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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夢回天闕在線閱讀 - 24 幸遇故人

24 幸遇故人

    好不容易走到了天門的總堂口所在,即便連一心要保持低調(diào)的趙平予,在見到了天門總堂的地勢之后,也不由得要出口贊嘆一聲,此處不只風(fēng)光明媚、動人心魄而已,形勢當(dāng)真險絕!怪不得以此為基的天門,十幾年來威震蜀地,從無外敵可以近此處,光擇地一項,便頗得天險之利。

    天門的總堂位于蜀東山中,長江正由此處出蜀入鄂,猶如刀刃般將此處切割開來,不只景色瑰麗,兼且地形深險,尤其天門總堂所在之處,簡直就是一個陸上孤島!四面均是深深的斷崖,只東西南三面有橋?qū)ν馔?lián),甚至無須高手把守橋頭,只要普通數(shù)百個身強體壯的士卒,便足可扼守此處,千軍萬馬不能飛越;加上這陸上孤島腹地廣大,光從他們進來這面南大橋走到總堂所在,便要兩個多時辰,顯必有糧庫等的設(shè)置。只要積糧足夠、水源不缺,再加上沒有內(nèi)應(yīng)相助,別說是正道的各大門派了,便是鄭平亞率朝廷十萬大軍前來,要攻破天門,怕也是難比登天。

    運寶大隊走到了天門總堂之前,只見天門總堂前一字排開,數(shù)十人整整齊齊的,全不聞一點嘈雜之聲,顯是訓(xùn)練精良、紀律嚴謹。雖說趙平予膽敢深入敵后竊聽機密,絕非膽怯之人,但看到此地處處天險,加上經(jīng)營穩(wěn)固,頗盡人事,也不由得心中七上八下,再看到天門中人出迎的陣仗,足見人馬精良、實力雄厚,不由得趙平予心中,對鄭平亞消滅天門的大業(yè)存有擔(dān)憂之意。

    雖沒有人介紹,但趙平予光用眼看,也一眼便看出來那個是‘一柱擎天’楊干,那不只是因為此人就立在眾人之前,更非因為與他面目相似的楊逖雖為堂主之尊,也只侍立身側(cè)。雖只是普普通通地站在那兒而已,但光是那站相就已懾人心目,穩(wěn)的像是生了根一般,站得竟像比一支槍矛還要筆直,雖是眉目慈和、嘴角含笑,毫無睜眉怒目之態(tài),但卻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懾人氣魄。

    那不怒而威的英氣,對心中全無準備的趙平予來說,真的是滿嚇人的。趙平予以往也曾在道旁看過幾次官家出巡,還不只是縣令刺史之類,甚至眼見過節(jié)度使之類的高官顯要,但那些人雖是前呼后擁,光侍從儀杖都多的教人數(shù)不清,氣魄教沒見過世面的人不由自主地心中畏懼,忍不住要跪地磕頭,但和眼前的楊干那迫人氣勢相較之下,卻是遠為俗氣,簡直不能比擬于萬一。

    看到楊干雖未作態(tài),卻是直搗心胸的懾人氣勢撲面而來,心中有鬼的趙平予竟承受不住那壓力,忍不住縮了一縮,幸好楊干旁邊的人注意力都放在‘蕓蘿花’上,而楊干眼角也不望向那異寶一眼,只是親切地將出馬護寶的四位堂主迎了進去,全沒半分架子;和自己一同來的運寶隊伍呢?則是小心翼翼的將‘蕓蘿花’放下,生怕弄傷了一絲一毫,混亂中竟沒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一邊和眾人一同動作,在這總堂之前慢慢砌上巨壇,好將這‘蕓蘿花’高高地供起來,活像是個祭天之寶一般,給楊干嚇了一下的趙平予表面上低首垂眉,和眾人一起動手砌壇,實則暗自提起勇氣,趁眾人不注意時偷眼打量著四周,將立在楊干周邊的高手人物一個不放地收入眼內(nèi)。

    除了那前次才被他嚇過一回,連著兩次到口的天鵝rou都飛掉的楊逖之外,最惹人眼目的人物,就是立在楊干身旁的老者,生的瘦瘦長長的,連臉龐都有點凹陷下去,年紀雖像和楊干差不多,發(fā)絲眉毛和胡須當(dāng)中,卻已頗有斑白之色;密密接連著差點兒連眉間都快看不出來的濃眉之下,一雙眼兒亮亮地打量著眾人,勾鼻下有力地撇著八字胡子,嘴唇微微勾著,毫沒半分笑意,透出一股精明倔強和倨傲不下人的風(fēng)骨,活像是無論發(fā)生什么喜事,都惹不起他半分高興一般。

    無論從那惹人注目的異相,和眾堂主們向他行禮時那高傲的像根本不想理人,只面對白寧楓時才微微頷首的神態(tài),都讓趙平予清楚了解,此人必是天門的第二把交椅,也就是天門副門主、楊干的師弟,以精明細密著稱的楊巨初了。

    在楊干的另外一邊,還有一個小女孩兒,十七八歲的年紀,雖也算得美人胚子,但和趙平予曾見過的美女如藍潔蕓等人相較,也就平平而已,只她那眼神精精靈靈的,顯是個聰明的小姑娘;加上也不知怎么搞的,隨著眾人慢慢走近,那小姑娘一幅躍躍欲試想跳出來的模樣,卻又不敢亂了規(guī)矩,不覺間向楊逖那兒一靠,不只楊逖,連楊巨初都似觸電般本能地退開半步,竟似怕了她般,教趙平予實難索解,這小姑娘雖位站得近,顯是在天門內(nèi)地位極高,表面上卻沒什么特出之處,何以不只楊逖,連楊巨初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門副門主,竟都似對她有三分忌憚?

