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追命師。

凌云通過命運法則，清楚地看到了弟子與那位追命師一起創(chuàng)造了一個世界，有著俊美柔和的美容的少年，笑容溫潤如玉，揮動著手中的判官筆，有金色的痕跡自判官筆中流淌而出，然后波瀾壯闊的天地被畫魂師獨特的繪世之技，化作真實的天地萬物，從天地開始，然后是日月星辰，然后他看到少年揮動筆墨，一朵白蓮赫然憑空出現(xiàn)，被賦予了神魂，卻沒有形態(tài)，落在剛剛生成的天地間……

之后，凌云運用命運的法則，親眼看到了葉云寒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各種生靈，最先出現(xiàn)的便是荒古異獸們，身體燃燒著火焰的飛鳥齊飛，相互盤旋著飛向五凌大世界，消失不見，那是早就已經(jīng)絕跡，象征祥瑞的鳳凰……

“師尊……”葉云寒睜開眼睛，然后看著正在用法則看著自己的記憶的凌云，一瞬間便望進了凌云一雙清冷寡淡的眸子里，稱呼瞬間變成了呢喃自語。

凌云注意到了弟子的眼神，但是卻也不曾將神魂退出葉云寒的神魂，而是選擇了繼續(xù)。

似乎是感受到凌云沒有退縮的打算，于是葉云寒再一次閉上了眼睛，算是一種放棄，罷了，既然師尊想要看，那么便讓他好好地看一看，他漫長的歲月中，那些零星的點點滴滴，那些過去，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前程舊夢，記憶中的有些面容似乎也已經(jīng)模糊不清，就連那個追命師的樣子，他都要記不得了……

凌云同樣閉上眼睛，將心神全部都沉浸在了那一絲神魂中帶給他的那些故事，他通過命運法則，看到了有著溫潤面容的少年，一臉的笑意，混沌之中，他看到了少年不斷地對動著手中的判官筆，繪制著那些古老的荒古異獸們，于是，有著治水之力的青龍翱翔四海，于是，有著三只爪子的飛鳥，周身散發(fā)著太陽精火翱翔而去，那是傳說中的三足金烏，于是有著一身刺猬毛的窮奇周游在五凌大世界，于是，以人為食的蠱雕自葉云寒的筆下被賦予了靈魂，于是凌云看到了九天孔雀開屏而去，然后自空中化作一個華美到極致的男子，一身華服，臉上帶著絕對的傲然……那些已經(jīng)成為了傳說中的生物，全部都在凌云的眼中活靈活現(xiàn)，讓他有種身臨其境的滋味。

第一次嘗到了命運法則所帶來的影響與快感，凌云安耐不住地動用了法則，忍不住繼續(xù)地看下去，哪怕他所修的不是命運之道，但是也經(jīng)受不住這樣的誘惑。

在他的眼中，命運給他呈現(xiàn)的所有……是葉云寒的過去，他看到了葉云寒在創(chuàng)造了天地萬物之后，終于停了下來，然后他看到了站在他身邊的追命師，拿去手中的追命簡與改命筆，行走在初生的大世界中，他看到了追命師流連在世界中，一次又一次的推算的命運，也不知道他推算到了什么，他一次又一次的動用著手中的改命筆，只要葉云寒所創(chuàng)之物，他都將命運清晰地書寫在追命簡上。

追命師的壽數(shù)終是有限，也或者天道不欲讓其存活，于是他看到了追命師壽數(shù)將盡，模糊的面容上，他仿佛看到了那位追命師笑的燦爛，其中夾雜著幾絲無憾，凌云看到了葉云寒面上依舊是微笑著的，然后他看著葉云寒接過追命師遞過去的追命簡與改命筆，追命師最后終究離去了，就連身體都化作靈子飛散于空中。

