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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大人笑納?!?/br>雖然這聊表的不知是合作的誠意還是別的什么心意。殷淮也沒否認,就這么似笑非笑地睨齊輕舟,忽而貼近他,半彎下腰來,籠住他頭頂一片宮燈與月光。齊輕舟背靠宮墻,退無可退,神色懨懨伸手抵在他胸口:“做什么?”殷淮眼神饒有意味:“不做什么,只是臣忽而茅塞頓開,大概曉得自己哪里惹到了殿下?!?/br>齊輕舟抬起眼,顯出幾分迷惑,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殷淮看著面前這張怒氣沖沖卻有些迷茫無辜的臉,斂去眉眼里打趣的笑意,認真專注地望著齊輕舟道:“臣知錯了,臣賠罪,殿下就原諒臣這一回好不好?”他說得溫柔又懇切,宮木的白花瓣裹著月光盈盈落到他的青絲上,迷了人眼。齊輕舟心跳節(jié)奏變速,雖然他也不并十分明晰自己在生什么氣,但他覺得殷淮騙了他。一氣之下,他張開嘴巴就往殷淮的脖子咬去,犬齒鋒利,刺進白皙如玉的光滑皮膚,再深一點,就能觸到熱血汩汩的青色血管,殷淮氣息漸漸變重,悶哼一聲。齊輕舟咬完舔舔唇角,舌尖卷斷拉開的一道銀絲,冷冷道:“掌印知曉就好,我這人最討厭別人騙我?!?/br>殷淮修長頸勃上白皙的皮膚落下一枚咬痕,像水面的脆弱花瓣,引人遐思。他不遮也不掩,甚至用指腹輕輕摸了摸,一呼一吸間還能感受到小皇子犬齒咬進來那一刻的酥麻和悸動,殷淮狹長鳳眸一寸寸變深,回味似的低聲笑喃:“真的是只小狗變的么?”齊輕舟又黑又圓的葡萄眼瞪過來,殷淮才收起笑意,認真道:“好,臣記住了。”雙手搭上他的肩頭捏了捏,問:“殿下可是特意回來找臣的?”齊輕舟咬了人,氣消了些,但還是介意,撇過臉,否認:“不是?!?/br>殷淮仍是微勾著嘴角靜靜凝他,齊輕舟就又說:“我是去放花燈回來想起新作的風(fēng)箏還在宮里,回來拿,明天要用?!?/br>一縷發(fā)絲被夜風(fēng)吹到臉側(cè),殷淮伸手幫他拂開,順手擦走他額角因為剛剛一路狂奔而冒出的細汗,扣住他尖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希望他能誠實一點兒:“外邊沒有風(fēng)箏賣?”齊輕舟紅著臉梗著脖子辯駁:“我做的最威風(fēng)!”殷淮點頭稱是,又捏了捏他的后頸,故意用一種羨慕混著悵惘的語氣感嘆道:“殿下過得真逍遙,臣只能在這宮中三寸之地批閱奏折累死累活。”齊輕舟抿了抿嘴,不說話,過了會,才輕聲道:“你又騙我?!?/br>浮動的月色照亮殷淮驚絕的臉:“沒騙殿下?!?/br>他淡淡道:“臣這幾日都在書房沒出過門,不信殿下問徐一。”齊輕舟的氣來得快,去得更快,關(guān)心地問:“那怎么不出去散散心,我瞧宮里也挺熱鬧?!?/br>殷淮看著他說:“臣去瞧別人的熱鬧,豈非更孤獨?”“……”好像也是,齊輕舟這會子又覺得他可憐了,連一晚上的委屈和興師問罪也忘記,“那你喝祈茉茶沒?”“沒?!?/br>“福祿糕呢?”“沒?!?/br>“放花燈了么?”“沒。”齊輕舟眼睛都不忍瞧他了,小聲嘖道:“……太慘了?!?/br>殷淮摸了一下他的頭,還反過來安慰他:“沒事,臣都習(xí)慣了?!?