    手上忙著砌壇,聽得身邊吱吱喳喳,眾傭工們出身低下,為了天門出的高額雇金才離鄉(xiāng)背景,大熱天地長途趕路之下,一到此處竟連休息都沒休息,馬上又要投入筑壇的工作。若非昨天下午在橋頭前宿營,又是早早便入睡,過橋后又特意放慢了速度,雖已過未時可今兒其實沒走上多少的路,大伙兒仍是活力十足,怕這樣連著趕路上工下來,里頭難免會有人要喊吃不消了。

    偶爾應(yīng)和個一兩句,趙平予手上不停,暗地里卻運起功力,偷偷聽著總堂里頭眾人的對話。那大廳處離此沒有多遠,加上他們原先篩選傭工時,特意選擇不會武功的人,讓趙平予混入時還著實費了一番工夫,照說總堂中人該不會以為大廳里關(guān)起門來討論的機密,可能被這些傭工偷聽,放松戒心之下,在此偷聽的趙平予,所能得到的情報恐怕比原先在季韶附近偷聽到的還多呢!

    才剛集中注意力,趙平予的耳邊就聽到了大廳當(dāng)中,傳來了白寧楓又急又快的聲音,將路上遇上了不知名的人物攔路,而代表眾人發(fā)言的陰京常竟連來人身份都不確認一下,就將對方所求的‘蕓蘿花’葉雙手奉上,季韶等人也毫不阻止,大庭廣眾之下大失天門威儀之事稟告上去。

    “這…這未免太過份了,”白寧楓話聲剛歇,楊巨初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光聽聲音就可以想象得到,他必是一幅眉頭深鎖,緊瞪著陰京常的表情,“本門崛起江湖已二十年,無論走到何處,江湖同道誰敢不給本門三分面子?此人竟攔路要寶,行徑可惡至極。而你們呢?真不曉得你們這些堂主是怎么做的?連打都不打一下,就把人家要的東西雙手奉上,膽子怎么這么?。窟@事兒要傳了出去,江湖中人人將傳為笑柄,教本門中人日后在江湖上如何抬得起頭來?你們說??!”

    “還請副門主先行息怒,”季韶的聲音慢條斯理,顯然這質(zhì)問早在算中,“雖不曾通名,但那人氣勢強悍,加上兵器雖不示人,但從外貌形相來看,這人該是漢中派的文掌門無疑?!?/br>
    “是…是文仲宣?”

    聲音之中頗含凝重,似乎光是聽到這個名字,連武功高強、見識豐富的楊干也要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連原本咄咄逼人,猛地似想將季韶等關(guān)系人全吞下去的楊巨初,一聽到這個名字也噎了口氣,這人的威名當(dāng)真有這么大的效果,讓人不得不靜下心來重新整理思緒,一點不敢大意。

    “雖…雖是如此,”凝了好一會兒,楊巨初的聲音才跑了出來,卻已沒有方才那等迫人之態(tài),聲音簡直像有點外強中干似的,“但一仗不打就把寶物雙手奉上,也未免太…太離譜了…”

    “這倒不離譜,”輕聲地吁了口氣,楊干的聲音響了起來,也不知是否趙平予太過敏感,竟似在聲音中聽到了一絲笑意,“天底下沒幾人敢冒文仲宣的名頭行事。何況若真是文仲宣,連本座都未必敢輕易動手,何況這些孩子們?你們能好好的回來,已是上上大吉了。說句實在話,那文仲宣向來是出名的軟硬不吃,搞到別人連外號都不敢?guī)退?,最是難打交道的一個人,送掉幾片葉子有什么大不了?你們能在他眼前把‘蕓蘿花’護送回來,兼且一人不傷,已不算失職?!?/br>
    “而那時出言相犯,這一點倒是你的不是了,寧楓?。 睏罡傻穆曇舻?,倒不像真在指責(zé)白寧楓,只是由此接下話頭而已,“風(fēng)云錄的十人之中,除了幻影邪尊的武功實在太高,而柳凝霜柳掌門的功夫還遜余人一籌之外,其余八人雖有名次上下之別,真實武功其實不相上下,尤其文仲宣武功之高,連本座都不敢言必勝,若非他簽運不佳,竟對上了幻影邪尊,風(fēng)云錄上他的排名多半還會贏我呢!這等人物豈可輕易得罪?寧楓你的修養(yǎng)確實還要多磨一磨,知道嗎?”

