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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行白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

分卷閱讀21

    下腿養(yǎng)好了可以親自去采摘蔬果和捕魚?!?/br>
醫(yī)正余光瞥到兩位主子不合規(guī)矩的姿勢,彎腰低著頭不敢抬起,強(qiáng)迫自己專心地用銀色鉗刀片走皇子身上一小塊被毒素滲透的污rou。

濁血流了一注,染上床單,腥濃的血?dú)庠诜块g里化開,夜半無風(fēng),凝在空氣里一般。

齊輕舟疼得咬了一口殷淮的肩膀,氣若游絲:“好、到時候帶我去,掌、掌印不可食言。”

殷淮用下巴摩挲著他汗?jié)竦念^發(fā),胸腔微微震動,眼里帶了不自知的憐惜:“臣不敢?!?/br>
“殿下乖乖的,等這腿養(yǎng)好了咱們就去?!?/br>
齊輕舟心理陰影太深太重,暈針,縫針到一半徹底暈了過去,幾個醫(yī)正都出了滿身大汗。

議事房。

東廠的副左使正在向殷淮稟告公事,徐一在門外徘徊了一陣不知道該不該打斷。

可想起督主之前“關(guān)于齊輕舟的的事宜幾顆稟報(bào)不得拖延”的命令,還是冒著被罰的風(fēng)險硬著頭皮敲了門進(jìn)去。

殷淮朝副左使打了個停止的手勢,下巴一抬:“什么事?!?/br>
徐一瞧了眼副左使,斟酌著道:“回督主,七殿下今日鬧著回長歡殿。”

后面那幾個字,明顯xiele底氣,放得很輕也在空蕩的議事房擲地清晰。

殷淮背著光,徐一站在一米外的階下,看不清主子面容與表情,只見他身后窗外的枯木灰撲撲冷蕩蕩一片,寒風(fēng)漸起。

“噢?是嗎?!币蠡磮?zhí)描金砂壺的手點(diǎn)落一二,語氣不甚在意,甚至還勾了勾嘴角。

唯有副左使離上頭近些,隱約瞄到主子狹長眉眼驟然沉黯和蹙起的弧度。

殷淮卻是不急,慢悠悠噙了口剛煮好的晴雪龍井才慢條斯理撇了撇銀狐大氅,起身走出議事房。

齊輕舟這人到哪兒動靜都大,自己受傷,別人也別想好過,原本靜肅的焰蓮宮被他攪得每日雞犬不寧。

與給他上藥的宮人討價還價盤桓進(jìn)退虛與委蛇成了七殿下的養(yǎng)傷日常。

焰蓮宮上下高至管家低至熬藥的宮女,沒有不被他套路過的。

傷口正準(zhǔn)備蛻皮,又疼又癢,齊輕舟呲牙咧嘴:“你是胡醫(yī)正的學(xué)生??多少年齡?什么時候進(jìn)的東廠?”

小醫(yī)正來之前受了師傅的囑咐,這個皇子不好對付,一不小心就能著套里,因此不敢大意,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一一仔細(xì)答了。

齊輕舟笑瞇瞇地,挺和善:“五年啦?那也不短了,就不知道點(diǎn)什么能止痛的偏方?本王聽說胡醫(yī)正研制的一味桐蘆丸很是神奇?!?/br>
小醫(yī)正低眉順眼:“回殿下,那桐蘆丸藥性與這膏藥相沖,使不得?!?/br>
齊輕舟又生一計(jì):“唔……要不你、你把藥放這兒吧,待會兒本王自己弄,讓你每天上完課還往我這兒來回跑本王心里過意不去?!?/br>
小醫(yī)正面色復(fù)雜。

齊輕舟不得不拿出他的皇子架子:“你這是信不過本王?本王自己的腿我能不著急嗎?”

“哎回來,你待會兒回東廠的時候可是要經(jīng)過長歡殿?你幫本王捎句話兒給宮里的掌事公公寶福,你說了他就懂了……”

推開掩著的房門忽然被人從門外一把推開:“殿下要傳什么話,不如臣親自效勞?!?/br>
斜飛的英雋眉棱,細(xì)長蘊(yùn)藏著銳利的鳳眸,削薄輕抿的紅唇,棱角分明的輪廓冷傲孤清又盛氣逼人。

不是殷淮是誰?

