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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那盞河燈上,頓時(shí)燈面傾翻,內(nèi)里的火苗高竄而出,頃刻吞噬了整盞河燈,火光在河面掙扎了會(huì)兒,燒成黑色的殘灰沉入水底。“陳王攻城了!”人群的歡呼聲變成驚恐的喊叫,瘋狂的四散而逃,街市轉(zhuǎn)眼成了人間煉獄,空氣都被恐怖所籠罩。“東門已破!”“南門堅(jiān)持不住了!”人們叫喊著,沖撞到沈念和曦辰身邊。沈念手一抬,從瘋擁的人堆里擠出來好幾個(gè)便服侍衛(wèi)。沈念將曦辰推到他們那邊:“立刻護(hù)送皇上回宮!”“沈卿?!标爻椒词肿プ∩蚰畹母觳玻案抟黄鸹貙m?!?/br>沈念低頭看了看抓著自己的手,凄然的笑了下:“皇上,陳王攻城,如果我沒猜錯(cuò),家父此時(shí)應(yīng)該和他在一起?!?/br>沈念撥開曦辰帝的手指:“你先回宮,等我?!?/br>“你不要騙朕?!?/br>“臣不敢?!?/br>街上一地狼藉,到處是被人踩落的花燈,半刻前的安逸猶如是一場幻境,所有的美好在那支羽箭出現(xiàn)的剎那,被踩碎。沈念奔了兩步,又再回頭,笑著問道:“皇上,萬一……萬一臣騙了你,怎么辦?”“朕會(huì)恨你的,恨你一世?!?/br>沈念嘆嘆氣:“唉,也許只有下輩子,你才能原諒臣了?!?/br>那夜,七王叛亂。曦辰再次見到沈念的時(shí)候,這人滿身是血,在皇城城門前,親手押著自己的父親。再后來,文武群臣要求一并處死沈念,即使他平叛有功,沈家依然被滿門處死。沈大人下葬的那天,京郊下了很大的一場雪,大雪模糊了碑石上的字。曦辰帝孤零零的站在石碑前,臉上跟雪一樣,瞳孔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太傅,朕不恨你了。”“你回來好不好?”……沈念昏昏沉沉的睡著,身上一會(huì)兒冷,一會(huì)兒熱。墜在無邊的黑暗里,古代的畫面像老舊的電影,在他眼前一遍一遍的循環(huán)播放。沈念看到那個(gè)站在大雪下的男人,二十歲的曦辰帝,和他撿到的簡曦辰,同一個(gè)年紀(jì)。男人不知道站了多久,落了一身的雪,頭發(fā)上也沾滿了茫茫白雪。沈念想伸手摸一摸他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卻從這人的臉上穿過去了。沈念聽見男人哽咽說:“太傅,朕不恨你了。”“太傅……”這句話很輕,偏偏一下子鉆進(jìn)沈念的心臟,令他重新感受到熟悉的心跳。沈念緩緩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片昏黃幽暗的光線。“沈卿??”是簡曦辰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沈念適應(yīng)了一會(huì)兒,自己睡在張床上,簡曦辰坐在床邊,一眨不眨的瞧著他。“我?怎么了?”沈念的嗓子干澀,要燒起來了。簡曦辰扶他坐起,靠在床頭,拿過床頭柜上的一杯熱水:“你發(fā)高燒,在片場暈過去了。”“???這么糗?”沈念喝了大半杯水,人總算緩過來了一些。“劇組的隨行醫(yī)生給你打了退燒針?!焙嗞爻揭允直吃嚵嗽嚿蚰铑~頭的溫度,“退了點(diǎn)?!?/br>簡曦辰問道:“你睡了快一天,餓不餓?老韓讓廚師做了病號餐?!?/br>沈念沒吱聲,呆呆的瞧著簡曦辰。簡曦辰:“沈卿?”“皇上?!鄙蚰钭旖禽p輕一扯,“我都為你去死了,你還要恨我?!?/br>沈念往床頭一靠,仰天嘆息,“啊……當(dāng)臣子的,真是太難了?!?