    “關(guān)于此事,季韶還有下情上稟。”聽門主這么說,知道事情總算是揭過了,楊巨初再怎么吹毛求疵,也不能再就此事大做文章,季韶不由得暗吐了一口氣,隨即將事后陰京常與文仲宣之間的交談仔細地稟告門主。此事極為重要,陰京常那時雖是說得輕描淡寫,但這刀槍不入、軟硬不吃的文仲宣,終于要破天荒地來此和門主會談,此事可關(guān)系本門將來向北的發(fā)展,絕不能小覷,偏白寧楓說得天花亂墜、口沫橫飛,卻故意把這事漏掉,也真不知道這家伙心中是怎么想的。

    “這樣啊?干得好!”原本話中的笑意還只是隱隱約約,但聽到季韶接下來的話,楊干的高興可再掩不住了,連武林白道之首的少林派都請不動的文仲宣大駕,竟能來此和自己共賞明月,這面子比之‘蕓蘿花’的幾片葉兒,簡直不能相提并論!“巨初,你看這事兒該怎么處置?”

    “這嘛?首先我們也要確定,那是不是文仲宣本人,”心思細密如發(fā)的楊巨初,也聽得出來門主話中的興奮之意,只他向來細心,做事總要先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這事既是京常弄出來的首尾,就由他前往漢中派,和文仲宣磋商一下,以免到時候出了岔子,那可不成啊!對了,京常,”硬是把話題轉(zhuǎn)了過來,楊巨初的鋒頭一下又對準了陰京常,“那邊的事情怎么樣了?”

    “京常上稟副門主,”陰京常的聲音仍是淡淡的,像是并不把方才楊干的贊許之意放在心上,但不知怎么著,趙平予聽來總覺得有點兒中氣不足,與前次在玄元門山下偶遇時相較,竟似虛弱了不少。這還真令人有點難以想象,雖說奔波路途極長,壓在陰京常肩上的工作又不少,但以他身為天門五大堂主之一的功力,也不該會累成這樣,“那位前輩并不想再涉江湖,因此…”

    “你事情是怎么辦的?”才聽到第一句話,手掌在桌案上重重一拍,楊巨初的怒喝聲已沖出了口,“那可是江湖中武功一等一的高手??!本座好不容易和他套上了交情,帶他由間道上峨嵋干事,弄好了彼此關(guān)系,這才讓你去勸他加入本門,本來是水到渠成、毫不費心的事兒,你竟連這等小事都做不好!我雖知你對黃榜中人印象不好,卻不知道你竟因此而公私不分…”

    “京常有下情回稟,”微微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等到楊巨初的話聲一斷,陰京常才接上了口,“事情有變。當(dāng)京常上得那位前輩洞府,竟發(fā)覺那位前輩身邊多了位紅粉知己…”

    “什…什么?”雖說沒看到實況,但光聽聲音中的轉(zhuǎn)折,趙平予幾如目見,這一句話只聽得楊巨初張口結(jié)舌,連原本源源不斷的怒罵聲都似無柴之火,再燒不起來。這也難怪楊巨初驚詫,他與‘yin殺千里命七天’交情雖算不上深,卻也知道他的惡名來由,絕無女子在與他纏綿之后,還能活過七日,這種人竟會有紅粉知己?真是打死他也不肯相信。“你…你不是看錯了吧?”

    “京常該是沒有看錯,而且更怪異的是,那女子竟…竟是…”心里也知道這事太過玄奇,實在是令人難以相信,但楊巨初既問出了口,要隱瞞也是不行的,“若京常沒有看錯,那女子該是峨嵋派的前掌門雪青儀。光看兩人的神態(tài),便知那前輩雄心已老,再不可能重出江湖?!?/br>
    “這…這怎么可能?”

    “此事難說,”聽到陰京常的話,話頭插了進來的季韶雖是力持鎮(zhèn)定,但語音中仍微有發(fā)顫,“那日季韶上峨嵋派吊喪,雪青儀的…的尸身除再無氣息之外,幾與常人無異,兼且幽香繚繞、馥而不散,峨嵋派的‘慈航訣’奇功確是神奧難言,若是‘慈航訣’中有什么特別法門,能令死者復(fù)蘇也不奇怪?!群皆E’奇功之下,恐怕…恐怕倒是那位前輩被復(fù)生的雪青儀所伏…”

    “這…這倒也難說…”雖是不曾親眼見過,但峨嵋派‘慈航訣’的神異,楊巨初倒也是聽說過的,如果雪青儀因修習(xí)‘慈航訣’有成,因而復(fù)生,又在交接之間消去‘yin殺千里命七天’的惡性,要把他弄得服服貼貼,再不肯出江湖,也不入天門,這倒不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澳恰蔷┏D阍趺刺??你總不會連人事也不盡,職責(zé)也不管,二話不說地就乖乖拍拍屁股離開吧?”

