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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蓮燼遺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

分卷閱讀1

    作者:鐵人王賀喜

文案:

兩兄弟苦海尋歡;一對半回頭無岸。

原創(chuàng)-BL-長篇-連載

古代-武俠-神怪志異

“唯賞大內(nèi)秘藏大還丹三枚?!?/br>
“贈予李潛、賽昊飛、連歡。”

“賜爾等笑傲江湖,一生一世。”

武俠正劇,神怪志異;

兩攻一受,紅白玫瑰。

正牌攻(賽昊飛)?萬人迷受(連歡)←軟萌弱攻(李潛)

適合服用人群:正統(tǒng)武俠&志怪受眾,明清話本喜好人士,苦戀愛好者,性單戀人群。

已完結,在憋番外。

注:

本文為兩攻一受,但并未因“np”而設定邊限,之前被熱心讀者舉報為打版規(guī)擦邊球。

實際上版規(guī)規(guī)定,“多角色間性關系性行為”才是np設定。本文清水,多出來的那個攻僅為暗戀,不存在多角色間性行為,并非np設定。

以上,望讀者勿要誤會。

第1章沒弦琴罕遇知音一

甘露二十二年,我正值二十六歲,對江湖癡迷得緊,學得幾式殘招,便拜別師父,離開廣東,縱情于山水。游歷到四川成都府一帶時,聽人講那青城山下將舉辦武林盟會,推選新一任盟主。我心道自己俠腸不足,難當重任。雖學別人提柄寶劍,卻也未曾用來行俠仗義,只是跋山趟泥時,多個拐杖而已。當下自慚形穢,不敢報名打擂,只是混了個前排看臺,想將各地豪俠風采一睹為快。

那日我坐在臺前一個好地方。我本就眼力超群,這般之近,那臺上俠客的毫毛,怕也是能根根數(shù)清。我喜不自勝,幾乎要從座上跳出去,只管對身旁人樂道:“真是托了你的福,否則哪能看到這般好風景?”

坐在我一旁的,正是我日前結下的友人。他乃是色目人。西域人士自是能歌善舞,他不僅一派人才,聲清韻美,更是藝苑專精,尤其善鼓揚琴。其人慣蓄短須,做儒生打扮,常背一架揚琴四處游走。又因他口舌利便,能言快說,擅仿各地鄉(xiāng)音,且改作了中原姓氏“賽”,如此一來,便得了美名,所謂賽鸚哥是也。

此番來到這武林盟會,賽鸚哥因鼓得一手好揚琴,便被請到這臺旁,與些樂師配合,來一場絲竹會武。若是有那倒霉俠客守擂不成,反被活活打死,也好讓他們鼓瑟吹笙,當即做個道場,把亡靈來超度了。

旁的俠客,若非等候打擂的,全都站在遠處,個個抻長了脖子。這時正值早夏,成都府卻是烈日當空,眾俠客早已淋漓汗下。而我得了便宜,更是不敢聲張。若問為何,其實正因賽鸚哥的關系,把我偷了進來。他假稱我是個敲鈸兒的樂師,與他是一金一絲,一疾一慢,正巧坐到一塊兒,可真謂是鸚鵡學舌,鳥話連篇。

那邊廂,已有擊鼓聲聲,便知是大會開始。聽得鼓聲號令,賽鸚哥只管拿起兩支琴竹,在弦上輕輕敲起。旁人見他起頭,笛簫、胡琴、琵琶聲也漸起,原是一首。只聽得賽鸚哥鼓了一陣,卻又停下,令旁的樂器追上;那些個琴瑟琵琶彈一陣后,忽又停下,叫賽鸚哥追來。如此這般,眾絲竹相逐成趣,此起彼伏,正合了一個“賽”字。

此時我手上拿著鈸兒,也不知道何時打才好,只好重重地張開手,輕輕地再合上,只管不讓鈸兒發(fā)出聲音,便不會擾了別的樂師。我側目看賽鸚哥,他自是沉迷絲竹,雙手如飛,胡子都要樂得翹起來了,沒空看臺上爭斗。