/br>簡曦辰萬年不驚的臉色,忽然像被定格了,連眸光也震住了。沈念難得見他犯傻的表情,手指戳戳他的臉頰,懶綿綿的挪過去,趴在簡曦辰的身上,雙手抱住人,故意說:“那天是上元節(jié),你是不是還說了一句。”簡曦辰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沈念輕聲道:“你說,你喜歡我?!?/br>簡曦辰呼出口長嘆。沈念抬眼:“皇上,你到底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對我有這種心思的。我可是你的太傅,比你大那么多歲?!?/br>簡曦辰攬住沈念的腰,搶回主動(dòng)權(quán),將他按倒在床上,親了親他的嘴唇:“很早。大概從父皇帶你進(jìn)宮,讓你當(dāng)我的太傅開始?!?/br>“胡說八道,你那時(shí)才幾歲。八歲懂什么……”沈念笑著推搡開簡曦辰,“我在發(fā)燒,別亂親?!?/br>簡曦辰硬是又在他嘴上蹭了兩口:“是的,八歲。”簡曦辰雙手撐在沈念的身側(cè),細(xì)看著他:“直到現(xiàn)在,朕喜歡太傅六百六十五年了。”沈念只感到心臟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眼眶忽然就又guntang起來。他摟住簡曦辰的脖子,把人慢慢拉到自己面前,嘴唇顫抖,吻住簡曦辰。——沈念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夢終于拼成了一個(gè)完整的前世,就算再不可思議,他也不能再否認(rèn)。自己的確是那位東云朝的沈大人,曦辰帝的太傅。之后的幾天,沈念在劇組待到他們殺青。殺青宴上,劇組包了一整個(gè)餐廳,上百號劇組人員喝得嘻嘻哈哈,半場過后,就在那兒比誰的嗓門子大。簡曦辰被韓秋拉著,和周璐奕,還有一群工作人員拼酒去了。沈念坐在餐廳靠里面的一桌,他因?yàn)椴『昧藳]多久,在場沒人敢勸他酒。賀之行拿著杯橙汁來找沈念,他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滴酒不沾,每次飯局,這人都是意思意思,用果汁來湊數(shù)。兩個(gè)喝果汁的人湊在角落里,望著另一頭的熱鬧,賀之行道:“別人進(jìn)娛樂圈,拼了命要曝光,要流量。你倒好,放著大把大把的粉絲不要,直接讓他神隱?!?/br>沈念慢吞吞的抿著橙汁:“不是我讓他神隱的,是他自己不要當(dāng)偶像?!?/br>“嘖。不要江山?!辟R之行轉(zhuǎn)著杯子,指尖在玻璃杯上發(fā)出“叮”的一聲,“不過……”“不過什么?”沈念故作不滿的瞪了賀之行一眼,“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吊胃口呢。”賀之行瞇著眼睛笑道:“不過等他拿了獎(jiǎng),肯定比偶像還偶像?!?/br>沈念一眼白回來:“哈,我一直是這么認(rèn)為的。”賀之行把空杯子放在桌上,伸了個(gè)懶腰:“看來我以后的影帝,有人要跟我競爭了。危機(jī)感重了,重了?!?/br>“沒事,你可以轉(zhuǎn)幕后,機(jī)會(huì)讓給年輕人嘛?!鄙蚰罟沓锻辏约簶凡豢芍У拇笮?。賀之行無語,反正他每次都說不過沈念:“我還沒那么老?!?/br>沈念指指自己:“比我老。你看,我都是在做幕后。”賀之行的白眼快翻到天上了:“我要去叫老韓了,讓他天天來催著你拍戲?!?/br>說到老韓,老韓勾肩搭背著簡曦辰過來了。韓秋不知道喝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