    “京常知已無能為力,因此請那位前輩修書一封,送到峨嵋,就說他‘愿賭服輸’,看在‘雪掌門’的面子上,只要峨嵋派不入江湖、不大張旗鼓地參與江湖中事,也不去找他的麻煩,那位前輩就不再出山。并請那前輩將信放在峨嵋玄天殿的大佛手上,聽說峨嵋已因此封山了。”

    “原來如此,干的不錯?!睏罡尚α诵Γ嫌诮?,又久處天門之首,見識自是較楊巨初高明許多,一聽便猜得出來陰京常的策謀,確是不費一兵一卒,便牽制住了峨嵋派不能對天門動手。這作法對‘yin殺千里命七天’也算是人盡其用,反正峨嵋已然封山,再不過問江湖事,在天門看來,這和滅了峨嵋派也差不了好多,總歸天門爾后發(fā)展上頭,她們是成不了后顧之憂了。

    “既是如此,那我們就趕快看要如何對付青城吧,寧楓愿為先鋒,一戰(zhàn)立威,讓天下人都看清我天門的實力之強?!币婈幘┏_B番得了彩頭,連師父都拿他沒法,白寧楓趕忙站了出來,他可不想什么功勞都給這沉默是金的家伙拿去?!盁o須總堂派人支援,只我席云堂的人手足矣?!?/br>
    “不行?!?/br>
    “又怎么了?”聽陰京常出聲阻止,話聲斬釘截鐵,毫無反駁的余地,白寧楓不由得心中有氣,馬上就爆了出來。趙平予雖無法親眼看到,但也猜得到,其余人必是驚訝無比地看著陰京常,連他自己都不由得為陰京常擔(dān)心,為什么這樣毫不猶豫地把別人立功的機會給封掉?尤其在自己連著被夸獎之后,這話出口可是會引火燒身的,“你以為只有你能立功,別人就都不行嗎…”

    “不是,”截住了白寧楓的話,不讓他更難聽的話兒出口,陰京常的聲音仍是一幅不疾不徐的樣子,“不是誰能不能夠立功的問題,而是現(xiàn)在還不是對付青城的時候,絕不可妄動。”

    “怎么說?”楊干問出了口,他武功雖高,對青城派的一代宗師‘春秋劍’穆豪德卻不能沒有三分忌憚,也知道若光是白寧楓動手,絕吞不下青城,但聽陰京常的話意,他之所以出言阻止白寧楓的出擊,卻不光是‘春秋劍’穆豪德單獨一人的問題,而是后頭有更深奧的計算。

    “青城實力雖遠不如本門,但終是武林一脈,傳承久遠。本門若對青城出手,勝為必然,但事后卻必會引起白道各門派的注目,成為眾矢之的。何況京常和老五這回出去,在閩州一帶遭受伏擊,‘流云劍圣’尚光弘等人對本門的敵意已很明顯,京常認為此刻絕非本門樹敵的時候?!?/br>
    話雖簡略,但其中意思非常明白,一是若此時出擊,雖能一舉覆滅青城,卻要引來各大門派的注目,不論他們是主動聯(lián)合圍剿,還是暗中連手俟機而動,對天門而言都不劃算;二是尚光弘等人已明白擺出了架勢,要與天門為敵,這幾人都是與楊干共登風(fēng)云錄的高手,武功均屬高明,若此時妄動,正好讓他們有借口和白道各大門派連手,縱是天門實力精強,也要吃不消。

    現(xiàn)今武林,正道諸門派大至可分儒道釋三脈:儒以華山派為首,以地近關(guān)中之利,和朝廷來往密切,不少藩王子女都在華山習(xí)藝;釋則以少林為尊,一來當(dāng)今天下佛寺眾多,二來本朝開國之時,少林當(dāng)年又有覺遠為首的僧兵義助,事后眾僧雖不受敕封,少林派卻更受朝廷尊重,威名遠在眾派之上;而道門則因始祖老子與本朝同姓,道門各系均為朝廷所重。若非三脈表面和睦,暗中則是勢力傾軋、相持不下,怕天門這些黑道門派也沒有空隙發(fā)展茁壯,直至今日稱雄一方。

    以現(xiàn)今局勢之暗潮洶涌,雖以天門聲威之盛,卻也不能妄動,三脈中人雖是暗自較勁,表面上仍是彼此和睦,尤其對勢力逐漸強大的天門,更未稍減戒備之心;若天門一有異舉,給這些門派有借口連手,以寡敵眾之下,天門雖依地利足可據(jù)守,對方要勝也是難上加難,但若之后還要再向外發(fā)展,在正道戒備下卻也不易了,楊干等人都是打滾許久的老江湖,那會不知其中利害?

    這還只是三脈聯(lián)合的問題而已,若再加上尚光弘等人,狀況還會更為復(fù)雜:三脈雖各自都對天門頗多戒備,但一來天門行事低調(diào),他們也找不到碴子,二來三脈彼此之間心結(jié)不小,彼此之間互不信任,若沒有人出面整合,便是聯(lián)軍也是一盤散沙。但若天門輕舉妄動,讓尚光弘等人有借口出面整合正道各派,以他們在風(fēng)云錄中名列前茅的威望,足可壓下各派間的矛盾。

    “雖是如此,可本門的威望卻不能輕墮,”聽陰京常點出了問題所在,白寧楓似也知道不好再堅持下去,可心中的憤憤不平,卻不是這么容易消除的,“去年寧楓去排幫交涉,要他們每年多交黃金千斤,以資使用,他們新出的那個女幫主就不住耍賴,硬是弄得寧楓無話可說;今年寧楓再去,排幫的接待款兒比去年還?。贿€有…還有這回本門的運寶隊伍,就是在衡岳一帶遇上文仲宣的,排幫這地頭蛇竟一點消息都不報!顯見本門若再不露點威風(fēng),連排幫都不甩本門了?!?/br>
    “排幫啊?這可不好辦…”楊巨初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顯是沉吟許久才出的口。排幫雖屬江湖幫派,和以身家傳統(tǒng)自重的各大門派之間關(guān)系并不太好,但終也是傳承許久的大幫,與化子遍全國的丐幫、專跑運河商務(wù)的漕幫頂足而三,雖是江湖幫派,難免龍蛇混雜、成份不齊,但其中高手卻也不少,和名門正派相較下,名聲雖有不如,但真要說到實力,卻也不弱上多少。