這日打擂,說來也奇,諸多俠客年少英豪,你方唱罷我登場,竟沒有一人能守住兩次擂的。我本以為又是一場大龍鳳,到頭來,這些少年俠客還是一場白忙,終是要讓位給早已有名聲之豪俠。沒想到,最后這擂,竟讓一位峨眉派的女弟子給守住了。我忙去看那一旁掛的名牌,那女弟子原叫做陳青霜,三十來歲,功夫俊猛,善使一雙峨眉刺。

我湊向賽鸚哥,止不住又話多:“你說,這次的盟主,該不會讓這女俠得了吧?”

賽鸚哥此時也不鼓琴了,他撐著膝頭,同我一齊望向臺上,只見陳青霜沖臺下諸人拱手,似是勢在必得。他嘖嘖出聲:“再等等,興許有更厲害的?!?/br>
此時卻有一人飛身上臺,我看他一眼,心中一震:這人身穿白衫,身形瘦長,大約是二十來歲年紀。說是大約,實是他戴了面具,不見真容。那面具是純黑底色,掏空眼耳口鼻,下巴上繪了鮮紅舌頭——竟是一張黑無常面孔。

常人見牛鬼蛇神,無不膽寒,但那陳女俠卻不露懼容。二人拉開架勢,徐徐開戰(zhàn)。峨眉派的功夫自不必形容,可那黑無常一柄寶劍,一襲白衣,劍法刁鉆,卻叫陳青霜節(jié)節(jié)敗退。我看他那身手,常常躍起,使陳青霜的雙刺撲個空。若是尋常俠客,提氣一躍一落間,早已耗盡體力,但他步伐卻仍穩(wěn)健,甚至頗有余力,真可謂是百折連腰盡無骨,一撒通身皆是手。那神鬼般的輕功,竟不似中原任何門派的功夫,卻好似——

好似天外飛仙一般。

賽鸚哥道。

“是了?!蔽艺f。

第2章沒弦琴罕遇知音二

他二人不相上下,眾人眨眼間,便已纏斗了一盞茶的功夫。我見那黑無常,并不盡全力相拼,只是一味地飛來飛去,費盡女俠體力??申惽嗨髣傩那?,此時強弩之末,更是要頑力一搏。臺下幾百雙眼睛,眾目睽睽,她竟手臂一晃,從袖中搖出幾枚暗器,直直朝黑無常飛去。

我倒吸一口涼氣,生怕黑無常一個不慎,被這瘋女人所傷。賽鸚哥卻撿起琴竹,徑直敲起急板來。琴聲跌宕起伏,劇烈緊迫,攥人肚腸,仔細一聽,竟是一首。

陳青霜受琴聲驚擾,自亂陣腳,暗器也漫天亂飛,連黑無常的毛也挨不著。那最后一枚暗器,本該朝黑無常心口飛去,卻荒腔走板地擊中了他的面具。面具本是鄉(xiāng)人所制,并非金石,一受重擊,卻往兩邊倏地裂開,露出了黑無常的面容——只見他天生一張瓜子形狀面孔,眉清眼細,鼻梁挺秀,色如白蓮。只可惜他笑也不笑,眉頭微蹙,如嗔如怨。

見他真容,臺下諸人皆是一凜。黑無常伸手摸了摸臉,發(fā)現(xiàn)自個兒面容早已大白于天下,他突然狂怒,咬緊牙關,奔起兩步,一招將陳青霜踹下了臺。

那臺本不算高,可陳青霜力氣耗盡,又摔到頭頸,登時便不省人事。一時間,抬人的抬人,哭鬧的哭鬧,更有人在臺下叫道:“臺上的!你毒招欺辱女俠,還不報上名來!”

黑無常卻早已準備好一樣,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朗聲道:“我乃是明教少主賽昊飛,此番代明教守擂,不怕死的,便上來吧?!彼锹曇?,卻似古井無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