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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齊輕舟卻很認真:?“他躲在你的羽翼下,享受著你對他的好卻不知道你的辛苦和難處。”“他太高估自己,根本不明白信任與愛并不是那么簡單容易的事情,也不是不相信別人對你的詆毀污蔑就叫信任,他總以為他懂,其實什么也不懂?!?/br>“他總有一天會弄丟你、失去你的,不是那個時候也是未來的某一個時候,或早或晚?!?/br>殷淮從來不知道齊輕舟這么會說話,每吐出的一個字都像蜜糖似的纏在他心口:“不過現(xiàn)在這個齊輕舟知道了,那個齊輕舟沒有通過那一次考驗,但是因為你對他寬容的愛,現(xiàn)在這個齊輕舟有信心通過未來的無數(shù)個考驗?!?/br>“我唯一感謝那個齊輕舟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當(dāng)初厚著臉皮纏上了你?!?/br>殷淮靜靜聽著,心頭被填得很滿,把他抱緊了,恨不得將人融進自己的心里,身體里。風(fēng)塵飛揚的沙場,外面是肆虐風(fēng)雪,營帳里的一盞暖燈脈脈顯得格外溫情。殷淮胸腔發(fā)出沉沉的悶笑:“殿下什么時候?qū)W的這些甜言蜜語?!?/br>齊輕舟牽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我說的實話嘛。”水涼了,齊輕舟給殷淮擦干凈腳上的水珠,叫人將水端出去。殷淮這人頑劣得很,不輕不重地踩了踩齊輕舟的手背,齊輕舟笑著撓他腳底。給掌印穿好了暖襪,齊輕舟又縮回他懷里。十指交纏,溫存著咬耳朵,說悄悄話:“掌印,你想讓我去爭那個位置么?”殷淮嘴唇貼著他額頭,橫亙在他腰間的手臂是不容置疑的力量,答非所問:“殿下自己想嗎?”萬事他自然都是以齊輕舟的意愿為重的。齊輕舟親了親他的手背,坦率道:“從前不想的,也不適合我?!?/br>“但現(xiàn)在想,很想。”殷淮低頭看他一眼,捏了捏他的臉:“說真話?!?/br>齊輕舟又仔細想了想:“還是想的,因為我想要掌印,我不能忍受有人阻止我們在一起?!?/br>殷淮道:“不爭臣也有的是辦法與殿下在一起。”神情傲踞又自負,齊輕舟卻極喜歡掌印的狂妄與不羈,心動得厲害,蹭著他:“這不一樣?!?/br>齊輕舟道:“我就是想與掌印站在一起,不是一有什么事就躲到你身后?!?/br>”我想給掌印最好的東西,“齊輕舟深吸了一口氣,“掌印這么好,不應(yīng)該和一個廢物草包在一起?!?/br>“即便這個廢物草包是我,也不行?!?/br>“掌印一定要配最好的人。”殷淮一愣,覺得情愛這玩意兒吧,要命時是真要命,眼底涌上淺淡笑意,嘴上偏要使壞:“說著正事殿下做什么又變著法子向臣告白。”齊輕舟抿了抿嘴,不好意思道:“我忍不住?!?/br>“因為太喜歡掌印了。”他不是rou麻,是真的太喜歡了,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情不自禁這幾個字的滋味,只要待在一塊兒,就像摸一摸對方,親一親臉,抱在一起,永無止盡地取索。”掌印感受到了么,我的喜歡,能明白那種感覺嗎?“殷淮眸色一深,將人按進自己的胸口,故作兇狠道:“好好說,別撩人?!?