作者有話說:

小皇子十五六,掌印二十二吧

第20章上藥

齊輕舟一怔。

自己的小把戲被這人逮了正著,有些惱怒地捶了捶被面:“掌印進(jìn)來也不敲門!”

殷淮沒理會,長驅(qū)直入,皮笑rou不笑:“不知焰蓮宮是哪里招待不周,竟惹得七殿下一刻也不愿意待?!?/br>
眼神冷漠,語氣嘲諷。

“……”齊輕舟想到自己在這兒養(yǎng)傷許久,吃喝不愁,此刻被人揭了短連連擺手,訕訕笑道:“沒有沒有,掌印待我極好,我樂不思蜀?!?/br>
樂不思蜀?殷淮靜靜盯著那張無辜純良的臉龐想,呵,養(yǎng)不熟的小白眼狼罷了。

他眸心水光幽幽流轉(zhuǎn),竟也輕悠悠笑了,一雙邪媚長眸內(nèi)勾外翹,伴著那虛而不實(shí)的笑容反而更顯得具有攻擊性:“那臣怎么聽說殿下今日頻頻提起回宮?”

絲袍輕揚(yáng),殷淮一步步走過來,氣勢太盛,坐在床榻上的齊輕舟不自覺稍稍往后退了幾分。

他的皮膚太白,唇色又太紅,顯出一種大病初愈的蒼白的感覺,但眉目依舊如畫,殷淮瞇起狹長的眼。

齊輕舟像是遭不住那沉甸甸的目光與假笑,眼睫顫著別過視線,無措的手又摸了摸鼻子:“我每天上藥太麻煩了,一圈人都得圍著我,我……我過意不去?!?/br>
“反正最近也不上課,還是回自己宮里方便些?!?/br>
在這兒不僅要上藥、復(fù)建,還要一天喝四頓骨頭湯,一圈人看著他不許干著不許干那,這是人過的日子么!?

殷淮掃了個眼風(fēng)過去,視線凝在齊輕舟正兒八經(jīng)說胡話的臉上,險些又要?dú)庑Α?/br>
在這里上藥都千不情萬不愿的,回了長歡殿能乖乖按著醫(yī)囑復(fù)建根本是無稽之談。

他就是嫌自己被人管著。

殷淮索性在床榻邊坐下,姿態(tài)優(yōu)雅閑散,嘴角帶著諷意:“那到底還是臣這里伺候不好?!?/br>
齊輕舟連忙擺手否認(rèn):“不是不是,是這上藥真的麻煩,我回宮里好……”

殷淮懶得再理會他,直接對那小醫(yī)正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示意他開始:“那本督便也瞧瞧上這藥究竟多麻煩?”

小醫(yī)正手上的藥刷子才輕輕地碰上齊輕舟的皮膚,他又一哆嗦一退再退,整張臉皺起來。

殷淮不慣他這臭毛病,直接將人按住,提起,圈到自己懷里,霸道地禁錮著,不喜不怒淡道:“看來上藥這個活,以后還是由臣親自來伺候殿下吧?!?/br>
齊輕舟瞪大眼睛“啊’了一聲,連痛都顧不上,回過頭商量:“這么累的活,就不、不勞煩掌印了吧?!?/br>
殷淮扳過他的臉,正對著自己,撫了撫,瞇著一雙細(xì)長風(fēng)流的狐貍眼睛微微笑了笑:“臣樂意之至。”

齊輕舟被吸進(jìn)了那雙又黑又深的眼睛里,心砰砰響了兩下,知道這事沒得商量:“不是、掌印,這真的疼,火辣辣地,一沾藥水,跟傷口上撒一把沙子再鋪一層鹽似的。”

他說得認(rèn)真又傳神,也不覺得自己是在撒嬌,對方卻不為所動,修長微涼的手指按住他的頸后和腰側(cè),仿佛拿捏住一條調(diào)皮小蛇的七寸,漠然道:“殿下忍忍,醫(yī)正說已經(jīng)參了最好的止痛藥,若是不按時按量涂上,就等于功虧一簣,殿下前邊吃的苦頭不就白吃了?”

齊輕舟輕嘶,處處被人鉗制,皺眉撅嘴不說話,一聲不吭。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