨了會兒,驟然聽見“滋啦”一聲響,其中一塊屏幕跳成了雪花屏。“誒,怎么了?”“不知道,突然沒影響沒聲兒了,是不是壞了?”男子飛快調試著,說道:“別胡說,這無人機是軍方最先進的款,解禁后能飛幾千米高,哪能這么快報廢?!?/br>“那怎么……”滋啦——再一聲刺耳的響,好似有什么被捏爆的聲音傳來。兩人僵在原地,傻不愣登地看著十六塊屏幕以極快的速度爆成雪花屏,一個接一個。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他們呆呆地仰望漆黑的蒼穹。rou眼可見,追蹤了九天九夜的天頂裂開了一道淺淺的縫,有黑漆漆的尖銳物頂著縫隙冒出來,周遭有無人機炸開的火光零落……與此同時,一架銀白客機從跑道上滑起,急速上升。不偏不倚,方向正是要途徑“天縫”的門。“啊啊??!快!快聯(lián)系大隊!”吼——天縫開裂,魔鬼的角頂了進來!作者有話要說:PS:魔鬼:頂一頂又不會懷孕!紀斯:但是頭會斷哦~~魔鬼:……它默默地縮了回去,并團成一個委屈的球。第16章第十六縷光風雨欲來,不得籌謀。云層密實壓抑,陰影濃重深沉,勾魂使者抖著鎖鏈靠近,可大城市照舊輝光熠熠,夜生活仍然紙醉金迷。人類習慣了太平年間的安穩(wěn),誰還保留著獸性的原始警惕。哪怕今夜的寒風格外刺骨,冷得讓寒毛直豎,他們也不過是認為“天要下雪了”而已。一如剛在嶺東機場的乘客,他們裹緊大衣行色匆匆。這廂來,那廂往,錯行而過,忙碌且尋常。司諾城呼出一口白氣,開機19點58分,正好訂個酒店。嶺東是來時的模樣,無風也無浪。他搖頭自嘲一笑,心里慶幸又無奈,只覺得自己是落海時腦子里進了水,才會跟著紀斯胡鬧。不過,就當是散心吧。在海上經歷過生死劫,他確實需要一段靜養(yǎng)的時間。至于紀斯這小子……“回去后我就把你從宰相貶成芝麻官?!彼局Z城一邊忿忿地想,一邊誠實地伸出手沖紀斯招了招,“今天換個酒店,住美食城附近,過三天再……”白袍冰涼的一角劃過指尖,想抓又抓不住的感覺似曾相識,仿佛回到了被海水包圍的那天。司諾城驀然回首,就見紀斯站在他身后不遠處,以一個他特別熟悉的“鍛煉頸椎”的姿勢仰頭望天。寒風灌滿白袍,及地發(fā)絲起卷,在他目之所及的盡頭,是黑云壓城的高天。這一秒,司諾城感覺紀斯離他很近,卻又像是隔山連海般的遙遠。跑道上的銀白客機開始動了,同時,紀斯溫和又疏離的聲音傳來:“你真的確定身邊的親友沒有坐客機嗎?”他偏過頭:“司諾城,這是我問你的最后一遍?!?/br>鬼使神差,司諾城的大腦來不及反應,手已經點開了朋友圈。他甚至不知道為什么,莫測的第六感牽引著他的視線迅速瀏覽。時值八點,銀白客機昂首起飛,而司諾城瞳孔地震,看到了俞銘洋最新的消息。“要登機了,大家燕京見!”附圖是從嶺東飛往燕京的機票,起飛時間恰恰是晚八點。司諾城豁然抬頭看向天際,沒由來地感到毛骨悚然。這種感覺,他只在面對鯨渡巨蛇時出現(xiàn)過,而如今——他嘴唇翕動著吐出一句話:“我的朋友在上面……”危機感拉響最大警報!與此同時,零星的火花在高空炸開。緊接著,渺遠的虛無中傳來了一聲“咔嚓”脆響。像是玻璃杯裂開的聲音,如有實質地在耳畔乍起。明明輕得讓人覺得像是幻聽,偏偏讓所有人都聽見了。鼎沸的人群不約而同地閉上嘴,近乎一致地循聲朝天穹望去。低頭族疑惑抬首,滿臉茫然。打電話罵街的人收住了聲,拉行李趕路的人止住了腳,而幼童們呆滯片刻,猛地躲入母親的懷里,嚎啕大哭。場景猶如一部搞笑的黑白默片,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卻反應得像是出了大事。客機掠過夜幕。不知為何,人們總覺得這平凡常見的一幕變得格外引人注目。注目到心臟都跟著揪緊,透不過氣來。“好奇怪……”有高中女生握緊了閨蜜的手,“我、我好難受!”下一秒,空闊的高樓頂端傳來男人的怒吼,像是說著“聯(lián)系”的字眼??蛇@時候,誰也沒閑心管閑事了,在rou眼所見的高空中,漆黑的夜幕撕裂了一道血紅色的縫隙。有源源不斷的黑紅氣體涌出,有雷鳴般的野獸咆哮炸響!“吼——”恍若遠古的兇怪破封了一樣,吼聲暢快淋漓。黑紅霧氣之下,就見兩支尖銳的長角頂開裂縫,六只肌rou虬結的魔手掰住壁壘,十八根鐮刀狀的指甲撕開了豁口。好似分娩時被打開的產道,龐大的異物被擠了出來。那是一頭怪物……一頭只可能存在于科幻電影中的巨型魔怪!它通體漆黑,渾身皸裂,蜿蜒的裂痕下流淌著巖漿似的火紅色。它生著一張狹長的馬臉,上頭嵌滿了眼睛,看不到嘴也沒有鼻子,背后拖著一對長滿瘤子的rou色翅膀。脖頸以下是類人的軀體,可人形到了腰部就被截斷,變成了一串蜈蚣形的下肢。惡心至極的模樣,無法言喻的配色。饒是天黑都擋不住怪物辣眼睛的外形,卻也給人類帶來了最直觀的恐懼。尤其是當他們發(fā)現(xiàn)百米上的客機放在它面前像極了一個大型玩具時,這視覺上形成的對比沖擊簡直要嚇破膽!畫面如同慢鏡頭。飛機勉強側身避開與怪物相撞的可能,不料怪物臉上密密麻麻的眼睛隨著飛機的轉動而動。它“聞”到了恐懼的味道。生鮮的血rou和美味的負能量充斥著天地,是勾起怪物食欲的最佳養(yǎng)料。它很貪婪。它一點也不愿與同類分享下方的獵場!怪物一把抽出了卡著界門的下肢,蠕動的空間逐漸閉合,直接切斷了另一只從內部探出的爪子。有刺耳的嘶吼隔著空間傳來,回蕩不絕。而那沖出界的怪物一爪扒住客機,另一爪卷住了斷肢。它似是權衡了會兒,率先咬起了殘爪。數(shù)不清的眼睛變成了嘴,絞rou般啃食,淋漓而下的綠色血rou混著骨渣撒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