/br>齊輕舟悶悶發(fā)笑,一個勁兒地拱殷淮。殷淮被他拱得生熱,呼吸逐漸變粗變重,重重掐了下他柔軟的腰肢。齊輕舟一高興起來就特能說,跟個話癆似的張口就來,一張嘴開開合合,又斷斷續(xù)續(xù)說了一堆話,像眼睛圓溜溜的金魚吐泡泡,說他這段時間的努力,說他對未來的計劃。殷淮仿佛又見到了當(dāng)初那個在他耳邊滔滔不絕的小皇子,抬起人下巴,將人仔仔細細吻了一頓,認真告訴他:“殿下只要待在臣身邊就好。”齊輕舟嘴唇被咬破一點,喘著氣,固執(zhí)搖頭:“會、會一直呆在掌印身邊,但不可以僅僅只是如此?!?/br>殷淮心中滿脹,又低下頭親他,兩個人又像兩枝藤蔓般交纏在一起,無法分開:“殿下不后悔嗎?”齊輕舟仰起汗津津的臉,像一朵等待被汁液澆灌的骨朵承接他的甘露與愛撫:“后悔?!?/br>“后悔沒有早一點想清楚自己那么喜歡掌印?!?/br>殷淮被這股肆意張揚的陽光照耀地四肢生暖,修長的十指穿插過他的長發(fā),眸色像帳外的夜色又深又濃:“殿下再這么撥撩臣,今晚上可就不用睡了?!?/br>兩人又頸脖交纏地私語許久,方才睡下。次日晨,雪停,大晴。殷淮議事的營帳唯齊輕舟無令可任意出入,齊輕舟捧著一大摞南壤水陸圖志走近時,殷淮正在與各方將領(lǐng)議事。守門的士兵見是齊輕舟,沉默恭敬對他揖了個軍禮。齊輕舟點點頭,聽到帳中傳來談話聲又自覺不便貿(mào)然闖進,便在帳邊等待。“殿下通水性、精兵器,又是軍中唯一的皇裔,此行淮王當(dāng)仁不讓?!?/br>“末將復(fù)議,巴格勒天性生疑,既軍諫中指令了要皇族中人到場以示誠意,若想命人喬裝并非易事,遣請淮王殿下勢在必行?!?/br>作者有話說:平安夜快落!今天啵啵又貼貼!第82章倒也無他一直未聽到殷淮的聲音。又一人忍不住道:“督主若狠不下心,潛入南壤側(cè)方排兵布局則毫無可能,敵方忽增的疑軍分散位置十分隱蔽,且異常兇猛,不深入考察路線研究其作戰(zhàn)船艦,水戰(zhàn)對我軍極其不利?!?/br>武將耿直,說話沒有文臣那些曲曲繞繞:“望督主三思,事關(guān)我大齊江山國祚與萬千兵將性命,若是因淮王殿下一人之失壞我三軍之功恕本將無法——”在場同僚覺得老匹夫太過,打圓場:“元將軍,不得無禮!”“說完了?”高坐主位的殷淮不輕不重放下茶碗,抬起下巴睨座下之人:“本督可有說過半句不將殿下送出去么?”聲音是從容鎮(zhèn)靜的,絲毫沒有被群將圍攻逼迫的著急,甚至帶了點慵懶。一陣大風(fēng)刮起沙塵飛揚,吹得人手腳抖擻,止不住打寒顫,齊輕舟眨了眨眼,抱著一堆圖紙回寢帳去了。寢帳里生了火,還是冷,齊輕舟靠著簾帳發(fā)了會兒呆才又埋頭研究南壤水深、潮期與陸地岸線,又試著畫了幾張攻守防線圖紙,結(jié)合探兵傳回來的資料尋出可能可以嘗試突破的河港節(jié)點。小兵進來稟了幾回該用飯了也充耳不聞,再一抬頭,天邊最后一絲夕輝已沉下山頭,冬夜的黑暗迅速吞噬了空曠原野,稀月晚星格外寂寥。殷淮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敲過了夜更梆子,齊輕舟忙站起來為他解開沾滿雪屑的外氅,拉過他微涼的雙手放在自己懷里捂。“冷不冷?”齊輕舟往外張望了一眼,語氣懊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