    幸好自二十年前天門大破衡州湘園山莊之后,天門出手大方,將洞庭湖支流一帶的航運全移給排幫,自己經(jīng)營長江本流,共享江運之利,只每年向他們分享大筆金銀,這一筆乃是天門的重要財源,若天門向排幫施壓過了份,逼走了這個老盟友,恐怕后果比直接對付青城或峨嵋,引起正道圍剿還要嚴重,楊巨初雖說向來對陰京常不存好感,但事關(guān)本門前途,卻也不能不小心。

    “排幫是嗎?”陰京常雖是說的聲輕,但總堂中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在外頭的趙平予凝神之下,仍是聽得清清楚楚,“我倒有個構(gòu)想,只是現(xiàn)在還沒成形,請門主稍待數(shù)日,等京常籌謀成熟之時再行稟告?!?/br>
    “若是要威壓的話,也不用我們動手了,光老三你的‘陰風(fēng)六識’出手,就夠排幫那些人受得了,”白寧楓冷哼一聲,“寧楓這回在閩州可是開了眼,以尚光弘、梁虹琦和駱飛鷹等人連手的實力,甚至打脫不了陰風(fēng)六識排出來的陣形??磥硪阅闶窒碌年庯L(fēng)三衛(wèi)、陰風(fēng)六識,加上個‘陰風(fēng)十八軍’的實力,要橫掃天下怕都夠了吧?又何必要寧楓等人動手或籌謀,多此一舉?”

    聽到此處,趙平予的心不由提了起來,差點連手都不由得慢下來。他也曾聽藍潔蕓提起過,陰風(fēng)堂的實力最是晦莫如深,其中關(guān)節(jié)就在于陰風(fēng)堂主陰京常手下的親軍陰風(fēng)十八軍,雖說極少對外出擊,但惟因其沒有出名戰(zhàn)績,無人知其底細,反而更顯神秘莫測,據(jù)說陰京常隨身的陰風(fēng)六識不只是陰京常的護衛(wèi),也是陰風(fēng)十八軍的統(tǒng)領(lǐng),只是這消息從無人能予證實。好不容易在此聽到這支神秘實力的消息,趙平予自是將注意力提到了頂點,生怕錯漏過任何一點可能的情報。

    “幸好那時他們是三人連手,若只有一或兩人,怕六識中已有死傷了吧?”似是完全沒把白寧楓話中露骨的挑撥意味放在心上,陰京常的話聲一如平時柔和,“別說尚光弘他們?nèi)朔謩e動手了,若是門主親自出手試招,六識的陣形也攔門主不下,這根本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

    “那又是什么問題?”聽陰京常的話意,連楊干都來了興趣,竟并不把白寧楓話中的暗意,指陰京常秘練私兵,恐有篡位之想的可能性放在心上。人多總比人少有利,這已是不言而明之事,楊干倒真是難以想象,為什么陰京常會說‘幸好’對方是三人連手,陰風(fēng)六識才能保得不失?

    “門主一想就明白了,”聽那聲音,陰京常像是用指頭在桌上指點勾畫,只是聲音并不大,加上趙平予雖是內(nèi)力深厚,在受林克爾之助,經(jīng)脈鞏固之后,內(nèi)力運用更是得心應(yīng)手,足將廳中的聲音一毫不漏,但若要以耳代目,‘看’清楚陰京常在桌上指畫些什么,只怕連神仙都未必做得到吧?“那三位雖是武功高強,但從未練過連手合擊,又一開始就被六識困在陣中,他們的招式又是大開大闔,彼此間互相干擾,十分心倒有七分是放在小心出手,別傷到自己人上頭…”

    “原來如此?!币娮R高明如楊干,與當(dāng)日親眼看到那景象的趙平予,給他一點之下,都想到了其中關(guān)鍵:便是三人武功再高,若沒真花心思在連手出擊上頭,只是急就章的連手戰(zhàn)斗,對上對方熟習(xí)而流的布陣相戰(zhàn),便是彼此武功差距再多,也可能被默契的優(yōu)勢給抵銷;何況三人的武功都走大開大闔的路子,便是以一敵眾,也比三人困在一個小圈子里揮灑得開,只不知當(dāng)日吃虧之后,這三位前輩是否痛下針砭,處理這個問題了呢?將來和天門交戰(zhàn),這問題恐怕逃不掉啊!

    “既然公事了了,你們就好好休息吧!”似是拍了拍什么人的肩膀,廳中的眾人都站了起來,慢慢向外走出,“走了這么遠的路,你們也都辛苦了。京常你也休息幾天,再上漢中派去;哦,對了,寧楓,你恐怕休息不了多久,下個月初建康那邊陸家小姐的婚宴得由你去,知道嗎?”

    “是。”

    聽到眾人慢慢走出廳來,趙平予連忙埋頭專注自己手邊的工作,只耳邊卻又聽到了季韶和楊逖的幾句話,“老四,這是路上幫你買的藥,你拿去好生補補,腿上好多了吧?”