/br>齊輕舟忽然說:“掌印,我?guī)闳シ呕舭桑俊背霉?jié)日還沒有結(jié)束,最后一夜了。殷淮也爽快:“好?!?/br>齊輕舟:“不過得去宮外。”宮里人多口雜,玩不盡興。殷淮一笑:“都聽殿下安排?!?/br>亮堂堂的明月自魚鱗般的薄云中顯露,雖已至深夜,但護城河邊依舊熱鬧。融融燈火倒映在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旖旎絢爛,樹梢上結(jié)滿許了愿的彩帶,在夜風(fēng)中飄揚,幾帆雅致的游船行于水面,清幽絲竹之樂飄出……齊輕舟牽著殷淮的手穿梭于人群,河畔賣花燈的小哥招呼道:“兩位公子,瞧瞧要哪盞?”花燈做得花樣百出,好幾十種,燈罩上寫了不同的寓意,“金榜題名”、“長命百歲”、“前程似錦”,應(yīng)有盡有。殷淮如非必要,顯少來這種人多擁擠的地方,他往旁邊偏了偏身,道:“殿下幫臣選一盞吧?!?/br>“好!”齊輕舟伸手去拿最頂上那盞“平步青云”,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殷淮問:“怎么了?”齊輕舟伸手去拿了另一盞,望向他的眼睛彎彎的,亮如檐下燈火:“掌印已經(jīng)在青云上了,高處不勝寒,我還是祝您福順安康吧?!?/br>掌印走到這個位置,是用尸骨血rou堆出來,希望他能多積攢一些福氣,身體也要好起來,不知道他現(xiàn)在還有沒有再去地下冰宮療傷。齊輕舟不敢問,只希望他能真的福多意順,身體安康。殷淮心頭一燙,直直望進他眼里去,低聲說:“謝殿下?!?/br>齊輕舟不在意笑了笑,搜尋的目光又回到令人眼花繚亂的花燈上。他要給自己也挑一盞,他不缺錢財,不考科舉,身體倍兒棒,嘖,要不就拿個“姻緣美滿”吧!齊輕舟手伸到一半就被一只骨節(jié)修長的大手握住,殷淮面不改色對上他疑惑的神情,目光沉沉:“禮尚往來,臣也給殿下挑了一盞?!?/br>齊輕舟看了一眼他挑的,喜樂平安?說:“還不如求個姻緣呢!”殷淮淡淡睨他,幽聲問:“殿下這就開始考慮姻緣了?”齊輕舟一怔,隨后有些害羞地訕笑:“沒有沒有,那不是什么都不缺,先求著嘛,這種事,說不定的,沒準哪天就到了是吧!”殷淮望著他,沉默幾秒,眸中泛起些齊輕舟看不懂的情緒,篤定中又帶著些強勢道:“殿下姻緣很好,不必再求。”齊輕舟樂了,“哈”了一聲:“掌印什么時候還會看命相了?”“殿下不信?”殷淮挑起細長的眉,徐徐開腔:“那臣保證殿下姻緣美滿,也保殿下從今喜樂平安。”信誓旦旦,仿佛在許一個分量很重的諾言。齊輕舟一怔。那雙漆黑的鳳眼盛滿今夜的月光,顯得格外深邃,如同落滿星辰碎屑的潭淵,夜風(fēng)揚起玉白的衣袂,瀲滟水光照在他臉上,清絕艷極。殷淮彎腰貼近齊輕舟,壓低聲音問:“殿下信不信臣?”齊輕舟驀然加速的心跳在胸腔擴大、回響,克制了好一會兒,才不太自然地敷衍說:“信、信的,那便聽掌印的吧,平安喜樂也挺、挺好?!?/br>“嗯,”殷淮這才滿意了,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塊精致的印花方帕擦了擦他額頭上冒出的汗,道:“好就好,殿下這么緊張做什么?!?/br>齊輕舟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面紅耳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