命運外，凌云看到了命運長河中的少年眼神帶著些許的哀傷，但是終究還是轉(zhuǎn)身離去，然后他看到少年與一身紅色衣服的男子相遇，少年拆穿了那人鳳凰之子的身份，荒古異獸各族發(fā)展盛大，但是卻在命運的cao縱下，一點一點的減少，他看到了鳳凰之子與少年相協(xié)而戰(zhàn)，兩個人成了一對不錯的友人。

命運外，凌云看著自己的弟子帶著輾轉(zhuǎn)在各個族群之間，無論是怎么樣的荒古異獸，他總是能夠與他們相處的更好，但是他也同樣的清楚認識到了混沌生靈的冷情，他的弟子在漫長的歲月中，失去了很多，哪怕他的弟子一直都笑著的，他也總是能夠看到弟子眼神，所夾雜著的對于世事的漠然旁觀與冷漠。

凌云看著弟子在各個種族之間輾轉(zhuǎn)著，與他們一起相遇相識相知相交，他看著葉云寒就此蹉跎著歲月，他看不透弟子的修為，但是他知道過去的葉云寒很強很強，他的身上帶著同樣上古的威壓，哪怕是在命運之外看著命運之中的過去，哪怕那只是一個幻影，一幅畫卷，他也能夠感受到那身上帶著的獨特的高貴與神秘，那是只有上古一族才會有的氣息。

凌云低頭撫摸著葉云寒早就因為異獸精血淬煉身體后，而變成的銀色長發(fā)，動作溫柔，但是心神卻一直都沉浸在命運長河那些荒古傳說中，他看著弟子因為鳳凰之子的求助，與其一起上了戰(zhàn)場，殺戮濃郁的戰(zhàn)場上，他看到了弟子因為友人的緣故，與昔日的龍族好友相互敵對，他看著他們背道而馳，漸漸地命運展開了過去的龍鳳之戰(zhàn)，那似乎是一場天地大劫，為了促進世界的發(fā)展，于是葉云寒在最后一戰(zhàn)中，默然旁觀，他看著昔日的兩個好友雙雙隕落，最后向天道起誓，不入輪回，成為了荒古四靈之一，而葉云寒看著將兩個友人隕落之時，終是忍不住插手，為了保留一絲生機，他看著葉云寒將搶救下來的一點點神魂與大量的精血，卻引來了雷劫，雖不是天罰，但是卻生死天罰很多，那是逆天而為的代價，葉云寒卻硬生生地扛過了雷劫。

凌云看著度過雷劫的葉云寒一身狼狽地離開了戰(zhàn)場，徒然留下殺戮之氣而產(chǎn)生的魔念化作一個小小的生靈。

凌云看著葉云寒回到了自己的畫魂殿中，他看到了弟子拿出判官筆，與兩紙畫卷，他看著弟子在上面繪制出友人的形態(tài)，但是那畫卷卻沒有化作活物，凌云知道，那是因為天道的壓制，天道不允許承載著巨大因果的生靈再一次出現(xiàn)，也因此，無論命運長河中的葉云寒在如何的繪制，都在也描摹不出昔日的友人的樣子，他看著葉云寒將神魂取出，封存到繪制著他們的原型的畫卷上，卻不知道他們何時還能夠再次相見。

凌云睜開眼睛，然后低頭看著懷中的弟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凌云端坐在雪地中，抱著懷中看上去正睡的香甜的少年，但是也不過是看上去，凌云開口問：“后悔嗎？”他在問葉云寒有沒有后悔，沒有阻止友人們之間的戰(zhàn)斗，若是阻止，是否弟子就不會后悔。

“不悔。”葉云寒閉著眼睛開口，或許是因為凌云動用了法則，而恰巧回溯的是他自己早就已經(jīng)要忘記的過去，所以他腦海中的記憶，一剎那變得格外清晰，友人當初隕落，他作為造物主，但是卻沒有選擇阻止，不過是因為他們的命運已經(jīng)注定，龍鳳兩族必要隕落，那是第一次天地大劫，那是大勢所趨，他沒有辦法改變。

第108章記憶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