    “已經(jīng)全好了,多謝大師兄。”

    “不要怪老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

    還沒來得及回答季韶,另一邊陰京常已舉手招了楊逖過去,“老四,我有事找你。別溜,包你有好處的。”

    聽得滿頭霧水,本還想繼續(xù)偷聽下去,可趙平予眼角一瞄,差點嚇得想轉(zhuǎn)身逃掉。不知何時,有兩個女子已漫步經(jīng)過附近,若非她們向楊干見禮,那黃鶯一般的聲音太過美妙,怕也引不起趙平予的注意力??伤趺匆搽y以想象,竟會在此遇上舊識!項家姐妹雖是沒什么好臉色給楊逖瞧,對楊干仍是禮貌周到,顯見當(dāng)日被楊逖暗算的事,八成已揭了過去,現(xiàn)在‘雪嶺紅梅’柳凝霜和楊干之間的關(guān)系,仍是親蜜一同以往,否則怎會遣這兩名女徒來助天門一臂之力呢?

    更麻煩的是,項明雪雖仍一如以往,正眼也不瞧男人一眼,但老天爺卻全沒答理趙平予心中緊張至極的暗自禱祝,項明玉的眼光竟飄了過來,在一群辛苦勞動的傭工身上飄了一會,差點讓趙平予以為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呢!雖說他的容顏與當(dāng)日已差得很遠,但輪廓卻沒變多少,陰京常和楊逖一個是十多年不見,又是成長最快、變得最多的時期,一個則是沒見幾次,印象不深,可項家姐妹被他助過一次,印象比較深刻,女孩子又較男人細心,趙平予還真怕自己會被她給認出來。

    趁著夜深,爬上了這可以俯視面南大橋的高地上頭,雖只爬到山腰上頭,但這兒足可俯瞰整座面向南邊的連接橋段,視野算是相當(dāng)不錯的了。趙平予暗自計算,天門總堂處與外界連接的三座橋當(dāng)中,以這面南的橋規(guī)模最大,若到時候當(dāng)真要對天門下手,最重要的就是占據(jù)這座橋梁。

    本來當(dāng)他初次見到天門總堂的險峻之處時,也曾想過或許不要硬攻,而是采取將三座橋梁的橋頭處占領(lǐng),封住天門對外通道的辦法,餓也把天門中的高手們餓降。但一來天門總堂這陸上孤島腹地闊大,水源無缺,加上天門總堂大廳的地下建有地庫,其中糧食足供一年之用;二來趙平予雖無法深入探查,但以天門眾人的詭智,怎可能這般輕易將自己陷入進退不得的窘境?此處必有秘密的對外信道,但這信道關(guān)乎天門存亡,必是秘中之秘,一時間趙平予怎可能調(diào)查得出來?

    何況趙平予膽子雖不小,可才進這天門總堂,他的心就不由得涼了下來。本來趙平予當(dāng)初的計劃是混在天門中數(shù)月,等到將其中內(nèi)情探出個大概時,才想辦法混出去,回鄭平亞那兒報訊,沒想到天門形勢如此險絕,無論進出都檢查嚴格,三座橋梁兩端都有崗哨,雖說夜深時哨兵的注意力難免有些不集中,但崗哨間彼此監(jiān)視,毫無死角,連只耗子想混出去,可都是難比登天。

    加上在天門當(dāng)中臥底,可不是那么輕易的任務(wù)。一來和趙平予照過面的就有陰京常、楊逖、項明雪和項明玉四人,陰京常、楊逖等雖不至于注意到傭工中的一個小人物,項明雪也向來不甩男人,可項明玉不知怎么著,這兩天老是四處轉(zhuǎn)悠,尤其愛靠近‘蕓蘿花’的花壇,害得他原已七上八下的心更加提心吊膽,生怕什么時候會給她逮著把柄;若非她生得極美,傭工之中又沒幾個好出身的,這美女一出現(xiàn)便招惹不少眼光和談?wù)摚谧o了他一些,怕趙平予早要露出馬腳了。

    加上楊巨初也不知是生性勞碌還是怎么,貴為天門副門主的他,竟活像閑不下來似的,動不動就四處逡巡,連傭工聚集之處也不避忌,就算沒什么事也要四處晃來晃去,無論到那一處都可挑得出毛病。他身份又高,嘴上又毫不留德,不僅嘮叨還愛生氣,弄得人人精神緊張,一看到他身影就渾身上下不對勁兒,尤其趙平予心中有鬼,給這人這樣搞來搞去,更是一日長如三秋。

    好不容易拗了三四日,趙平予終于忍耐不住了。其實也不只是他,有不少傭工們都受不了楊巨初那種無聊透頂?shù)亩⑸液碗u蛋里挑骨頭的找碴方式,私底下互相多有怨嘆;只是天門出的雇金極高,誘惑力太大,既已明言在花壇完工后工錢一次付清,絕不延欠,眾人也只有認命的份兒,反正楊巨初帶來的精神壓力雖大,但此處管吃管住,飯菜也好,多等一等總沒壞處。只像趙平予這樣身負特殊任務(wù)的人,卻是非逃不可,不然就算沒被拆穿,遲早也給那內(nèi)外交煎的壓力搞瘋。

    也幸好對天門中的各項機密,雖是沒什么法兒下手竊取,但至少在他手上,已有兩項該會有用的情報:一是白寧楓年輕藝高,行事積極,卻老被陰京常壓制,出不了頭,心中怨氣不少,該有可趁之機;二是陰京常手中那神秘?zé)o比的‘陰風(fēng)十八軍’,對其組織與實力他雖仍探不出什么頭緒,但幾日夜里偷到各處竊聽之下,卻也聽說其訓(xùn)練之地,乃是襄陽附近山中的迭云塔,至少也算有點因頭了,至于更深入的情報,就等出去再看鄭平亞他們要怎么處置吧!

    仔細觀察著大橋兩邊的崗哨,卻是一點兒空隙都沒有,他已不是第一天來此竊視,卻是根本沒有足以逃出去,不為哨兵察覺的空隙。難不成得當(dāng)真動手打出去嗎?一年來在武夷山中的訓(xùn)練,武功已可算不錯,加上數(shù)日前的奇遇,在林克爾的丹藥協(xié)助之下,經(jīng)脈較前鞏固,對體內(nèi)的內(nèi)力愈趨應(yīng)用自如,趙平予雖有把握,以他的武功要解決橋梁兩邊的哨兵絕不成問題,但若打草驚蛇,天曉得會不會暴露出尚光弘和鄭平亞等人暗中圖謀天門的機密?天門當(dāng)中臥虎藏龍,可絕不能掉以輕心的。

    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橋梁兩邊的哨兵身上,專注地似乎連他們呼吸間身體的微動都感覺得到,兩邊的哨兵其實都不算專注,卻也沒有那么放松,想找出空隙真是難上加難。正當(dāng)趙平予不耐煩,怎么也找不出他們的破綻,只好硬來破關(guān)的時候,突然之間,肩膀上卻被人輕拍了一下。

    這一下輕拍雖是一點力道都沒用上,簡直就像是好友相見時互相示好的動作,在趙平予心頭,卻不啻為天雷劈頂一般。一來他心中有鬼,在傭工群中顯得極為沉默,和旁邊一堆吱吱喳喳的家伙猶如天壤之別,并沒交上什么友人;二來他身負任務(wù),絕不可露餡,可在天門當(dāng)中,卻不乏認識他的人,這樣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對趙平予而言簡直就像是被人當(dāng)場揭穿身份般尷尬。

    連想都沒想,趙平予一個旋身,已如餓虎撲羊般向來人撲了上去,左手虎爪襲敵胸前,右手鷹喙擊敵咽喉,瞄的全是對方要害,這左右兩招出手雖不帶絲毫風(fēng)聲,手上威力卻是直逼來人胸臆,這兩招可是趙平予全身功力所聚,乃他所學(xué)中最強悍的兩擊,可說是竭盡生平之力,威力之猛、出手之狠,別說常人了,怕連楊干這名登風(fēng)云錄的高手,也難行若無事地接下來。

    這也難怪趙平予下手狠辣,入天門做臥底,竟給人看穿了身份,以現(xiàn)在的情況,趙平予最擔(dān)心的就是露出聲息,一旦事情叼登得大發(fā)了,天門精銳集結(jié),他武功雖不弱,想逃出此險地卻是難比登天,因此他一出手便全是狠到極點的絕招,絲毫不留余地,不只要一擊斃命,還務(wù)求對方一聲都叫不出來,以天門中人的警醒,一旦來人死前發(fā)出了聲音,就等于敲響了他的喪鐘。

    招式才出到一半,趙平予陡然發(fā)覺不對,映入眼簾中的竟是項明玉那嬌俏嫵媚的瓜子臉兒,像是完全沒預(yù)料到這一輕拍,竟會惹得趙平予出手攻擊,而且兩邊都是殺手,直要一擊斃命,她雖武功高強,內(nèi)力或不及趙平予,可招式運用和身法都不在趙平予之下,但被趙平予這兇神惡煞的模樣兒一嚇,簡直就像三魂嚇走了兩魂、七魄只留下一魄般,登時整個人都呆了,嚇的連叫都叫不出聲來,趙平予的狠招雖已遞到了跟前,項明玉竟嚇得全不知舉手招架,只楞著待死。

    也不知是因為到了這個時候還心懷仁善,不想辣手摧花,還是因為發(fā)現(xiàn)項明玉的反應(yīng)不對,事情必有蹊蹺,招式雖已使出,左爪右指都快要擊中對方了,趙平予竟趕忙收了招。若非他在武夷山中得到大量功力,為了避免體內(nèi)內(nèi)力運轉(zhuǎn)過甚傷及經(jīng)脈,在藍潔蕓的協(xié)助下,對控制體內(nèi)力道著實下了一番苦功,功力收發(fā)較一般武林高手猶勝一籌,以兩人相距之近,怕非傷到她不可。

    只是趙平予功力收是收住了,雙手也及時撐開,沒擊中她身上要害,但這一撲可使出了全力,力道太大,他光收住內(nèi)力不至誤傷項明玉便已竭盡全力,根本不可能再施力定住身形,身體撞到她時趙平予一個立足不住,竟反射性地摟著項明玉滾倒在地上。

    抱著項明玉滾了一圈,待得發(fā)覺時趙平予才知不妙,此時他正壓在項明玉身上,制得她手足都動彈不得。時日正近夏季,即便是山中夜里,仍頗有點暑熱,兩人衣衫都不厚實,這姿勢之下兩人貼得如此之近,趙平予只覺一股清氛馥郁的處女幽香撲鼻而來,撩人心魄;尤其胸前磨擦之間,傳來一股軟熱又有彈性的觸感,趙平予甚至不知自己是什么時候從‘抬起身’變成‘壓下身’去擠壓,好享受那豐挺彈性在胸前不住彈跳的火熱快感,舒服到令他數(shù)日來的緊繃都松弛了。

    何況趙平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雖說性格向來矜持,可體內(nèi)那年輕人火熱的血液卻是毫無抑制地沸騰著,尤其一年來和‘雪蓮香’藍潔蕓夜夜春宵,嘗過那人世間最美妙的快樂之后,直是一日不可無此。這些日子以來因為要混入天門之中,沒和藍潔蕓相伴,修練道門武功、最重陰陽相合的趙平予一直壓抑著本能的要求,此刻一將這艷色不弱于藍潔蕓的美女壓在身下,竟也不管這是什么時候,情不自禁地沖動起來,連吁在項明玉臉頰上的氣息,都顯得那般火熱和粗濁。

    再加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被趙平予這般輕薄的項明玉明明貼身地感覺到了他男性的沖動,火熱地直頂著她玉腿上頭,可項明玉一沒出力掙扎,二沒高聲叫人,甚至連纖手的推拒都顯得那般無力,簡直像是欲迎還拒般鼓勵著他的侵犯。被那體內(nèi)的烈火燒的眼中都泛起了紅絲,趙平予睜目再看時,只見項明玉俏臉偏在一邊,玉頰生霞、面紅耳赤,連呼吸都散著熱,嬌軀在他的壓制下變得酥軟,只胸前那美妙的彈跳,在他重體壓揩之下,反變得更加柔軟地推撐著他的胸口。

    她的動作還不只如此,隨著趙平予的身軀本能地步步進迫,隔衣磨搓著她敏感的胴體,項明玉活像是歡迎之至地輕扭纖腰,給予他更多進犯的空間,只鼻間透出一絲無意義的呻吟,雖是無言相邀,卻像是正需求著他的襲擊一般。

    見項明玉一不推拒、二不叫喚,只是微弱無比的嬌聲嚶嚶,一雙勾魂媚眼半睜半閉,面上神情又似荏弱又似需求,嬌滴滴地暈紅雙頰,活像是已承受不住趙平予這般直截了當(dāng)?shù)倪M迫,在這樣的強迫之下竟被勾起了強烈的春情般,那又似含羞又似渴望的媚態(tài),更撩得趙平予差點心神失守。尤其時處深夜,地點又是野外,還要小心別讓下頭的哨兵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雖是時地不宜,但對趙平予而言,卻有一股異樣的刺激感,差點想在她身上狠狠發(fā)泄一下壓抑已久的欲望。

    也不知費了多大的忍耐力,咬的舌頭和唇皮都痛了,趙平予好不容易才壓抑下心頭那股強烈的需求,雙手撐在項明玉耳邊,將身體撐了起來,慢慢地離開了她。

    也不知是羞還是喜,當(dāng)失去了趙平予身體壓迫的當(dāng)兒,項明玉竟悄聲輕吁了口氣,小嘴微呶,活像是正失望著一般;待得趙平予撐起身子,緩緩跌坐在她身畔,漸漸平復(fù)著呼吸的時候,項明玉也沒睜眼起身,修長的嬌軀仍挨在地上,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再無法靠自己爬起身來。

    慢慢平復(fù)了自己的呼吸,總算平靜下來的趙平予轉(zhuǎn)頭望了她一眼,連忙回過頭來,心跳卻又忍不住加速不少。沒想到項明玉到現(xiàn)在還沒起身,修長高挑的嬌軀失了力般癱在草地上頭,雪白如玉的嫩頰上暈紅未褪,眉宇之間艷色猶著,尤其方才在趙平予的擠壓之下,她的前襟頗有些散亂,他的眼光竟不自覺地鉆向她衣內(nèi),依稀可見內(nèi)里瑩白如雪的肌膚和粉紅色抹胸的花邊,再配上項明玉那彷佛正歡迎著男人侵犯的嬌羞意態(tài),撩的趙平予心頭不住亂跳,逼得他趕忙去想正在玄元門中苦苦等待著自己,離別時那強忍淚珠的藍潔蕓,才能緩解體內(nèi)本能的洶涌澎湃。

    為了抵抗方才壓在項明玉身上時,那無比香艷旖旎的記憶,趙平予好不容易才將心思轉(zhuǎn)回到剛剛被她輕拍肩頭的時候。以他此時的功力,照說不該待項明玉到了身后還渾然未覺,項明玉武功雖高,但若純論內(nèi)力,較他還差了一截,就算再收束聲息,也不可能瞞得過他的耳目,惟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太過專注于橋頭哨所的哨兵,才沒注意到屏氣凝息,走到身后的項明玉。也幸好她大概對自己無甚敵意,否則只要嬌呼一聲,光這‘窺伺機密’的罪名,馬上便可送了自己性命。